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裴妆正坐在正厅翻看医书,门外突然传来兰儿的声音。
“娘娘,韩太医来了。”
闻言,一抬头便看见兰儿身后跟着一道修长的身影,一身儒雅的气质正是韩元白。
“ 韩太医,差人来一趟就行了,还劳烦你亲自来跑一趟。”裴妆放下医书,客气地说道。
“敏妃娘娘客气了,这都是臣份内之事。”韩元白对着裴妆拜了拜,解释道,“ 太医院从即日起,所有从太医院运出去的药材都需要书写药材清单,并且由太医院的人亲自送达以保后宫的贵人们都能及时取到药材。”
所谓的确保后宫的贵人们能及时取到药材,不过是为了防止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人趁机调包陷害,闹得后宫不安生,顾景鸿倒还是有些法子。
“敏妃娘娘,您要的药材已到,请您过目。”韩元白朝门口拍了拍手,一群端着药材的小太监挨个走进前厅,依次站在裴妆面前。
裴妆上前将药材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点点头吩咐兰儿将药材一一摆在桌面上。
“娘娘,臣就告辞了。”
“韩太医慢走。”
韩元白见裴妆很是满意,行了礼便转身离开,毕竟太医院那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看着桌上刚送来的一堆药材,裴妆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朝兰儿吩咐道:“兰儿,磨墨。”
“是,娘娘。”
拿到这一批药材,裴妆终于算是正式开始了自己的医书撰写大业。
好在自从郑答应的那件事情过后,后宫最近安静得有些异常,仿佛郑答应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餐前的“开胃菜”,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不过自己没有任何依据在这里瞎琢磨也没什么用,在这后宫之中还是顾好自己的事最重要。
不过,璇玑宫倒是有一个不太靠谱的……
“兰儿,陈落最近怎么样?”裴妆一边写录一边问道。
“娘娘您放心,奴婢每天都有好好地‘照顾’她,绝不会让她来污了您的眼。”
“等会儿去派个靠谱点的人每天盯着,最近宫中气氛紧张,到时候不要给璇玑宫惹了麻烦。”
“是。”
最近裴妆耗费在撰写医书上的时间越来越多,只是对比着这些药材她便发现,其实无论是太医院的那些医书还是自己脑海中的记忆,跟现在的药材都是有一些的差距。
只是这些差距,她又一时之间不敢肯定,便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忧愁之中。
这其中的差距,有可能就会导致药效有了变化,如果就这么将医书写出来的话,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成为误人的医书。
裴妆正在发愁的时候,兰儿正巧送点心和茶水进来,见裴妆端坐在桌前愁眉不展,不由得问了一句,“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发愁的事情?”
“啊!!!”裴妆痛苦地哀嚎了一声,欲哭无泪地趴在桌上,声音无比地委屈,“兰儿,我好难啊!太难了!”
“娘娘,休息一会儿先吃点点心吧。”兰儿将点心盘子往裴妆面前推了推,劝慰道。
裴妆盯着盘子中的点心许久,伸出手三下五除二半盘子点心已经下了肚,兰儿在一旁贴心地递上一杯清茶。
吃饱喝足的裴妆瘫坐在椅子上开始出神,兰儿将桌上的点心盘子和茶杯收拾干净正准备离开。
裴妆突然灵光一闪,叫住兰儿,“兰儿,你去太医院帮我将张太医叫来,就说我有些头痛,需要看一看。”
现在的确头痛,写不出来啊,头都要愁秃了。
看到裴妆恢复了元气,兰儿抿嘴一笑,“是,娘娘。”
看着这满目的古香古色,裴妆不由地哀叹,要是此时此刻有一台电脑或者是手机放在自己面前那该多好,她就不用如此发愁了,直接问一下度娘啥事儿分分钟就解决好了。
不过张朝宗这么一个医学界的翘楚,在这个时代也能称得上算是医学界的度娘了吧,虽然比自己还是差上那么一丁点儿。
“吃饱喝醉,倒是有些犯困了。”裴妆打了个哈欠,伏在桌上喃喃道,“趁兰儿他们还没到,我先睡一会儿。”
兰儿一回来就看见了这一幕,上前轻轻推了一裴妆的肩膀,“娘娘,醒醒,张太医到了。”
“嗯?”裴妆迷迷糊糊醒来,伸手擦了擦嘴角的晶莹,睁开眼睛看着前面那个模糊的身影问道,“张太医?”
“正是微臣。”
裴妆揉了揉模糊的眼睛,吩咐道,“兰儿,看茶。”
兰儿得了吩咐退出书房,裴妆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张朝宗。
她可还记着两人之前的仇,张朝宗这个爱在顾景鸿面前打自己小报告的人。
简直是背叛师门,哼!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己得好好教育教育自己家这个“熊孩子”。
“张太医可知本宫叫你来是所谓何事?”裴妆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清茶,神色无比地严肃。
张朝宗看见裴妆并无任何不适,心中心绪万千却也想不明白,“微臣不知,还请娘娘明示。”
“听闻张太医可是医学院之中的翘楚,年纪轻轻便入了太医院颇得皇上赏识。”
“敏妃娘娘谬赞,不过是得亏皇上赏识罢了。”张朝宗滴水不漏地回答。
以他对裴妆的了解,平日里完全是个疯丫头,几时这般规矩过,定是有诈还需小心行事,免得入了圈套。
“不知张太医可还记着本宫这个师傅?”裴妆淡淡地问道。
听见裴妆的话,张朝宗顿时黑了脸。
当时因为给皇上解毒这件事情,自己的确是拜了裴妆为师,不过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两人的关系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微臣……徒儿,还记着。”张朝宗压下眼中的不情愿,硬着头皮回答道。
在古时候,古人们很是注重这一方面的礼仪,就算是张朝宗有心想赖也赖不掉。
裴妆抬手掩住微微翘起的嘴角,作出一脸懊悔的表情,“哎,之前是我这个师傅不尽责,对徒儿疏于管教。” “娘娘?”张朝宗看着裴妆十分地不解。
“张太医,以后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以师徒相称便是。”裴妆将桌上的医书递到张朝宗的面前,严肃地说,“今日本宫就要履行做师傅的职责,对徒弟的学业负责。”
“……”
“现在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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