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和你没关系。”叶暖踮脚,咬了姚宴修的鼻子一口。“我就是心里面不舒服。”
“我心里也不舒服啊。”姚宴修闷闷地说道。“你可比我更受欢迎。”
许暖很漂亮。
这是他从第一天就知道的事情。
而且她还是知青,又有才华,人也温柔。
村里不少人都偷偷喜欢她。
他记得在他的印象里面,他们两个人刚开始结婚的时候,就有不少闲言碎语,觉得许暖配他可惜了,糟蹋了。
尤其是那个贾亮,说得最多。
好像许暖嫁给他,这一辈子就毁了一样。
他非要证明给所有人都看看,许暖嫁给他,一定是最幸福的——
“我听说百货公司新进了一批布料,特别漂亮,最适合你不过了,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那里看看。”
“也好,刚好卫生站的一些东西用光了,我得去采购一些回来才是。”
其实这些年来,卫生站用中药的东西更多一些,毕竟中药更便宜一点,当然这是村里一些人的小秘密。
他们都已经说好了,绝对不能说给其他外村人听。
也不许外传。
毕竟谁也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想法?
万一被人举报了怎么办?
第二天,两个人拿了批条就往镇上跑。
沐瑶倒是也想要跟着去,但是村长不给批。
这个沐瑶是有前科在身上,谁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指不定又去那个地方说七说八地诬陷人。
“你们都已经把我关在这里几年了,还想要关我
多久?”
“沐知青,瞧你这话说的,我们什么时候关过你了。你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往外跑嘛?”
“我想要去镇上买衣服。”
“我想要去镇上买头花。”
沐瑶很严肃地说道,“你们这样的行为是不正当的。”
“沐瑶同志,你若是想去,那就去吧,但是,我得先声明,如果我们在外面听到我们大队任何不好的言论,我们都会把这件事安在你的身上。当然如果你有办法在镇上工作的话,那我们自然没有办法。”
“我真的就只是想去买一些衣服,头花的,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沐瑶声明道。
就是有想法,她也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那你去吧!”
一直关着她也不像话。
沐瑶又不是犯人,也不是牛棚那些被下放的人。
她就是一个普通的知青。
如果有需要的话,她甚至可以申请回城探亲。
“村长,这样子会不会有问题?”
“有问题也没办法了,总不能真的关她一辈子吧。”
“不过,和她一起去的人,还是多少注意她一点儿。”
沐瑶是和贾亮一起去的。
还有一个姓夏的知青。
这个知青叫做夏金山,是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人。
平日里总是安安静静地干活,说实话,在村里的存在感不高。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知青的话,估计都不会有人记得他。
但是村长等人还是很喜欢这个夏金山的,最起码比其他人省事多了。
如果当初他女儿看上的知青是
夏金山,他也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可惜了,夏金山长得不怎么样。
虽然也是知青,但是看着和斯文白皙的贾亮完全不一样。
“夏金山,你多少看着他们一些。”
村长嘱托道。
夏金山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在偷偷地跟牛棚里面的一个老师学习。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个世道不会一直这样子,总有一天,高考一定会恢复的。
而这两个人,就是他老师最大的威胁。
他自然要看好他们了。
夏金山之所以不爱说话,就是不想让人盯上他。
越是出众的人,就越是容易被人盯上,像他这样沉默寡言的,即便是偶尔消失那么一些时候,也不会有人放在心上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许暖和姚宴修提早一步出发了。
姚妈给了她十块钱,让她买些糖油回来,再扯两块布。
当然,至于票,她是没有的,这要让他们补上。
姚宴修这几年手里存了不少票。
他是不缺这些粮油票的——
到了目的地,姚宴修就带着许暖到对面的国营饭店吃了一口热乎的汤。
现在的国营饭店,虽然手艺很一般,但是用料都是实打实的——
就在两个人准备吃好,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了交谈声音。
“我跟你说,你想要买布料,找我就对了,我这手里还有不少次货要处理,虽然是次货,但是这质量和正品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就是有一点点的瑕疵。”
“那这瑕疵品,你怎么算。”
“便宜得很。”
身后有两个人在说着话。
声音不大,但是也不算小声。
不过因为就在他们后面那一张桌子,两个人的耳朵又好使,因此,倒也听得了清清楚楚。
所谓瑕疵布料,就是工厂里面花色没有染好的布料,又或者是印花没有印好的,这些都是瑕疵品,都是作为库底货物处理的。
而卖掉的钱,基本上都是给工厂员工们发放福利。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挑选一些布料回去,当做福利。
“但是你这个价钱贵了,你自己看看,一个好的布料,一尺才一元三毛钱,布料两张,你这个瑕疵品,布料也要两张,这还要一块钱,不成,我可不做这个冤大头。”
“九毛一尺。”
“六毛一尺,而且还不要布票,这才可以。”
“你这压得太狠了,不成,布票一尺一张,八毛,最低价了,你要是再不同意,我就不卖了。”
后面的人显然有些生气了。
“别生气嘛,这坐地还价,买卖本来就是你说一个价,我还价的事情,你要是觉得价钱不行,咱们就再商量。”这人又迟疑了片刻,“主要你也知道,我要的量比较大,这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到这么多的布票,要不这样,不要布票,但是,你一尺八毛给我。”
“这个不成。”
“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不是够不够意思的问题,我那个厂长说了,最低价是八毛
一尺,一张布票。”
“那就没得谈了。”
身后的桌子有了动静,一个人似乎离开了,就留下了那个要卖布料的人,坐在那里唉声叹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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