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风月歌一身夜行衣,御剑而已,直奔齐国公府。
锦艺城白日里喝了不少,回来后睡了一下午,这会儿格外清醒,看窗外在下雪,索性披上大氅,坐在回廊上,烤着碳火欣赏雪景。
忽然瞧见庭院上空一道光一闪而过,锦艺城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感觉冷风从后颈灌进去,拢了拢大氅提起灯笼就想回房。
一抬头,就见一个人影凌空而立,锦艺城心下一悸,下意识以为是贺家的人过来跟他开玩笑。
“怎么,大半夜的,可是想喝桂花酿了?”
想起贺家兄妹,似乎都特别钟爱桂花酿。那整整十大坛子酒,到最后居然一滴都不剩。
结果一下瞬,锦艺城双目猛然瞠大。
原本黑漆漆的天空,突然火光冲天。
齐国公府走水,他好像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在大火种挣扎叫嚷。
几乎想也不想的,锦艺城抬脚就想要冲进火海。
刚迈步,又猛然想到。
不对!
他明明在自己的院里,怎么会突然到了东院?而且府上那么多下人,即使走水,也不可能火势蔓延的这么快。
他刚刚明明一点声音都没听到,这场火,似乎突如其来的,就这么大了。
这跟不对劲。
一个激灵,锦艺城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警觉地盯着半空中的黑衣人:“你是什么人?”
说着,不动声色将腰间上的匕首握进手中,脚下一动,似乎随时可以跑出去。
风云歌见此微微点头,还不错,冷静,睿智,应变能力也不错。
“小子,想修仙么?我观你资质不错,不如拜入我的门下,我传你修仙之术如何?”
有那么一瞬,锦艺城是心动的。
不过又想到之前他随便修炼什么乱七八糟的功法,差点丢了性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认不熟的,他可不敢再冒然相信。
何况他今日才得知贺家兄妹是修仙中人,现在就有人主动上门收徒,锦艺城担心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诈他。
“阁下好意,在下心领了,只可惜,在下并不相信什么修仙之道,阁下还是另寻高徒吧。”
风月歌低低笑了。
手一挥,原本锦艺城脚下的白雪皑皑,瞬间变成百花齐放。
“现在,你可信了?”
锦艺城一震,到底还是忍住了。
“这……实不相瞒,在下并不想修仙,阁下还是……”
“你说谎。”
锦艺城忽然大声道:“是又如何!阁下与我并不认识,主动想收我为徒,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里可是齐国公府,就算阁下是方外之人,天子脚下,也容不得心怀不轨之徒作。乱,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风月歌:……
“好啊,你尽管喊人来,若是你想齐国公府受灭门之灾,尽管喊人。”
锦艺城一顿,红着眼眶底吼:“你到底……想怎么样?”
若真是好人,岂会威胁逼迫他就范?
纵使他对修仙充满好奇,也想成为其中之一,但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地线。
他不愿意为了修仙,连良知都可以不要。
同理,跟随一个如此残忍之人,他又能学到什么好的?
“拜我为师。”
锦艺城咬牙:“不可能。”
“为何?”
锦艺城道:“没有为何,不愿便是不愿,还请阁下莫强人所难。”
风月歌笑了。
“哦?是我强人所难了?算了……”
听到此,本有些松了口气的锦艺城,忽然瞧见眼前之人摘了蒙面的黑巾,落到地上,走进两步道,让他看清她的脸。
锦艺城心底一震。
怎么会……
“我听桃夭说,发现了难得的雷灵根资质之人,刚巧,我也是雷灵根,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此时锦艺城恨不得时光倒退回房才,煽他自己一巴掌,把话说的那么满!
饶是锦艺城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所换成宫卿,无论如何也会厚着脸皮说反悔,可他到底没宫卿那么厚的脸。
风月歌转身作势要走,锦艺城心知,过了这个村儿可能就没这个店了。
于是不管不顾道:“别……”
走字含在嘴里不清不楚,若非风月歌而立非常,都听不到。
故意歪着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话到此处,锦艺城若在看不出,她是有意为之,真白活二十来年。
说起来,他本就比风月歌还大上个几岁,脸皮又不够厚,要不是真诚心实意,早就脸红得送客了。
“……我,我愿意。”
风月歌难得坏心地憋笑,许是想起之前在小世界,每每故意气玄时的场景。
仿佛又回到十一二岁。
“愿意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风月歌一摊手,脸上表情甚是“无辜”。
锦艺城涨红着脸,鼓起勇气道:“师父……”
见风月歌不说话,又接着说道:“方才是我不对,我没搞清楚状况,唐突了,还请……师父勿怪。”
风月歌哈哈一笑。
“既然连师父都叫了,我也不好再推辞,不过可能要暂时委屈你了,正儿八经的拜师礼暂时不会有了,免得被某些人忌惮,我现在就传你亲传弟子印,你只需记住,除非你魂飞魄散,哪怕是你死了,转世投胎,我也能凭借这个印记找到你。”
当下,锦艺城走出回廊,朝风月歌行了三拜九叩大礼。
风月歌手一抬,花瓣印记显现在锦艺城的额头之上。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玄天宗,玄浮峰的亲传弟子,道号……雪月吧。”
“是,弟子雪月,多谢师傅赐号。”
随后,风月歌将玄天宗的心法口诀,以及功法打入锦艺城的神识。
锦艺城顿感新奇,似乎印在他的脑海里一样,一遍生成。
待风月歌又交代两句走了之后,锦艺城便迫不及待的回房打坐,照着脑海里的记忆,开始吐纳修炼。
……
就在一切看似安稳下,转眼来到年底。
大年三十,正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谁也想不到,逸王轩辕痕,趁着皇宫举宫欢腾之际,连夜逼宫。
与禁军统领里应外合,轻而易举打开宫门,杀到皇帝寝宫。
此时皇帝身穿龙袍,被轩辕痕堵在床上。
空床上还有今晚侍寝的妃嫔。
“轩辕痕,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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