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司曜直接挨了司北泽一个爆栗子,疼得龇牙咧嘴,
司北泽面色尤为不好看,凶神恶煞的瞪着他道“下什么聘?你妹妹还小。再说了你可是不清楚那位前辈的厉害,不可妄议!”
司北泽如此作态直接惹恼了琴瑟,她冷目瞪着自家夫君,语气不善道“你不能好好说话啊!孩子多大了还动手动脚?你莫不是在外人眼前也是如此伸手便打?”
司曜委屈的扑到琴瑟怀中,半伏在她肩头还不忘回给司北泽一个挑衅的眼神。
自己当然也知道不可能是聘礼,也就随口那么一说罢了,谁能想到父君会如此暴躁。
司北泽见琴瑟发恼,又那混账小子面带挑衅之色,是以将火气全数归于了司曜身上,悄无声息传音道“臭小子,得空再收拾你!”
随后他神色一改,讨好道“我是有些事没告诉你,一会儿搞定了那位前辈,为夫定然与你说清楚,快别生气了,还要待客呢。”
司曜脸色难看的别过头,父君就是这般能屈能伸。不过若不是父君指使自己瞒着荼荼的消息,想来母后也不会如此生气。
他反正是无所谓,挨打都也习惯了。倒是有母后护着自己,父君恐怕有一段时间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了。
司曜是作势惨兮兮讨琴瑟安抚,内心早就乐翻了天,也只有母后能够治得住父君了。
说到底还是正事要紧,司北泽哄得琴瑟露了笑容便揪着司曜一同去倚月楼招待两尊大神。至于那满地的宝贝,此刻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便大剌剌的扔在那儿晒太阳。
池翌九还不晓得自己的礼物给人家带来了多大的困惑,他来之前还一度以为他们会喜欢这些。毕竟带来月狐境的都是些硬通货,宝石占了八成。
龙族本就喜好那些亮闪闪的东西,池翌九是实心实意的将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带了过来。
倚月楼内,酒菜已陆续上桌。
司北泽举杯道“翌九与浮临远道而来,我先敬你们一杯。”
说罢仰头饮尽一杯,池翌九见此浅笑着执杯抬手,也学着一口饮尽。
口腔内一阵火辣之感,随即口中传来一丝清凉,顺着喉咙一直蔓延至肺腑。
池翌九眉头挑了挑,这东西…不太好喝啊。
司北泽狐狸眼一眨,冲着司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身为小狐狸的司曜哪能不知何意,迅速举杯道“晚辈得见前辈深感荣幸,晚辈敬您一杯。”
司曜举着杯,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池翌九,大有些天真无邪的意思。
可浮临算是看出来了,这父子二人恐怕就是想灌池翌九喝醉呢,没看都是举杯敬他呢吗。
他本就不打算掺和这事,抱着酒瓶极力缩小了存在感。
池翌九来者不拒,在司北泽父子二人一个接一个的敬酒下喝得眼下泛上了红。
他听闻过酒为何物,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喝酒。眼看司北泽与司曜都面色不改,他也未刻意散去酒力,不知节制的一杯杯往下灌。
这玩意儿初初一尝甚是辛辣,可回味却无比奇妙。那猛烈的酒意在身体里荡漾起一圈圈波浪,冲击着身体每处,恍若突破时漫步于云端的畅快感。
啪!
酒杯被用力的拍在桌上,溅起一层薄薄的酒雾。
池翌九面带绯红,双眼迷离的不断拍桌“好酒!”
司北泽此刻也已经红了脸,这还是他使出了多年精心练成的一番解酒大法,神不知鬼不觉。不过饶是偷偷散了不少酒力,他的身形还是有些踉跄。
半人高的大酒坛拢共上了十二坛,眼看最后一坛见了底,司北泽自个儿也实在不能再喝。
他见池翌九已经喝得迷迷蒙蒙,就连浮临也抱着酒坛滚到了桌底,忙趁机推了推还算清醒的司曜,大着舌头道“你…你来…”
司曜甩了甩昏昏沉沉的头,费力的端起一杯酒水,试探问道“前辈喝得可还高兴?”
池翌九自然是高兴的,不用司曜凑过来,自己便将酒杯往人家杯子上磕了一下“高兴,与你们喝酒怎能不高兴!”
“这便好…”司曜待池翌九一口饮下酒水,忙又给他满上“那前辈可否告知晚辈,今日来月狐境的目的所在?”
“自然是来拜访你们…”池翌九又是一杯酒下肚。
“那殿前那些礼物…”
“送你们…统统送给你们,若是不够我山中还有…你得派几个好手随我去,否则浮临那一肚子可还装不下…”
池翌九并不知自己一番醉酒之言令月狐境两任帝君都坐立难安,他自个儿倒是喝尽兴了。
司曜显然没想到池翌九会说出些话,忙眼神询问司北泽“父君,还要继续问吗?”
司北泽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看为父的。
他也不端酒上去敬了,起身摇摇晃晃便朝池翌九那方走,脚下一个不稳,摔倒时手正巧搭上了池翌九的肩。
许是肚中酒水经这么一晃,威力加剧,司北泽搭着池翌九肩的手轻轻拍了拍,大着舌头道“小…小兄弟啊,你老实告诉老夫,你来我月狐境到底有什么目的?”
此话一出,吓得司曜酒醒了大半,急忙上前去拉人“父君,您喝醉了,快放开。”
那可是天龙境的老祖宗,虽说他老人家说了可以称呼他为翌九,可哪有像父君这样勾肩搭背唤人家小兄弟的。
司曜的阻拦完全无效,司北泽一个甩袖将他推开了“大人说话小孩儿别…别插嘴,曜儿乖,去找你母后玩,记得要告诉她父君没有多喝。”
说罢,他也看不见司曜脸上漆黑如墨,继续与池翌九道“小…兄弟,方才的话你还没有回…嗝…回答我。”
“我来啊…是为了一件大事,不过呢现在不能告诉你,我答应了她不说的,以后您就知道了…”
池翌九喝醉了完全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有问必答,不过就是吐字不清些,含含糊糊些罢了。
话音一落,他的脸与桌面亲密接触,竟是直接睡了过去。
司北泽喝得头晕目眩压根儿没听清几个字,倒是司曜将池翌九的话完全听到了。
他正欲帮司北泽解了酒力,以便商讨下一步对策。只听两声闷响,司北泽直挺挺的倒在了地面,鼾声大起。连带着一个无辜的池翌九也被他带倒在地,二人就那么躺着倒也睡得安安稳稳。
司曜颇为头疼,一看父君倒下他心里也明白完蛋了。还说将人家灌醉好问出些东西,此番父君自个儿也跟着倒下了。
那可是神仙醉,喝上一坛至少要醉上个三天三夜…虽说有半数都进了那位前辈肚里,可父君那点酒量…也不知何时能够醒酒。
他无奈的摇摇头,如今父君身上带了护体结界,自己也无法轻易靠近。
早知晓父君不靠谱,还不如将司空叔叔请来帮帮忙…
司曜将身上酒力尽数驱散,叹了口气在倚月楼周边设下结界后便离开了。
他直奔殿前,正好见自家母后正一脸愁容的看着那一堆东西。
琴瑟觉得这些宝贝十分棘手,月狐境不可能就这般堂而皇之的将东西给收起来,这完全就是一堆烫手山芋。捧着不得劲,扔了也不对。
东西太过贵重,她不放心便亲自在这儿守着,见司曜来了,这才回神为他整理了衣裳,柔声道“可问出什么了?你父君呢?”
“父君他歇着呢…”
一听这话琴瑟就知道他定是喝多了,语气间不免带上几分嗔怒“可不许学你父君那逞能的性子!”
“是,母后。”司曜满口应下,随后便将酒桌上问出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琴瑟。按照父君的意思,也将这位前辈的来历与荼荼的所在告知了她。
琴瑟闻言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问出一句话“他不带荼荼回家…却又亲自送这么多礼过来,难道说当真是起了爱才之心?”
司曜也不得而知,沉声道“母后,您说他所说的大事究竟还能有何事?我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呐。”
可不是如此吗?
琴瑟心里也生出阵阵不安,看着眼前一堆东西越发的头疼,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转头道“曜儿回去歇着吧,倚月楼那儿母后照料着就是。”
“那便辛苦母后了。”
司曜正巧觉得头重脚轻,便也没拒绝直接回了寝殿歇息。
而琴瑟赶到倚月楼时,差点没被扑面而来的一股酒气给冲得倒退出去。
她掩着鼻子皱着眉,好不容易绕开几个酒坛,桌上一个人都未瞧见。
三个大男人全都睡在了地上,自家夫君与桌下那人睡得极为豪放。唯有在他身侧那年轻人双手交叠呼吸均匀,仿佛并非醉酒而眠。
琴瑟恨不得一脚踢在司北泽身上,轻轻跺了跺脚还是打算先将人扛回屋里去。
就在此时,她觉得睡姿姣好的少年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
池翌九并未见过琴瑟本人,却还是第一时间唤了一声“翌九见过帝后…”
琴瑟扛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司曜并未告诉她那位前辈的长相,这二人当中也不知哪位是那位前辈。
应当不会是这位少年吧?这孩子倒是生得一表人才,也不知品性如何,可有婚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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