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黄鹤楼倒了。
天下事,总有很多巧合又或天意,大颂被东胡南入侵割地求和丢了半壁江山,而当皇室南迁建都临安后不久,鄂州知州方泽十多年前重建的江南名楼黄鹤楼又倒了。
“哦,竟然倒了?倒了就算了吧。走,找地方先住下再说,欸,小盖子,鄂州还有哪儿好玩?或者说,鄂州有没有什么英雄豪杰?”虽然美景人人都喜欢,但马汉山并不是那些无病呻|吟的文人酸丁,所以黄鹤楼倒了就倒了,没所谓。
“呵呵,没有,没有,鄂州看上去好像很繁华的模样,其实,只是一个新城,哪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哎呀,或者大佬可以去伯牙台和长春观看看。不过,我不觉得有啥好看的,倒不如去裹脚湖打鱼。”盖世保摇头说。
“不去,不去…好好一座楼怎么就倒了?难道风水出问题了?”马汉山很遗憾,他就是想登楼看看大江,然后装模作样的背两首古诗而已,现在楼倒了,他便索然无味了。
“大佬,你是想看楼还是想看江?楼虽然倒了,但每天去那儿的人并不少,特别是一些之乎者也的书呆子,总跑到那儿对已没了影的黄鹤楼凭吊一番,真是吃撑了,居然凭吊一座破楼。”盖世保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沈花,然后靠近些马汉山小声说,“大佬,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听说,很多千金小姐,风流妇人也会去那儿凑热闹。”
文人的思想,确实不是常人能理解的,莫说那儿曾有一座令诗圣多次光临的名楼,就是一块石头,他们都可以写出很多华丽或幽怨哀伤的诗词,然后造出一些动人的故事…然后天下的酸丁便一拔接一拔的跑来“抒怀”。
有酸丁才子,自然有佳人。
特别是这个朝代,不仅有很多有名的风尘美人,还有不少样貌秀美的所谓才女。
“真的?真的有妞?”听说有美女,马汉山心动了。
“妞?哦…真有才子佳人嘛,有酸丁才子,又怎么少得了俊俏佳人?”盖世保笑说,“大佬,别人去赏景作诗,我们去看人狎妓……。”
古人早熟,十五六岁便可结婚。所以,盖世保早就涉猎风月场所,对男女之事一点都不陌生。
“好…好…快找地方落脚,然后去看妞…哦,不是,是去看江景。唉,这么好的楼就倒了,真是令人唏嘘啊……。”马汉山来这个世界后,一直在瓦缸寨呆着,瓦缸寨里也不是没女人的,很多村姑在作坊里上工,但…但马大寨主想看看这个时空的美女。
前世很多事渐渐忘却,但他总记得前世的风花雪月,酒池肉林,所以他总想找机会在这个世界泡泡妞找找感觉。
所以,盖世保的提议深得他的心,这个记名弟子表现的不错呀…竟然是“同道中人”那。
找好了落脚的地方赶到黄鹤楼所在的蛇山之巅时,已是傍晚时分,落日,把不远处的浩瀚江水染成了金色。此时,无楼也是美景。
果如盖世保所说的一样,蛇山上还真的有不少摇着折扇的文人骚客,可惜的是,竟然没有女人。
“你大爷的,不是说有才子就有佳人吗?怎么有才子没佳人?”马汉山很恼怒的看着盖世保说。
“也许…也许他们不是才子……。”绝妙的回答,马汉山无语了。
不过,这绝妙的回答是要得罪人的,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无论武,无论嘴上说得多谦虚,实际上人人都认为自己是第一的。
在蛇山上一群群摇头晃脑的文人骚客,个个都是读过书作过诗的,还有不少人是已有功名的,啥秀才举人,啥童生贡生都有。不管是哪一拨,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最出色的。
现在,居然有人说他们不是才子,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了,这等同于杀他们父母一样。
于是,那些听到盖世保这句绝妙回答的人都转身盯着盖世保,一个个都想吃了他。
混账王八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子是……。
马汉山见状,拉着沈花快速和盖世保拉开距离,呵呵,我和他不熟,你们想怎样处置随便吧。
盖世保用委屈、伤心、难过的眼神看着马汉山,意思在说,大佬,你不能这么没义气啊,你让这些酸丁把我打死吗?
“哥,我就说了,不能这样说话,你偏说他们都是只会打嘴炮的酸丁…各位秀才举人大哥各位才子,话都是我哥教我说的,他说你们就是一群浪费粮食的混蛋,他还说你们是垃圾…是蛀米虫…是…是废物…说你们还不如一坨屎…他还说…还说……。”一群书生文人围向盖世保,他忽然十分委屈的指着马汉山说,他说的话都是他哥教唆的。
呵呵,果然不愧是盖仁聪的儿子,果然不愧是我的门外弟子啊,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马汉山听到盖仁聪的这番话,不由得心里感叹盖世保够无耻。
无耻这二字,大多时候都是骂人的,但某种场合,某种场景下却是赞人的。
比如现在,被拉下水的马汉山不仅没生气,居然对盖世保大为赞赏。一般人,被那么多的人围着,要么大声向同伴求救,要么与书生们分辩。但这货却巧妙的祸水东引,直接把群生的愤怒引向马汉山。
这不仅需要无耻,更需要急智。
“他还说什么……。”书生文人们愤怒了,妈的,难道骂大家是浪费粮食的混蛋,骂大家是狗屁不如还不够么?竟然还有更恶毒的?
“他…他说…大颂所以被胡人侵占半壁江山,都是因为你们这些狗屁文人酸丁害的…说你们误国……。”盖世保继续用最恶毒的语言骂蛇山上的书生文人,这群文人酸丁们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不仅仅是他旁边的那群,整个蛇山上的文人墨客书生学子们都围了过来,盖世保装作非常害怕非常委屈的说道,“各位大哥,各位秀才公,各位举人大人,这些话…都是我哥教我说的,他…他是我父亲逼我结拜的义兄,他常常骂天下读书人…我…我天天都劝他不要骂…他就是…就是不听……。”
不管这是不是文人,只要把自己打扮成文人的人,在人前都是“讲道理”的。就如马汉山前世的世界,那些把自己打扮成民主国家的流氓国家,即使最霸权最不人权最不自由国家,在人前他们总是满嘴仁义道德的。
所以,一众“文人墨客书生学子”们,听了盖世保的说话后,都转身马汉山,他们愤怒的把马汉山包围了,他们瞪着喷火的双眼缓缓收缩包围圈,他们是公平的,他们要找罪魁祸首“理论”。
正所谓叔可忍婶不可忍,骂百无一用是书生也就罢了,骂浪费粮食也就罢了,骂垃圾废物也就罢了,但扣误国失地的帽子绝对不成,大家都热爱大颂的,大家都为大颂忧心如焚,怎么就把丢失国土的罪名扣到读书人头上了呢,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日,玩大了,这下怎么收场啊,这些狗屁不是的真假文人,虽然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但人多啊,蚁多都可以咬死象……。看着围拢过来的真假文人墨客们,马汉山有点头痛,大爷的,怎么脱身啊。
沈花虽然会武功,但并不是高手,平时她虽然“凶”,但看到这么多人围过来,她早就“怂”了,紧紧的拉着马汉山的衣服躲在他的后面。
怎么脱身?只能赌了……。
马汉山的腰间挂着那把槽剑,还藏着那把短铳。
事实上,他现在唯一的凭持就是这把“手枪”了,这个世界的人都没见过手枪,或许,这枪的威力和响声会把他们吓住,他们不知道这玩儿打一发后要花时间重装弹药……。
说白了就是靠吓,赌大家害怕。
马汉山有点后悔为什么不带几颗微型手雷出来。
所谓的手枪,是赤老温和刘桂三等人,依照马汉山的“图纸”和指导下经过一百多次试验后,造出来的第一个版本火枪。其实是相当简单的一把短铳,一根铜管,一个和火机差不多结构的击发装置,扣动板机后,击发装置打火,把药室里的火药点燃,火药在枪膛里爆炸,把铅珠逼出。
因为有了打火机的打火装置,马汉山直接跳过了他记忆中的火绳枪环节,直接进入前装燧发枪环节。事实上,他设计的这把短铳,要比另一个时空历史上的燧发枪简单得多。
不过,这玩儿马汉山是非常不满意的,因为弹药要前装,依然是十分落后的药粉和铅珠。他要的是后装的,预装的弹药。虽然,他很清楚不可能搞出来他前世用过的一样的子弹,但他认为,预装弹一定可以搞出来的。
问题怎么解决?马汉山只能提出方向,具体怎样做他从来不说,主要是说不出所以然来,或许得等赤老温把江南最有名气的火器大师陈雷霆请来才能解决。
这次马汉山出门远行,把寨子里唯一一把“手枪”带出来了,这是他的吓人神器,这东西不能连发,准头又极差,只能用来吓人。保命神器则是赤老温研发出来的雷火弹,一种由暗器霹雳弹改进而来的微型“手雷”。这玩儿,就如马汉山前世玩过的摔炮一样,扔出受到撞击后就会爆炸,威力不是很大,如果不扔中要害,肯定爆不死人,但响声和浓烟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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