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买回来,却留下这些人,让他们变成租户,至于阿郎说的那种特殊培育秧苗的法子,妾身觉得还是到了水泊梁山以后,再做定夺,阿郎以为如何?”
李仁轻轻靠在李师师怀里,侧着脸在她身上磨了磨:“便听你的。”
“此外,两天前忤逆侯来求见阿郎,阿郎推辞了去,今天晚上又来,估计等到明天的时候,他还是要来,阿郎当真不见?”
李仁坐了起来:“明个儿一早,让后厨杀头牛,给忤逆侯送上帖子,请他过来吃牛排。”
“这么说,阿郎早就已经知道他过来要做什么了?”李师师重新抱着李仁的头,放在自己怀里。
李仁闭着眼:“当然知道,但是我不想理会;只不过他毕竟来了两次,如果第三次还不见,那未免不近人情。
就算是宫里知道了,也不可能拿这个来责怪我。”
“拒绝两次只是表个态,阿郎其实也很想见他?”李师师一言戳穿了李仁内心所想。
“机灵古怪!”李仁接着道:“既然睡不着,那就说说话。”
“说什么好呢?”李师师声音不自觉的发嗲,甜腻的声音令李仁很享受。
“说说我们去水泊梁山以后的日子。”
李师师想了想,忽然道:“阿郎觉得我们过什么样的日子?”
“什么样的日子?”李仁想了一会,语气忽然变得坚定了起来:“过自己决定自己命运的日子。”
“这恐怕不容易。”李师师轻轻玩弄着李仁的头发。
“比之于伐灭西夏如何?”
李师师笑了起来:“真不知道阿郎要那这件事情吹嘘多久,妾身耳朵都已经听起老茧来了呢!”
李仁忍不住咧嘴笑了:“你我夫妻之间,又有什么话不能说?到了水泊梁山以后,我就上书朝廷,请求为朝廷练兵。”
“这个……”李师师倒是有些迟疑:“恐怕也不是容易的时间,监事的人会更多。”
“反正都是有人要监视的,那我还不如主动一点,弄到明面上来。”
李师师叹了一口气:“既然阿郎都想好了,要为朝廷练兵,那妾身就只能买买买了。”
“那就买吧,田豹现在给你用,广济河十里姓李本不足够,那就让整条广济河都姓李。”
“阿郎想不想见一个人?”李师师忽然问道。
李仁道:“谁?”
“耶律长安。”
李仁忍不住笑了笑:“她还有胆子来见我?”
“不是她有胆子来见你,而是她已经找到了苏长龙,苏长龙又找到了我,我自然就想着什么时候把这事儿和阿郎说了呢。”
“那就来见见,明个儿照样请她吃牛排。”
这般轻描淡写的话,令李师师有些佩服李仁的胸襟。
接到请帖的李秉常比任何时候都要兴奋,他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是并不在意即将参加的小宴会上会饮酒,影响伤口的愈合速度。
“自从在黄羊平一别,我就非常怀念侯爷的这一手,今天能再吃到几口,当真是死都值得了。”牛排尚未烤熟,李秉常就已经在说这样的话了。
他来的非常快,就像是生怕李仁会反悔了一样。
“在黄羊平那边只能算是初级品,因为少了这个东西。”李仁用筷子挑了一些辣椒酱,平铺在烤制的香味四溢,油渍翻滚跳动的牛排上,又移动到一边上,用小火烤制了片刻,这才示意李秉常馋一馋。
“嗯……嗯!这味儿!为何如此爽口过瘾?”李秉常初次吃辣椒,他盯着那放在瓷碗里边的鲜红之物。
“这是什么东西?加上以后,味道竟然有了这般明显的变化?”
“这东西唤作辣椒。”李仁笑了笑,自个儿给自个抹上辣椒:“从番邦来的,我也是偶然的机会,发现这东西用来当做佐料,令人食欲大开,欲罢不能。”
“再来一块?”李仁抬眉看了看李秉常。
李秉常自个儿拿着筷子:“我自己来,这等好手艺,能学从侯爷这学道,日后不愁生活苦闷。”
李仁饮了一口绿饮酒,笑了笑,这才道:“小事情,倒是你把我当做兄弟,那日后就叫我一声老弟,如何?”
“承蒙不弃!贤弟!”李秉常把玩不得,但自己不敢开口,李仁现在开口,她怎么会不抓住这个机会?
“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日子也不好过,你多次来求见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李仁边吃边问,油渍从嘴角边上流出,他取来一块白色的赶紧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
李秉常道:“想让我小儿拜你为师,学习庖厨之术。”
李仁又吃了一口外焦里嫩的牛排,这一次的辣椒放的有些多,他辣的额头上冒汗。
“当真只是为了学习庖厨之术?”李仁反问。
李秉常道:“你看我儿日后长大,有何乐趣?我做爹的已经很失败了,那总应该让他往后余生,人生中能找到一些乐趣吧?”
“到了大宋,我顶着一个忤逆侯的封号,听起来就是骂人的,可我总归活下来了不是?
我和我儿都会安分守己的度日,至于将来,那会更加安分。
我没有梁氏那等手段心思,求来了免死铁卷,如果将来忤逆侯的封号被撤了,那我儿从你这学道的庖厨之术,纵便是沦落了,有贤弟这份手艺在,也能以此度日活命不是?”
李仁抿了一口小酒,白净的玉石小酒杯边上,留下了他嘴唇上的油渍印子和几片细小的辣椒末儿。
他点头道:“是这么个理儿,民间还常说,家有千金不如薄技在身,自己学会的东西,一辈子都是跟着自己的,那才是谁都抢不走的东西。”
“那……”李秉常眼神渴望,隐约可见泪花跳动:“贤弟同意了?”
“同意了。”李仁点头:“五岁以后让他来跟我学,两三岁的小儿,还没发走路呢,交给他娘好生将养着。”
李秉常眼神里的渴望一下就黯淡了下去,他涩声道:“去……去教坊司了。”
李仁自然知道梁夭夭只不过是李乾顺名义上的母亲,而且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极少。
恐怕整个天下,活着的人之中,还知道这个秘密的,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甚至于皇帝、太皇太后都不清楚这件事情。
“什么时候的事情?”李仁放下了酒杯,重新拿起那已经被油垢污染了的白色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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