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塔第七层。
洛阳睁开了眼睛，他的手还紧紧抓着白净的手。
白净的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也睁开了眼睛。她下意识地想要爬起来，就在那一刹那间突然有人翻身压到了她的身上，雄性的气息扑鼻而入，被侵犯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她骤然紧张了起来。她正要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却发现那是师父，本已经蓄力的双手一下子就软了，脸也红了。
“师父，你……”
洛阳顾不上说话，他抱着白净顺势一个翻滚，带着她脱离了能量漩涡。他的位置也从白净的上面，变成了白净的下面。
知识产生力量，同样，力量也可以改变知识。
白净趴在洛阳的身上没动，一张脸已经红到了耳根。这突如其来的侵犯，让她那智商141的大脑瞬间降智，变成了0.141。她的大脑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师父要进行下一步，她要还是不要？
洛阳压低了声音：“起来吧。”
白净却还是没动，那眼神的温度能将人融化。
“嗯咳！”一个咳嗽的声音，来自第三者。
白净猛然清醒了过来，慌忙从洛阳的身上爬起来。
咳嗽的人是胡不斐，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对洛阳的印象也更负面了，就他跟洛阳成为哥们这段时间，洛阳已经换了两任了，眼前这个恐怕很快就要走马上任了，而他却还在原地踏步，这让他的心理怎么平衡？
洛阳从地上爬了起来，移目去看玄太美。
那个19岁的叛逆少女还趴在地上，腰与臀构成了一个诱人的海豚曲线。
白净这才明白师父刚才为什么突然抱着她在地上打滚了，如果她一醒来就爬起来，便会碰到能量漩涡的中心，人就又进去了。师父这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反而有点失落。
“太美怎么没出来？”胡不斐有点着急。
洛阳说道：“我们在里面没有遇见她。”
“那怎么办？”老王也有点紧张了。
“不要着急，我带她出来。”洛阳双腿跪地，小心翼翼地靠近玄太美。
别人看不见，可在他的眼里，能量漩涡始终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运动，缓缓旋转，能量漩涡的中心就在玄太美的头顶上方，仅仅一米多高度。
洛阳跪行到了玄太美的身边，将玄太美翻了一个身，然后将她扶起来，靠在了自己的怀里。随后，他激活了巫墟，二位一体。巫墟能量场笼罩了他和玄太美两个人的身体，并且往空隙中心延伸。
白净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没有女孩喜欢吃醋，可没有女孩不吃醋。
突然，能量漩涡颤动了一下，隐约可见五颜六色的光闪烁，无意识状态的玄太美突然长大了嘴巴叫了一声：“啊！”
洛阳抱着她侧身一个翻滚，脱离了能量漩涡。
能量漩涡也恢复了正常，依旧缓缓旋转。
砰！
一声闷响，洛阳贴着地面滑了一个多身位，撞在墙壁上才停下来。
这是给玄太美一肘轰出去的。
白净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气呼呼地道：“我师父是在救你，你怎么打人啊！”
玄太美这才回过神来，有点心虚，歉然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发现身后有人就出手了。”
洛阳从地上爬了起来：“没事，我带你出来，可你一爬起来就会碰到能量漩涡的中心，你还会进去，所以才抱着你翻滚。”
白净快步走到了洛阳的身边，一边拍打他身上的灰尘，一边关切地道：“师父，你没事吧？”
洛阳心里暖暖的：“没事。”
“小洛，你们在里面有没有什么发现？”老王问。
洛阳说道：“这空隙是一种能量，可是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性质的能量，也不知道它来自哪里。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种能量跟古老会有关，而古老会的始祖是蚩尤，这种能量最早就出现在他的身上。”
三个玄武局的同志面面相觑。
这报告怎么写？
洛阳接着说道：“古老会由两部分组成，圣灵殿和九黎部落。圣灵殿都是古代一些强大的人物死后留灵，你们可以理解成圣灵殿里没有一个活人，全是邪灵，姬重就是其中之一。九黎部落是当代的人，结构复杂，有商人、战士、农夫、工匠等等，已经死掉的刘又水就是九黎部落的商人，江月是战士。”
他指了了一下能量漩涡：“里面有一个女杀手，跟在姬重的身边，她的身份和江月一样，都是九黎部落的杀手，只是存在的时代不一样。她在里面守护着一个封印，姬重的目的就是让我解开那个封印。”
三个玄武局的同志还是没人接话。
这报告真的没法写。
白净举了一下手：“我补充一句，蚩尤就是九黎部落的首领，与炎帝、黄帝并称为华夏三祖之一，是华夏文明之中的武神、战神。当年，炎帝跟蚩尤打，打不过，联合黄帝才打败蚩尤，可见蚩尤有多厉害。”
洛阳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
老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这么说……我们要抓的大坏蛋是蚩尤？”
洛阳和白净不禁对视了一眼。
这话，师徒二人都接不了。
“哈哈哈！”玄太美突然笑了起来，很夸张的感觉。
敌方BOSS是蚩尤，这还怎么抓？
这的确有点荒诞。
“玄小姐，你进入空隙之后去哪了？”洛阳问她。
玄太美止住了笑声：“进去之后，我出现在了一个小孩的身上，我跟孩子的妈妈待在一个房间里，我想出去看看，可是走两步都费劲。后来孩子的妈妈抱着我，不停地给我喂奶，吃得我……我现在都想打嗝。”
唐朝也有一种饿叫妈妈觉得你饿。
“扑哧！”白净憋不住，笑出了声来。
玄太美瞪了白净一眼。
“小洛，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古老会的首领是蚩尤，我们该怎么办？”老王一直在等答案。
洛阳也知道无法回避这个问题，他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也不知道，假设蚩尤的灵还在，我们也回避不了。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没有必要考虑那么远，我们目前的麻烦是姬重，他的身上有那种能量，他也掌握着那种能量的秘密，我们必须要灭了他，重新将那种能量封印起来。”
“兄弟，你有什么计划吗？”胡不斐看着洛阳，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洛阳说道：“他来之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约我在天宫会所见面，因为这边的行动，我推到了明天中午。我目前没有具体的计划，今天晚上我好好琢磨一下，明天上午我们再讨论。”
胡不斐说道：“估计老郑晚上就赶过来了，军师、坦克和大侠也会过来，军师足智多谋，他或许能想出一个可行的计划。”
洛阳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如果情况恶化到极点，空隙降临长安城，人进去了，可以用刀划开身边的地面，然后就能出来。所以也不要太悲观，我们一定能化解这次危机。”
“这样也行？”胡不斐很意外的样子。
洛阳点了一下头：“如果你们陷入空隙，你们就可以用这种方式脱困。”
其实，他并没有说出最糟糕的情况，那就是如果整个长安城都被空隙笼罩，这种方式也没用。这就跟拿食品袋装水，放在大海里，不管袋子破与不破，都不会有什么区别。不过考虑到团队信心的问题，这种情况还是不说为好。
“这是那个约你在空隙里见面的人告诉你的吗，他是谁？”老王看着洛阳的眼睛。
洛阳不想提他外公，这关系到他那复杂且荒诞的身世，可是老王提出来，他也不好回避。
“他是我外公秦四海。”
“你外公不是失踪了好几年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空隙里？”胡不斐对洛阳的情况掌握得很清楚。
洛阳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我估计他是不会现身的，他是来帮忙的，刚才我说的那些话，还有这个脱离空隙的方式都是他告诉我的。如果你们想知道更多，你们就去找他吧，我估计他人也在长安城。”
老王说道：“你们好几年没见了，他不来见你吗？”
洛阳说道：“他约我在空隙里见面，自然是不想在这里跟我见面，他不想见我，我也没办法。如果你们能找到他，我也想跟他好好聊聊。”
“我让人找找试试。”胡不斐掏出手机打电话。
洛阳心里却一点都不看好，外公秦四海是墟奴，脑子里装了好几十代墟奴的记忆传承，就拿空隙里的落魄秀才周文元来说，他就潜伏在九黎部落的一个据点旁边几十年都没有被发现，这反侦察的能力强不强还用说吗？而他只是几十代墟奴记忆传承的一部分。所以，外公秦四海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找到，他估计早就被九黎部落的杀手干掉了。
“天快黑了，我们先回去吧。对了，小洛今天晚上你跟我们一起住吧，我已经安排好了，郑总和军师他们也快来了，你们也好见个面。”老王说。
洛阳点了一下头：“行。”
老王看了白净一眼：“不过我有个建议，小白应该从这件事里脱身，要不这样，我派专人护送她离开长安城，去安全的地方等你。”
不等洛阳说话，白净就接过了话去：“那不行，我是师父的助手，法印上的金文还得由我来反应，要是出了问题，你们谁负责？”
老王不说话了。
洛阳说道：“那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白净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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