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皇后絮絮叨叨关切的话语,皇帝慵懒的坐在主位上,摆了摆手后说道。
“不必折腾,今日过来,便是同大家好好过个中秋,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
“诺。”
待得几位皇子入席后,苏皇后看着在场的众皇子,不禁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
皇帝眉头微挑,却并未理会她。
宋嘉宜乖巧的坐在席末,桌子上的东西早已换了一轮,她还为来得及坐热屁股,皇帝便抬了抬手,说道。
“嘉平县主为何在席末?来,到前头。
到你贵妃娘娘身侧去。”
苏皇后笑容逐渐消失,看着皇帝这般抬举宋嘉宜,她如何能高兴。
宋嘉宜眉头微动,却还是乖巧的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后低着头往贵妃所在的席位走去。
沈贵妃却是一脸高兴的同宋嘉宜招了招手,柔声说道。
“陛下当真是贴心,臣妾刚刚还想着嘉宜离我这般远,想说两句贴心话都不成。”
皇帝笑而不语,一旁的太监为他斟满了茶。
举起茶杯后,他放声道。
“今日,乃中秋佳节,佳宴亦是家宴,朕在这里,唯愿我大禹子民,繁荣昌盛,海晏河清。”
“陛下英民!”
众人纷纷举杯异口同声道。
宋嘉宜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后,不落痕迹的扫了在场皇子一眼。
陛下多子,且许多皇子正直盛年。
大皇子平王萧永旭,二十八岁,母亲是王府旧人,早逝,身世平庸,所以平王在皇帝眼里并没什么存在感
,经常只是坐在他的席位上低着头沉默寡言。
二皇子萧永熙,先太子,元后嫡子,身份尊贵,听闻于朝政之上,威名颇盛,那时候可是人人称颂的储君。
可惜天妒英才,竟在前两年的江南赈灾之时,突染瘟疫,抱病而亡后,圣上深感悲痛,举国哀悼。
只可惜宋嘉宜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只听闻他贤良的名声,并未有机会能见到其真人。
前世她也只是听闻先太子妃于先太子离世后郁郁寡欢,竟失手打翻了烛台,与皇太孙一同丧生于火海之中。
那时候,君王震怒,血流千里,便是她在宋府之中都有所听闻这个惨剧。
只可惜,先太子贤明一生,最后竟连自己最后一丝血脉都不曾留住。
而三皇子章王萧永宏,乃四妃之一,淑妃之子,醉心诗画,爱书如命,是个不屑权利的文人。
四皇子,便是当今继后所出,如今还在禁足的荣王萧永珏,本是大统的他却跋扈凶狠,多次惹出事端,引得皇帝不满,却丝毫没有收敛。
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悖逆之行后,终于是遭了圣上的厌弃,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潦倒余生。
五皇子齐王萧永文便是几个皇子之中性情最为和善的,只是母亲出生不高,平日里最爱跟在荣王身后,为其鞍前马后。
六皇子,也就是她那位高高在上的未婚夫,端王萧永晖。
生母乃冠绝后宫,独宠多年的贵妃沈氏,身后亦是
有沈家为靠山,出生背景都算上佳,母亲还深受宠爱,可谓是夺嫡的热门人选。
只可惜这位端王最后也没能得偿所愿。
宋嘉宜眸中闪过一丝讥讽,抬头却看到八皇子正冲着她傻乐,顿时装作若无其事的撇开了目光。
八皇子,也是在场的皇子中唯一还未有封号的成年皇子,贤妃之子,性格跳脱,平日里最是吊儿郎当,却最得圣心。
母亲虽无宠,但他身后,站着的可是开国以来便名扬四海的赵家。
南赵氏,北长孙,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便是帝王,都得礼遇三分。
听闻当初长孙皇后还诞下一皇子,便是早夭的七皇子,可惜七皇子刚出生,便夭折,长孙皇后也因为丧子之痛,竟当夜血崩而亡。
剩下的几位皇子都年岁甚小,她也未有太多交集。
至于而其他成年了的公主们,远嫁的远嫁,和亲的和亲,此时竟无一位公主留在汴京。
当今圣上的心,是真狠。
想到这些,宋嘉宜又不免想起了那日乞巧节遇到的男人。
是了,还有一位在世的成年皇子,却无人在意。
十二岁时便被送上战场,如今,靠着赫赫战功成为了威慑蛮夷的大将军,却未封王,也无封号,于京中更是无人知晓。
只因为,他生母卑贱,听闻是掖幽庭中的贱奴,偶得机会遭到了皇帝的宠信,在掖幽庭之中诞下他,最后撒手人寰。
若不是先太子心善,这宫中,哪里有人
会知晓,竟还有一位九皇子?
宋嘉宜至今都想不明白,一个遭帝王厌恶,常年在外征战的人,如何敢私下回京?
无召回京,乃忤逆之罪。
抬眸看着萧永晖如今春风得意的样子,宋嘉宜垂下眼帘,眸中无一丝波澜。
又有谁能想到,如今被帝王厌恶,驱逐离京的皇子,最后竟然会成为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呢。
朝政之事,她想不明白,也不敢多想。
只是,今生的她,绝不会再继续任为鱼肉。
.
未央宫中,烛火幽幽。
男人看着那灵台之上的牌位,眸光愈深。
“主子,人已经处理了。”
他身后的黑影抱拳跪下,一脸愤恨道。
“那个女人可真是好狠的心思,竟让贼人埋伏于未央宫附近,待那位嘉平县主被带到这之后,便行不轨之事。”
“是她惯用的手段罢了。”
男人眸光沉沉,尾音沙哑,却带着无尽的寒意。
“那不如我去将他准备的人大卸八块,送进那女人的寝宫之中,以儆效尤!”
黑影面色阴沉狠辣的说道。
男人却是平静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黑影见他没同意,只是不甘心的咬牙退了下去。
刚退出去,便有另一个黑影笑嘻嘻的同他勾肩搭背道。
“干嘛呢,又板着张脸。”
“刚刚那贼人,我想着直接大卸八块送进那毒妇寝宫中,主子竟然未允。”
“嗐,主子性格你不知道吗?他向来不喜欢做这些多余的事。
你如今送过去,也
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恐吓罢了,说不定还打草惊蛇呢。”
听到这番解释,刚刚还不忿的黑影顿时明白了,感慨万分的叹了口气。
“哎,京中兄弟说这边的召书已经发往边境,今年我们主子,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汴京过年了。”
“那是,只是回来了,还不知道那人还要如何刁难呢,嗐。”
说到这,两人具是忧愁万千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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