周挽泓见此有些不解:“好好的一个屯兵造器的地方,加那娘气兮兮的东西做什么?”
“这是陛下给我建造的乘凉宫殿,是找乐子的地方,怎么能少了这个琉璃台?”裴妆嗔道。
她相信顾景鸿一定能明白她的用意,这座宫殿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只是那些屋舍都太过规矩难免会叫人生疑,有了路远生的前车之鉴,这次他们要更小心才是。
这次建造清凉宫的任务交给镇南王全权打理,他如今手中握着工部建造权,趁机换了一批自己的工匠。
早朝上,御史台几个老臣纷纷上奏,请求顾景鸿停止建造清凉宫的计划。
“如今国库空虚,陛下应该养民生息,建造清凉宫实在是劳民伤财之举,还请陛下三思。”
“老臣附议,在京郊已有御苑,若是陛下要避暑大可选择去御苑,何必耗资巨大建造清凉宫呢?”
顾景鸿闻言不耐心地横了那群人一眼:“御苑在京郊,清凉宫就在西山,朕何必舍近求远?更何况清凉宫是朕送给敏妃的礼物,平日里别的事情朕都依了你们,但是事关爱妃的事情,由不得你们。”
台鉴老头子气急败坏,竟将自己的官帽摘下来放在地上,一副要和顾景鸿死磕到底的架势。
“裴妆身为后妃,怂恿陛下建造清凉宫,实乃妖妃祸国,臣请求陛下将此妖女打入冷宫!”
裴妆一定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妖妃,倒是无意间完成了怀王最开始的任务。
台鉴老头子一跪下,其他的御史台大臣纷纷跪下,一起逼着顾景鸿不要修建清凉宫,顾景鸿气急败坏,怒视着他们。
顾玄枫勾起唇角,缓缓上前开口:“诸公未免小题大做了些,不过是修建一座宫殿,何必苦苦相逼呢?”
他心中也有自己的计量,一旦清凉宫修建好,就能坐实顾景鸿是个红颜误国的昏君,顾玄枫自然愿意添砖加瓦,尽早让小皇帝失去人心。
“连皇叔都说可以修建,心意已决,谁若是再敢反对,便不必再出现在朕面前。”顾景鸿怒气冲冲地说道,言罢便不再搭理那些御史台的老头们。
他们瞧瞧皇帝,又看看怀王,只好识趣地退下,心中却都憋着一股气。
早朝过后,文武百官向宫外走去,三两成群,都在议论着刚才在朝上的事情。
顾玄枫快步追上御史台众人,在后面喊着:“诸公留步!”
见是顾玄枫,台鉴没好脸色,酸道:“怀王方才在殿上与我等不相为谋,现下找我等有何事?”
“本王是来向诸位道歉的。”顾玄枫说着便对他们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
能让一个王爷对臣子行礼道歉,可是天大的殊荣,御史台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顾玄枫不傻,虽然御史台只是言官,但是他们这张嘴可是厉害得很,以后要想继承大统还需要他们的助力,万不能得罪。
台鉴诧异地看着他:“王爷因何道歉,我等不过是言官,人微言轻犯不上令王爷如此。”
看起来台鉴这老头子还颇为记仇。顾玄枫扼腕叹息:“不瞒诸位,当时若是本王不站出来,恐怕会生出君臣嫌隙,本王既然答应先帝要照看好陛下,便要多多为陛下考虑。”
台鉴见此竟对怀王生出几分同情,有个这样窝囊昏庸的侄子,倒是埋没了他的才华。
“先皇临终前将尚且年幼的陛下托付给王爷,这些年王爷也颇为不易。只是清凉宫实在建不得,都是敏妃那妖妃作祟!”
怀王面露为难,又对众人行了一礼,恳求道:“陛下看重敏妃,实在不行,建造宫室的钱从本王腰包中出,即便是变卖了家产,本王也不会令陛下伤心。”
“你……”台鉴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只得甩袖离开。
不论如何,清凉宫确确实实开始建造,以整座西山为宫殿的基础,依山傍水,是个风水极佳的地方。
几千个宫人日夜不休地动工,终于赶在盛夏来临之际建好。
凤仪宫塔楼上,皇后身着素色薄纱裙,倚靠着栏杆看向西边,霞光万丈,依稀能看到宫墙的另一端有无数晶莹楼阁,皆是由水晶做屋顶,宝石镶嵌屋檐,玉石为柱,黄金铺就地面。
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都是金贵物件,对顾景鸿来说不过是给他爱妃纳凉的玩意。
皇后指着那边淡淡道:“芍药,你看那个巨大的圆盘,据说是皇上给敏妃建造的起舞台,是由一整块玛瑙所造,你说皇上是不是对敏妃要好过当初对本宫?”
光是站在这就能看到那块玛瑙的光泽,芍药心中难免有几分歆羡,却又怕伤了皇后的心,只得道:“娘娘多虑了,陛下与您是年少情谊,敏妃不过是一时新鲜,再说了娘娘您也不曾对陛下上心过……”
“胡说!”皇后突然变了脸色,厉声斥责,“本宫是皇后,是皇上的正妻!”
所以谁都别想将风头盖在她之上。
芍药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忙道:“娘娘恕罪,奴婢一时失言。想来陛下心中最记挂着的还是娘娘您,那些猫狗根本没法跟您比。”
没错,即便是宠妃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个妾室。
皇后看着一行轿辇缓缓来到清凉宫外,正是顾景鸿与裴妆的轿辇,他们自今日便要搬进去居住,一整个夏日都不回再回来,而她却被遗忘在皇宫中。
握着栏杆的手渐渐收紧,皇后终是不想再看到这一幕,愤然下了塔楼。
彼时轿辇正好停在清凉宫大门外,顾景鸿先跳了下去,随即身后拉着裴妆下来,随手帮她擦了擦鬓角的微汗,含笑看着她。
“爱妃可喜欢这座宫殿?”
裴妆看着这座巨大的米老鼠头,挤出笑容点了点头,她现在可是坐实了妖妃的名号,为着这座打着她的名号的兵窝。
“光是站在门口就能感觉到丝丝凉意,清凉宫果然如其名,是个避暑纳凉的好地方。”兰儿笑着对裴妆道。
顾景鸿拉着她一起进去,入目便是那座巨大的玛瑙起舞台,周遭镶嵌着金边,看起来简直富贵无边。
而亭台楼阁则晶莹剔透,如广寒月宫一般,裴妆不禁咋舌,原来顾景鸿败家起来这般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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