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王突然来访,有失远迎,不知这大半夜的有何要事?”
没过多久,襄王便来了,他身边跟着两个婢女,两个侍卫。他坐在轮椅上,由婢女推着,满脸不悦。看见白清也来了,又多打量了她几眼。
“元怡呢?”秦空岳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呵……定安王在说什么?”襄王脸一黑,直接装傻充愣。
“要么,你交出来,要么,本王自己动手找,只是到时候找出来了,别怪本王心狠……”
秦空岳放下茶盏,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抹上桌边,桌边似乎沾了什么东西。
襄王阴沉地看着他,沉默了一阵,手一摊,毫不在意地说:“定安王只管找,若是找不到,明日本王定要去父皇那里参你一参。”
“走,阿清,本王带你逛逛这号称大晏一绝的襄王府。”
秦空岳并不理会襄王的怒意,起身就往外走,白清赶紧跟上。
二人路过襄王身边时,他眼里的愤怒更深了些。没想到,在外面随意捡的人也能惹到定安王的头上,他真是倒霉极了。
待二人过了转角,襄王勾勾手指,侍卫迎上前来俯身,襄王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那侍卫心领神会地退下了。襄王点点头,婢女才推着他追上了白清二人。
“也不知定安王是听谁说了什么?怎会觉得那什么姑娘就在本王府上?”
襄王在二人身后跟着,试探性地笑着问。
“哦?你也知道是个姑娘啊……”
秦空岳悠悠说着,不可察觉地往后一瞥,果然看见襄王脸色变了,当下便确定元怡就在襄王府。之前派人来打探,结果襄王府姑娘太多,愣是没找到,如今倒好,他自己藏不住了。
为何会这样?!他明明派人去追杀那狗男人了,手下人是怎么办事的?!
襄王怒火中烧,他哪里知道,他派去的人都被冯太仪当做是元省派去的,问都没问就直接杀了。
襄王随即又想到,他已经派人去收拾了,定安王什么也找不到,心情又好了一些,眉目舒展,看起来十分悠闲。
白清默默跟着秦空岳,打量四周始终没什么发现。秦空岳也不进屋,就在府里乱逛,她也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心急如焚。
眼看已经逛完一圈了,襄王邪笑着说:“定安王找也找过了,本王说过没什么姑娘吧?如今可满意了?”
襄王心里都乐开了花,脸上的笑意根本抑制不住。这蠢货,连房门都不进去查看,亏他还特意叫人去处理,早知如此,何必……
秦空岳也笑了,在襄王面前站定,俯视着他说:“赵立,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人,本王已经找到了。”
“什么?!”
襄王惊呼出声,手紧紧扣住轮椅的扶手。这怎么可能?
竹吉从天而降,将一个麻袋丢在地上。那麻袋满是血渍,白清心里十分不安,急忙上前查看。
麻袋里,是个姑娘,已经死了。她的衣服破损不堪,身
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触目惊心,甚至有一块头皮似乎被人扯掉了,凝着血块,不知她生前究竟遭遇了什么。尸体还有些温度,似乎没死多久。
白清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红了眼。这尸体被虐得已经分辨不出是不是那画像上的人了,不管这是不是元怡,她的心里都难受极了。她默默将麻袋重新盖好,站在秦空岳身边怒视着襄王。
“赵立,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秦空岳看着她的样子,心疼极了,冷下声整理着袖口。
“秦空岳!本王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过一个通房,不该伤了你我的情分。要怪只怪她蠢!上赶着来送,怪不到本王头上!”
襄王也同样冷了脸,那扶手被他紧紧扣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来。
他话还没说完,白清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他从轮椅上滚落下来,嘴角都渗出了血来。侍卫见状,抽刀砍向白清,竹吉闪身而过,侍卫甚至没有发出声响就已经毙命,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啊!!!杀人啦!!!”
推着轮椅的婢女见状,连连尖叫着就往外跑。没一会儿,惊动了襄王府的其他人,侍卫都往这边来了,秦空岳一个眼神,竹吉去门口堵住了那些人。
“阿清……”
秦空岳转身面向二人,看着白清欲言又止。他不想脏了白清的手,却又觉得这些事不得不教她。若他有一日不在她身边时,她心软下不
了手,迟早是要吃亏的。
白清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就要开打,此时她心里悲愤交加,只想把襄王千刀万剐。不!千刀万剐都不够!
“你们想干什么!杀害皇子可是重罪!你们就不怕父皇怪罪下来,要了你们的脑袋?!尤其是你,你这低贱的养女!你就不怕连累了贤亲王府……”
襄王大声嘶吼,看向白清的眼神十分狠厉。
白清的手一顿,犹豫了。
秦空岳冷笑一声,说:“呵…本王的人,你真当皇上敢怪罪?白清,只管出气,一切有我。”
襄王顿觉不妙,还想再说什么,还未出声,白清一拳将他的牙都打飞了,将他按到地上,一拳又一拳落下去,边打边颤抖着说。
“你怎么下得去手?!她不过是偶然遇到你!你为何这般待她……为何……”
说着说着,白清只觉得心里一阵委屈,停了手,轻轻抽泣起来。元怡不过是想与心爱之人在一起,为何会遇到这种事。这就是她的命运吗?如此不公,为何?!
“阿清……”
秦空岳看她哭了,心疼极了,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拥入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心里难过极了。他见得多了,早就麻木了,只是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本王好吃好喝地哄着她,要她服侍一下怎么了?咳咳……都到我府里来了…装什么清高?!还有你们!你们谁也逃不掉!都得死!待
我禀告父皇,定诛你们九族!!!”
襄王挣扎着抬起头,抹去嘴角的血渍,怒极反笑,疯了一般笑着怒吼。
“你!”白清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停往下掉,心里只后悔下手轻了。
“什么人?!”竹吉大喊一声,秦空岳立马警惕地抬头去看。
只见一道黑影从院墙上落下,直奔麻袋,是冯太仪。
“无碍。”
秦空岳对竹吉摆摆手,竹吉又专心去对付那些府里的侍卫。说来也是奇怪,这些侍卫一批接一批,都已经杀了三四十个了,还是没完没了,前赴后继地赶来。
冯太仪颤抖着打开麻袋,在看到麻袋内的景象后,泪水夺眶而出,抱着麻袋煞气止不住地泛出,狠狠盯着秦空岳。
“是谁干的?!”
“这你得问襄王殿下了,喏,在你身后。”秦空岳对着冯太仪背后躺在地上的襄王,努了努嘴。
“你…是你将此事告诉秦空岳的!上次是你侥幸逃脱!这次,你休想再逃掉!死!你们都要死了!!!哈哈哈哈……”
襄王看清是冯太仪,颤抖地指着他,仰头大笑起来。
“是你!你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冯太仪放下麻袋,大喊着冲过去。
白清本想扭头去说些什么,秦空岳紧紧抱着她不撒手,甚至张开一小道结界,隔绝了结界外的一切声音。
“阿岳……”
“阿清,你还小,不适合看这些。只是我希望你知道,今日是元怡,明日也许会是另一个姑
娘。有些人,放他一马只会害了更多人。”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多一分善意,或许……”
白清将头埋在他怀里,说着说着,带了些哭腔,又说不下去了。
“好阿清,乖,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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