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以后墨顾轩去世了,他终于记起了她,那个时候不是他已娶,就是她已嫁了。
与其到时候泪眼相望凝噎,倒不如这一辈子都别再记起别再遇上了!
就这样相隔天涯地存在着吧!
就这样让她将他永远地埋在心里头吧!
或许,没有结局的故事才值得回味......
“姐姐,你怎么坐起来了?”对面的蒋小伟坐了起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呵呵。我突然有些睡不着,便起来坐坐。”她别过眼,擦去不知不觉已经爬了一脸的泪水,转头冲他呵呵地笑,“你呢?是要###吧?要我带你去吗?”
“不用。我自己能去!”蒋小伟自信满满地说。
“乖。夜里凉,披件衣服。”她急忙关照着。
“嗯。”蒋小伟利索地披了件衣服,下了床小跑着去了卫生间。
夏小昕却已经没办法再睡了,便打开手提电脑,随意地浏览着网页。
不一会,蒋小伟跑了回来,叫道:“卫生间的窗户是开的,一股股凉风直往里灌,好冷啊!”
“赶紧进被子里躺着!”夏小昕急忙替他掀开了被子,又替他掖好了被角,温柔地说,“继续睡吧!明天一早咱们就到了!”
“嗯。”蒋小伟脆生生地应了,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夏小昕笑笑,转过头继续查看着新闻。
只是看着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看,果然看到蒋小伟正睁着一双又大又亮眼睛看着自己。
“你怎么还不睡?”夏小昕笑着问。
“我喜欢你!”蒋小伟突地冒出一句话。
说完之后立即闭上眼睛,并背对她而躺。
因为动作太快,大半边背都露在了外面。
夏小昕心里暖暖的,伸手为他拉好被子,然后轻轻地说:“我也喜欢你!”
“真的不会再分开了吧?”蒋小伟的头埋在被窝里闷闷地问。
“真的不会了。”她语气坚定地保证着。
“那我真的睡了。”他的声音透露出一种真心的喜悦。
“嗯。好好睡!”
她应了,关上笔记本,心里感慨万端。
在城市里,所有的人都忙碌拼搏,为了获取好的生活而舍弃青春舍弃亲情,可是在那偏远的小山村里,亲情却是那样的浓郁深厚,让你无法忽视。
蒋小伟最最期望的便是与亲人相聚在一起,至于其它的东西,在他幼小的心灵里一定是从来没有考虑过的。
但愿,他的这颗纯朴的心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环境的改变而渐渐流逝......
躺在被窝里胡思乱想了好几个小时,当天色发白,她便坐了起来,自去洗漱干净了。
还有半小时就到了,上车前就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来接了,此时此刻应该开着车子往这里赶。
这时,蒋小伟和蒋平也起床了,父子俩穿好了衣服,然后匆匆忙忙地去洗漱了。
两人一身清爽地回来了,坐在座位上笑嘻嘻地看着窗外,像头次进城一般兴奋雀跃。
看着他们,夏小昕不禁有些心酸,心想当初蒋盈把他们接进城里的时候,只怕没有这么开心吧?
但愿,自己给他们的这份开心可以永远地延续下去。
如果蒋盈愿意悄悄地退出来,她也愿意照顾他们家一辈子,一起快乐地生活着。
只是,钱的魔力太大,此次出手真的不一定成功的。
想着即将面对面的交锋,她的心还是微微有些忐忑。
不久,火车便到站了,夏小昕带着那一老一少下了火车,出了站,一眼看到正在人群里等待着的司机,急忙冲他招了招手。
他立即匆匆地跑了过来,在见到她身后那一老一少之后,脸上明显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别愣着了。这是我爸,这是我弟。车子在哪呢?”夏小昕笑着问。
“呃。就在那边。伯父,这个我来吧!”小高立即掩去错愕,热情地想要去帮蒋平挑东西。
蒋平急忙挥手,“别动别动!这里面装着很多鸡蛋,一不小心就给磕碎了!还是我自己挑着放心!”
小高为难地看看夏小昕,夏小昕笑道:“就由着他来吧!你确实是不会挑!”
“那我们走吧!”小高只好作罢,让夏小昕等人等在那,他则把车子开了过来。
一行人上了车,车子便飞驰了起来。
四十分钟后,车子载着他们回到了山顶别墅。
蒋平牵着蒋小伟的手下了车,有些惶恐不安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将夏小昕拉到一边不安地问:“阿盈,这里是不是你打工的地方啊?你把我们带来只怕影响不好吧?这里面的一花一草都值钱得很,别让我们一不小心给踩坏了。你还是赶紧把我们送到属于你的房子里去吧!”
正打开车后盖搬行李的小高奇怪地看了看蒋平与蒋小伟,只觉得他们与夏小昕在一起的画面是那般的突兀,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凭心而论,若不是夏小昕主动介绍他们是她的家人,他是万万想不到夏小昕竟然出身于贫困家庭的。
她整个人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从小就生长在豪门里的大家闺秀的风范,言谈举止,还有对佣人的态度都相当的客气礼貌,无一不体现着她整个人良好的修养。
这样的一个出色的人,有谁会想到出自那粗鄙的山野呢?
哎!那样的家庭能够出这样一个女孩,可真的是很奇怪。
只听夏小昕笑道:“爸!这就是我买的房子。这里的东西就算不小心弄坏了,也没有人叫你赔的!”
“啊?!天啊!”蒋平彻底愣住,瞪着一双被岁月侵蚀得毫无光彩的眸子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左瞧右看。
夏小昕伸手拍了拍一脸兴奋却不敢乱动的蒋小伟的肩膀,“愣着做什么?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赶紧四下瞧瞧吧!”
“哎!”蒋小伟兴奋地应了,拔腿就跑。
这时,吴妈笑嘻嘻地走了出来,对夏小昕和兀自在发愣的蒋平说:“小昕,蒋大叔,你们长途跋涉,一定辛苦了,赶紧跟我进来吧!”
“哎哎!”蒋平如梦初醒,急忙憨笑着应了。
几个人一起走了进去,吴妈端上早就准备好的咖啡与糕点,还有新鲜的时令水果招呼着蒋平与刚刚兴奋地走进来的蒋小伟坐下吃。
夏小昕笑道:“不急。辛妈,你带他们上楼看看他们各自的房间吧!”抓起小伟弄脏了的手,亲昵地伸出手指在他鼻子上轻轻地一刮,“你又玩成乌龟爪子了!房间卫生间里有洗手液,你好好洗干净!另外,我让吴妈给你们都准备了新衣服,你们自己打开柜子去找自己喜欢的衣服穿上吧!”
吴妈笑嘻嘻地牵起小伟的手,“小伟是吧?走吧!跟我上楼,我带你看看你的新房间。”
“好啊好啊!”蒋小伟开心得合不拢嘴,由吴妈牵着一蹦一跳地上了楼。
蒋平却呆在原地没动,看着夏小昕欲言又止。
夏小昕笑着问:“爸,您也上去看看吧!”
蒋平摇了摇头,看了看屋子华丽的装饰,价值不菲的家俱,眉头紧紧皱起,最后到底忍不住,严肃地问道:“阿盈,这一年来你到底做了什么工作?什么样的工作让你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我不觉得有任何工作可以让你一夜暴富,除了一种可能......”
夏小昕笑道:“什么可能?”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给有钱老板当小三了?如果是,我立即带着小伟回去!我们穷点苦点没关系,绝对不能心安理得地花你出卖自尊出卖身体的钱!”蒋平说到最后激动得脸都胀得通红。
“您想多了。我不过是去美国参加了一档幸存者游戏,幸运地得了第一名。得了一千万回来,所以这才急忙买了房子,然后把你们接了回来!”夏小昕笑着解释。
说实话,蒋平的担心与质疑反而让她的心里很温暖,因为不肯花女儿来历不明的钱,正是心疼着女儿关心着女儿,那份父爱是真实是伟大的。
“你别骗我!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蒋平半信半疑。
“确实不容易。”夏小昕将袖子捊高,露出一道外形丑陋的疤痕,那是她在训练的时候与人搏斗时被人用匕首划伤的,原本与墨子箫说好,等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以后再去医院把这疤痕去掉,谁知接二连三地发生各种状况,一直没时间弄。
回国来之后,心情一直郁闷难解,所以便也没心思去弄了,便一直留着。
“这怎么回事?”蒋平颤抖地握住了她的手。
“那钱是我用命换来的。”夏小昕淡淡地说,“事情过去了几个月了,具体过程我不想再说了。我只想告诉你,我手里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问心无愧!”
“孩子,这一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蒋平老泪纵横,捶胸顿足,“这都是我害的!是我无用!逼得你竟然去参加那么残忍的游戏!用命来作赌注!是我无用!我无用!”
夏小昕皱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样应对蒋平的懊恼。
幸亏这时听到小高拿行李进来的声音,便急忙说道:“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不好好地呆在这里了吗?快别哭了!不然给别人听见了,还真的会误会你女儿从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违法勾当呢!”
蒋平最是要面子的人,一听她这样说,立即收了声,用力抹干净了眼泪,羞愧无比地说:“对不起。”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老把‘对不起’三个字挂在嘴上呢?赶紧上楼洗洗,然后下楼来吃点东西吧!”夏小昕催促道。
“好。”蒋平点点头,转身低着头上了楼,看他的背影,竟然显得特别的沉重,远没有初来时的轻松与兴奋。
夏小昕摇了摇头,长长地呼了口气,自也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下了楼。
楼下厨房里,吴妈正忙着将做好的早餐一样一样端到餐桌上。
她便走过去帮忙,笑着端起那红通通闻起来极香的豆腐乳放到鼻尖处闻了闻,开心地说:“好香啊!你什么时候做的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吴妈笑道:“你刚买下这房子的时候,我就做了。如今弄起来吃正好。”
“我最爱吃这些小菜了,极开胃!”她笑着将小菜端了出来,刚想转身,一眼瞥见蒋小伟。
只见洗过澡的他已经是焕然一新。
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穿着一条牛仔裤,皮肤白白的,很是漂亮,完全与城里孩子一个模样。
她笑着走了过去,拖住了有些害羞的他的手赞道:“好帅啊!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他害羞地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四周,有些怯怯地问:“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一家人住?我找不到伴玩。”
“放心吧!明天我便带你去山脚下镇上学前班报名。到时候,你就会有很多朋友了!”她笑着拖着他的手到餐桌上坐下,拿了一个烤得松软的面包递到他手上,“饿了吧?先吃个面包。”
“嗯。”他开心地应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时,蒋平也下楼来了,夏小昕便招呼他一起过来坐下了。
几个人一起吃过了饭,夏小昕便让他们随处转转。
蒋小伟倒兴致勃勃地跑出去了,蒋平却感觉有些累了,自上楼休息。
见已经安顿了一切,夏小昕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自转身上书房关上门犹自一个人考虑接下来她该要做的事情。
墨宅,书房。
陈伯讪讪地将电话放了下来,有些无可奈何地说:“老爷,子箫仍然不肯接听电话。”
墨顾轩一咬牙,接过电话直接拨出了一个号码。
几秒钟后,电话里传来了JASON的声音,“喂?”
“JASON,是我。墨顾轩。子箫和你在一起吧?让他接电话,我有重要的话要说!”墨顾轩言简意赅直截了当地说。
正与墨子箫坐在书桌前在电脑上查反馈回来信息的JASON无可奈何地将电话递给了墨子箫,示意他接听。
墨子箫皱眉,本来不想接的,可想想以墨顾轩的脾气,如果不找到他绝对是誓不罢休的。
电话里找不到,绝对会开车直接过来的。
所以,微一沉吟,最后还是接听了,“我是墨子箫。”
“子箫,今天需要你回来一趟。”墨顾轩乍听到他的声音,内心又激动又失落,但声音却仍然平平稳稳的,只是他握着电话的手在微微地颤抖,轻而易举地就泄露了他紧张的情绪。
“对不起。我想我那天晚上已经很清楚地跟您说清楚了。我已经不是墨家掌门人了,也与墨家没什么瓜葛了。本来想登报声明的,可是觉得这件事还是由您来做比较恰当。所以,就这样吧!什么时候您觉得方便就登上吧!至于墨家的事,无论大小都不要再找我了!”墨子箫冷漠地说,几句话完全将各种可能性都封死了。
不给墨顾轩后路,也不给自己后路!
这一次,他意已绝,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抓住他心软的弱点一而再再而三地威逼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子箫,你这样绝情,想过后果吗?”墨顾轩因绝望而愤怒了,习惯性的,语气又带了一丝威胁。
“后果?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后果?我的命吗?又或者夏小昕的命?”墨子箫冷笑了起来,“我不会再怕了!而且我要告诉您的是,您伤害我,我不会反抗,但是若您再去伤害夏小昕,那就真的别怪我不顾念我们之间的这一点点血肉亲情了!”
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
“你要对我动手吗?”墨顾轩头晕眼花,差点栽倒在地,幸亏一旁的陈伯及时地扶住了他,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老爷,不要生气,话要慢慢说,不要又跑偏了!”陈伯看得焦急得要命,连忙出声提醒。
墨顾轩这才记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当下深深地猛吸了几口气,觉得舒服一点了,这才说道:“我今天打电话来不是要跟你争论从前的事情的。我只是要告诉你,我已经放弃你了,决定选择思慕做墨家掌门了。今天便是他就职的仪式,照惯例,需要你出席。”
墨子箫听了,这才松了口气,语气也便平和多了,“我真的没时间,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对不起,请恕我没有办法出席。就这样吧!”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JASON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当下皱着眉头说:“既然老爷子已经退步了,你何不顺势而下?出席一下,对你没坏处!”
墨子箫的眼睛死死地盯在电脑屏幕上,“也对我没什么好处。而且,我不想让他觉得我这么容易就原谅他了。太过容易,他会以为还有机会掌控我!我绝对不能再让他对我有所企图了!”
JASON叹了口气,“思慕那人表面上大度,背地里可心眼小着。你不去的话,他会觉得你不是心甘情愿地将墨家掌门拱手让出来的。无形之中,他为以你为敌,视你为眼中钉,很可能会明里暗里想很多办法来陷害你,到时候你防不可防啊!子箫,反正老爷子也死了心了,不如去参加吧!”
在他的印象里,墨思慕是个心口不一,口蜜腹剑的小人。
他记得小时候,墨子箫过十岁生日的时候,墨子箫的父亲送给他一个有贝利签名的足球,墨子箫如珠如宝地想把它好好保存起来,于是便拒绝了墨思慕要求拿着它一起去后花园的足球场踢一场足球的要求,抱着足球回了房间,放在了书桌上的架子上,然后便下楼继续与来参加生日宴会的小朋友一起玩。
宴会结束后,却发现足球不见了。
当下全家都几乎出动了,四下寻找着,最后在一个肮脏的下水道里找到了足球。
只是它已经面目全非,被人用刀划破了,那签名也用刀刮掉了。
因为此事,墨子箫气得和自己一起掉了大半个晚上的泪。
后来,才从佣人的口里知道原来始作俑者便是墨思慕,并且他们在他房间找到了他用来割破足球的小刀。
墨子箫一时气不过,立即扯了墨思慕一起到墨顾轩面前评理,在证据确凿之下,墨思慕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也因此事,墨顾轩很是厌恶墨思慕,觉得工于心计,而且心胸狭窄。
为了惩罚他,将他送进了寄宿制学校,除了寒暑假,平时都不得回来。
头几年,墨思慕回来,还不搭理墨子箫,可是到读大学后,却对墨子箫无比地亲热起来。
墨子箫本来就不计仇,而且一直觉得当年墨顾轩的处罚过于严厉,内心时时愧疚,所以对于墨思慕也比对其它兄弟要友善亲热得多。
在寒暑假的时候,不仅经常带他去世界各地游玩,还常常大笔大笔地给他钱用。
所以,表面上看起来,他们兄弟很是和睦,但JASON却经常从思慕跳跃的眼神里读出心怀不轨的信息。
这些年,墨子箫掌权,他觉得思慕也没有能力伤害墨子箫,所以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去提醒。
可是现在,墨思慕上台了的话,情势便会急转直下。
如果墨子箫的行为让他觉得有任何不安的话,只怕立即便会对墨子箫狠下杀手的!
墨子箫淡淡地说:“JASON,你多虑了!我们早已不是从前的小孩了,很多事情,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幼稚地处理的!思慕,才上台,不会愚蠢到现在就对我发难。他知道老头子喜欢什么样的接班人,他会尽力做得让老头子满意的。更何况,就算他对我意图不轨,难道我又会怕他?”
说到这里摆了摆手,“不说墨家的人了!心烦得很!我们还是专注于查看报告吧!”
JASON见他如此说,知道他现在的心思都在如何找到夏小昕的事情上,对于其它的事情根本完全不在乎了,再多说也是无用,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吩咐手下人密切注意墨思慕的一举地动,尽量避免不好的事情发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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