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仁把自己的计划全部说了一遍后,花一舟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坐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这……这?”
李仁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同样也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说刚刚我给你看的那张字条,把消息传递给我的人,并不知道我会密谋这样一件事情,他希望我能拦住遂宁郡王的王辇,当面吟诵自己的诗文。
那遂宁郡王赵佶,偏生是一个喜爱诗文的人。”
花一舟不由冷笑:“三岁的小孩子,也懂得什么是诗文的吗?”
李仁笑笑,没说话。
“只是……你这件事情,有十足的把握?”花一舟正色一问。
李仁颔首:“十足,不然我不会动手,家大业大,做起事情来难免会有所牵制,你来这里不过一两日时间,也应该知道我当日在白于山没说瞎话吧?”
“不仅没说瞎话,甚至还有点谦虚了。”花一舟竟也学会了开玩笑,“当然,如果真的到了逼不得已,需要有人牺牲的时候,就让我去吧。”
花一舟眼神变的迷离了片刻,却有逐渐坚定下来:“我活着,便是为了能有这样一日,有时候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在我面前。”
李仁忽然从后便将她抱住,花一舟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般,身子僵硬,呼吸都停住了:
“还记你说的吗?我若是帮你杀了李复圭,你就以身相许!从今以后你的命是我的,想死什么的,先问过我!”
李仁轻轻放开了花一舟,他拉着她的手,他感受着她手心里轻微的颤抖,两人走到窗前,诺大的工地尽收眼底。
“大汉商会的总部将在这里修建,白于山最为艰苦的日子里,你都没有放弃过自己,难不成享福的日子到了眼前,却还想着永堕黑暗?”
花一舟心里起了些波澜,李仁继续说道:“宋庭有很多王爷,死一两个无所谓的,再说了,等到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会看到,是李复圭刀劈遂宁王,又不是我李仁杀得,如何能迁怒到我身上来?”
花一舟想要说话,却被李仁制止住:“切莫说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话,我有十足的把握,能让从白玉山过来的人,都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
李仁走了,花一舟有些呆傻的坐在窗后藤椅上,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却不知该如何言语。
似有风吹,隐约间她闻到了掌指间带着股子胭脂香粉的味儿,不由嫣然一笑。
秦观、黄庭坚,还有苏轼这位巨佬三人都到了。
这有点出乎李仁的预料,他本来觉得秦观和黄庭坚两人来绿江南,是约好了的。
苏轼再怎么说也是一位巨佬,应该自持身份,不会亲自下场撕。
不曾想他还是来了。
这只能说明,苏轼确实是看重自己的。
“能写出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人,老夫当然需要庇护一二。”苏轼喝下最喜欢的绿蚁酒,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这也算是好事。”这是苏轼说的第二句话:“蔡确此人政敌太多,虽然你不是出自于他门下的,可人们都会以为你是他门下的。
但如果他真的不行了,你却正好是得到了一个破茧成蝶的好时间。”
说完这两句话,苏轼就走了,都不带停留一下,甚至都不给李仁说话的机会。
直到苏轼走了,秦观这才低声道:“官家为你的事情震怒,李大人这次算是在朝廷里出名了。”
李仁有些愕然,他是没想到,只不过是有一面之缘的小皇帝,竟然会为了自己而暴走?
难怪后世那些大神作家,都喜欢建立读者交流群,竟然有这等好处?
“官家下诏,要杖毙周氏。”黄庭坚表情幸灾乐祸,“太后知道了以后,急急忙忙去求太皇太后,还是太皇太后亲自和官家说,官家这才消了气。
说皇弟有心志于学,朕很是欣慰,苏公乃天下大学之人,明日准皇弟来龙图阁进学。”
“官家、太皇太后各退一步,倒是苦了小王爷!”秦观满脸羡慕的看着李仁:“李大人得官家恩宠,一时无两,朝廷中甚至有人戏言,说蔡确此次落难,只怕都要依靠着李大人渡过难关了。”
“捧杀我了。”李仁笑笑,心中对于够义气的小皇帝很是满意,打算等到小皇帝成年以后,送上精装版金、瓶梅,以纪念这份友情。
“可不敢捧杀。”黄庭坚笑了起来:“炒菜风头一时无两,眼下官家独宠,便是御史台的那些惯于笔墨伤人的御史,都不敢上书弹劾李大人。”
“这是为何?我还不知道有这么吓人吧?”李仁苦笑道。
“若官家成年,自然有人敢弹劾你,可眼下官家早慧,也终究是小孩心性,一旦惹怒了他,真的不顾一切下诏责罚,谁拦得住?”倒是秦观说出了原委。
李仁细细品味一番,觉得挺好笑,成年皇帝心智成熟,就算是看到有御史弹劾自己宠臣,也只不过是一笑置之。
可这个年纪的小皇帝,却不会这样想,这便是心智未曾成熟了。
“月中文会两位大人可知在何处举行?”李仁随意问道。
秦观眼里带着笑意:“倒是听说清照侄女儿,约了李大人前往?”
黄庭坚那表情简直像是竖起耳朵的兔子,听到了什么闺房秘闻般,赶紧凑上前来:“哦?竟然还有这回事儿?老李知道了吗?”
“你觉得呢?”秦观那笑容竟然有几分……骚?气?
李仁叫屈:“两位大人怎地平白污人清白?”
“读书人的事情,可不敢瞎说。”秦观摆摆手,举起酒盏来:“文会应该是在樊楼,经常都在那地方举行,但有的时候却也会去别的地方,不如说哪里的铺子新开张,需要拉文会过去扬名,不过这倒是需要耗费不少润笔费。”
润笔费明面上指的就是稿费,这里说的则是出场费。
李仁好奇道:“却不知,需要多少润笔,才可以将主场请到?”
“不多!也就万把两银子,东京城中巨富颇多,谁都不缺这点钱,倒是我们常常不愿意给他们脸皮,所以出的再多也不去。”
李仁嘿嘿一笑,站起身来向两人敬酒:“小弟不才,愿请两位兄长将文会之地转移到江山烟雨,为小弟新开的铺子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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