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一路都没追上鹿渊的身影,好不容易爬到山顶,推门进去,便看到鹿渊皱着眉站在屋里。
牧歌关了门走到鹿渊面前,笑着问他:“什么事?还单独叫我来……”
一道结界落下,鹿渊冷冷看着她说:“这么晚才回来,你喜欢那孩子?”
“怎么会……”
牧歌有些无奈。相伴十年,他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意?如今他说这样的话,是想从她口中听到怎样的回答呢?
“我知君依一族一生只会爱一个人,牧歌,你答应我的……”
鹿渊冷眼盯着她,眼神中不乏警告的意味。
“你放心,我既已答应你,定不会食言,断然不会爱上别人影响了你的大计。”
牧歌苦笑着移开目光,鹿渊却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你最好记得!君依一脉只剩你和白清了,我答应过韶华不碰白清,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牧歌眯眼一笑,说:“我知道。”
一开始,鹿渊找到她,将她从那暗无天日的深渊唤醒带了出来。他带她见识了很多她从未见过的事,带她感受了许多她从未感受过的事,以他的方式默默对她好,慢慢地她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可后来,她才知道,如今的仙族都是性子冷的,鹿渊不爱她,也永远不会爱她。
她知道,他其实只想利用她驱使命轮,利用她取缔五长老,执掌仙界。可这该死的君依血脉,哪怕她知道他只是想利用她,她也心
甘情愿,哪怕知道前路坎坷,也万死不辞。
鹿渊松开她,转过身冷声问:“知道便好,今日有何收获?”
牧歌看着他的背影答道:“飞鸾山不对。”
“比武大会会场呢?”
“那里人太多了,听不到。”
“嗯。找到在哪里先告诉我,秦空岳已经知道我们来了道教,他会找机会出手的,我们只管找到碎片所在,旁的不必插手。白清那边,你盯着点,她似乎不太听话,恐怕有了什么主意。”
“好……”
“今晚你留下,秦空岳来了,让他们说说话。”
牧歌低头盯着地面,开玩笑似的问:“那你呢?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你想听我说什么?”
牧歌轻轻一笑,小声说:“太多太多了……”
鹿渊沉默着没有出声,牧歌也没再开口,二人就这么默契地不再交流,各怀心事。
……
“阿岳?!你怎么来了?”
白清一进屋就看到秦空岳躺在躺椅上,闭着眼,宛如初见那日。她关了门,走到他身边望着他,还是那样好看。
秦空岳蓦地睁开眼,笑盈盈地看着她轻轻说:“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白清脸一红,转过身去倒水喝。牧歌说过,她放不下,可她也不想再奢望更多,惹得大家都不好过。只是,如今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告诉她,其实她是可以奢望的吗?
“昨日我去鹭鸢居找你,你不在,
鹿渊也不在。我让竹吉找芳老板打听的,怎么来了道教也不告诉我一声?”
他见她走开,起身跟了过来,一手撑在她身侧,俯下身去笑意盎然地盯着她看。
“鹿渊有事要来,我和牧歌待在鹭鸢居他不放心,就一道跟来了。你的事忙完了?”
白清见他跟来,恰巧撞进他满目笑意,心跳都漏了一拍,连忙转头走去躺椅上躺下,故意不去看他。
“没有。”
秦空岳说着,又跟到躺椅边。
“那你来干什么……”
她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并不远,睁眼一看他果然跟了过来,心烦意乱地就要起身走开。
“我说过,我想你了,便来了。”
秦空岳站在躺椅前,俯下身双手撑在躺椅的扶手上,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一起身,他刚好低头,二人就这么面对面离得极近,她的脸越发烫了。
“躲什么?”
他似乎十分满意,看向她的眸子带着深深的笑意。
“你干什么?好好说话……”
她慌乱地撇开头,心脏跳得极快。他明明就不喜欢她,这又是闹的哪出?!都没个自觉的,甚是恼人!
“阿清……”秦空岳沉下眼眸,起身叹口气,落下一道结界,“佑生,没有死……”
白清顿时瞪大双眼,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她早就想过,若是他以前曾经对不起父亲,如今又心怀愧疚,她原谅他也不是不可以。父亲身为凡人,百年寿命,即便当初他没有对不起父亲,
她也见不到父亲了。如今,他居然说,父亲还活着?!
“佑生他……当初奄奄一息,我不想让他死,就自作主张替他入魔了。只是…他没有保留神智,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疯疯癫癫的……”
秦空岳低下头半跪下去,手指紧紧抠住躺椅扶手。
白清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良久,她垂下眼眸,轻声问:“为何瞒我?”
“对不起,阿清。一开始我不知道你是佑生的孩子,后来知道了,又不敢告诉你。我怕……”他轻声说着,抬起头,惨然一笑,“我怕你会因此离开我。”
她皱眉看着他,沉默了。她很心疼他这样的笑,却也气他竟瞒了她这么大的事,一时心里矛盾,无话可说。
突然,啪的一声,躺椅扶手被他捏成了碎末。他垂下手,再次低下头去,难过地低声说:“你生气了……”
“嗯……”
“那……你要走吗?”
“我已经答应鹿渊替他寻齐命轮碎片,若有你助力,自然会轻松一些。若说离开……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白清看向别处,尽量说得平静一些。话才说完,她便有了悔意。方才这话就好像她已经原谅了他一般,她倒也不是想怪他,却也不是已经原谅了他。她分明还没想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怎就说了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还有一件事……”
“你还瞒了我什么?”
秦空岳沉默一阵,说:“……当
初佑生会濒死,也是因为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白清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心烦意乱。
秦空岳低着头轻声开口问道:“阿清,你能原谅我吗?”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好。”
秦空岳起身,撤了结界。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地上的扶手碎末,叹口气走出屋去,轻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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