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倏地睁开,‘啪’地一声打掉那只意图不轨的手,将手机往床上一扔,冷冷地说:“给你一分钟,立即从这里离开!”
说完之后,冷着一张俊脸,目不斜视地从那又愕然又惶恐的女人身边走过,很快消失在了浴室门后。
女子就如受了奇耻大辱一般脸涨得通红,突然高声叫道:“墨子箫!有什么了不起?!若不是看你###高超,我才不爱跟你在一起呢!”
她虽然没有ALICE一样有着当将军的父亲,但好歹也是名门望族,平日里追求者也甚多,从来没有人敢如此不客气地赶她走,就算双方在ML的过程中有不满意,也是客气礼貌地分手,何曾会像墨子箫方才说话的口气,仿佛她是一个多么不值一钱的妓/女一般!
这真的太叫她懊恼了!
“你不走也行!是不是没尽兴,我打电话叫几个壮男过来服侍你吧!”墨子箫清冷的声音从浴室门后传了出来,显得不愠不恼。
“不必了!姐姐我不饥渴!”女人冷哼,“你不要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你虽然长着一张性感英俊的脸庞,可也没有多完美!你的身体已经毁了!看着你那鞭痕纵横的后背,女人不仅会做噩梦,甚至会性冷淡的!哼哼!你就等着一个女人都找不到吧!”
说完之后,悻悻然的穿上了衣服,用力摔门而去。
浴室里,墨子箫猛然从浴缸里走了出来,走到镜前,背转身,然后侧头向镜中看去。
当镜中那一片交叉纵横的鞭痕呈现在镜中时,他愕然至极。
他不明白自己的后背怎么会有那么多鞭痕!
看那凹凸不平,甚至有些狰狞的红色肌肉,他缓缓地反身轻轻地抚摸着,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试图想通过这种方式去回忆造成这创伤的原因。
可是努力了很久,他的大脑始终空空如也,完全没有一丁点自己曾经受过鞭打的记忆。
其实每次洗澡的时候,总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可却从来没有动过念头照镜子看看!
今天如果不是激怒得那女人口不择言的话,他不知道还有多久才会发现自己后背上的鞭痕!
只是为什么没有记忆?!
难道他真的如夏小昕所说,他真的失忆了?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着什么?
可如果是那样,为什么自己的爷爷又是欺骗他?
夏小昕绝望无助的泪眼,墨顾轩的冷静从容,却难掩得色的脸,JASON所说的话,还有自己后背那莫名其妙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狰狞鞭痕都让他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布满着阴谋诡计的局里。
在这场局里,到底谁说的话是弥天大谎,谁的话才真实可信?
他不知道!无法知道!
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已经冰冷,墨子箫随手扯了浴袍穿在了身上,开门走了出去,在乱糟糟的床上找到手机,调出JASON的号码拨了出去。
可是提示机主已经关机。
他将手机紧紧地握在了手里,因为太用力,掌心有些疼,他却完全没有知觉,只是竭力地想要回忆起什么,竭力想从最近发生的事情当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但大脑像生锈了一般就是始终没有办法回忆想他想要回忆的事情。
他缓缓地吐了口气,最后想与其坐这里绞尽脑汁地想,不如自己动手去查。
动作快速地换了衣服,然后快速地走出了房间。
坐电梯到一楼大厅,刚一出门,便看到阿强毕恭毕敬地守在电梯口。
他皱了皱眉头,冷哼道:“时间算得那么准?竟然在这里候着!楼上那间房,老爷子也装了针孔摄像头?”
阿强没吭声,脸色有些讪讪的。
“他的动作倒很快!”墨子箫再次冷哼。
他实在有些厌倦墨顾轩对他的无所不在的跟踪了,他已经毫无**,所有私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在墨顾轩的严密监控之下了!
在JASON打电话前,他还能够理解,觉得或许事情正如墨顾轩所说的一样,如今是特殊时期,不得不对他采取特殊的保护措施。
可是现在,墨顾轩口里的威胁--夏小昕不是已经离开了么?
为什么还是实施如此严密的监控?
他到底是防别人,还是防着自己?
想到这里,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转头对亦步亦趋紧跟着他的阿强说:“你现在倒说说看,你如今到底是我的手下,还是老爷子的手下?”
阿强脸白了白,不安地说:“当然是您的。”
自从听从了墨顾轩的命令,对墨子箫下了杀手之后,这段日子,他度日如年。
他对夏小昕有着深深的内疚的同时,日日夜夜担心墨顾轩有朝一日会杀他灭口,更怕墨子箫恢复记忆的那一刻。
跟着墨子箫已多年,俩人名为主仆,但亲如兄弟,每次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墨子箫从来没有抛弃过他,甚至还为了救他几次涉险。
他没有面对恢复记忆的墨子箫的勇气。
觉得如果硬要他面对,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只可惜,这个时候,他连死都不是自由的了。
墨顾轩不允许他自作主张……
墨子箫的眼睛在阿强的脸上巡了几回,最后淡淡地问:“我身上的鞭痕怎么回事?”
阿强心惊得疯跳起来,但随即强作镇定地回答,“您不记得了么?在那次拼杀中,有一个人是使长鞭的啊!正是因为那长鞭,结果导致你让对方有机可乘,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刀啊!”
墨子箫皱眉,“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如果是那次,那倒极有可能,只是他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因为当时太混乱,您不记得也是正常。而且大多数的鞭痕都是在您晕倒过后发生的。那些人真的是下了决心下置您于死地啊!最后若不是老爷子出动了他的那支秘密军队,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阿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看着他。
“是吗?”墨子箫沉吟颔首,不再问下去,举步向外走去。
阿强心悸地摸了摸额头,结果一手心的冷汗。
已经走到门口的墨子箫一回头,眼神如利箭冷冷地射向他,薄唇微启,“你快点!”
“来了来了!”他一惊,急忙小跑着走上了前,匆匆地打开车门,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少爷,请吧!”
墨子箫皱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自弯腰钻进了车内。
阿强保持着笑容关上了车门,在绕到车后的时候,却悄悄地呼了一口长气,整理了一下心情,这才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门,笑嘻嘻地问道:“少爷,我们现在去哪?”
墨子箫眉眼也不抬地说:“去庄园!”
阿强又是一惊,“少爷,已经很久不去庄园了吧?也不知道JASON少爷在不在呢?”
“他不在,我就不能去了么?”墨子箫冷哼。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JASON少爷不在,您过去会觉得寂寞的!”阿强急忙解释。
墨子箫淡淡地说:“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
总之,今天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回到墨宅了。
他讨厌墨顾轩让他永远处于一种透明的状态,而如今要改变这种状态的唯一去处便只有JASON的庄园了。
阿强再也找不出任何合理的借口阻止墨子箫了,只能无可奈何地悄悄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向庄园的方向驶去。
半小时后,墨子箫的车子就驶进了庄园,阿强不安地问:“您是去JASON少爷的住处,还是去自己的小洋楼?”
“当然去JASON那!”他不假思索地回答,皱着眉头瞪了阿强一眼,“我发现你怎么越来越不懂我的心思了?这些年来,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在那里落过脚了?”
自从叶季郁离开之后,他便鲜少踏足于那里,因为那里留下的记忆并不美好,甚至接近于丑陋。
他可以原谅,但做不到无视。
阿强听了大大地松了口气,笑道:“主要是少爷您最近的心思也很难猜。”
说着推门下车,为墨子箫打开了车门。
墨子箫下了车,便看到管家匆匆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随着老管家走了进去,在沙发上坐下,这才笑着对老管家说:“JASON要回来了吧?”
“是啊!上飞机前打了电话回来,说是明天中午可以到呢!”老管家奉上喷香浓郁的咖啡,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身体完全好了吗?”
他笑着用力拍了拍胸口,“没问题啊!我身体硬朗得很,不过是挨几刀几鞭而已,哪里那么容易就挂掉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老管家点头,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咽下了想要说的话,另外找了个话题,“你已经两个月没来了,今天到这里住吗?如果住的话,我马上吩咐人去收拾一下房子。”
墨子箫笑道:“我今天不走了,就在这里住,不过不是住那里,是住这里。我从前可不经常住这里么?”
真奇怪,似乎所有的人都觉得他应该会去他的那幢久已不踏足的小洋楼。
“呵呵。是啊是啊!我马上令人去收拾客卧出来。”老管家有些尴尬地笑,递上一叠报纸,“没事的话,坐在这里看看报纸吧!不一会就可以开饭了!”
“谢谢。”他接过,看着老管家匆忙离开的背影突然记起自己到这里的主要是目的,于是便急忙叫道,“管家,SUSAN呢?我到这里这么久都没看到她露下面,似乎有点不正常啊!还有ALICE呢?她们怎么回事?都被JASON派去做什么事情了?”
老管家缓缓转身,“SUSAN与JASON结了婚,现在他们在一起。此次他们正是蜜月后回来的。至于ALICE,因为感情受挫,如今不知道在哪个国家游历着呢!从她走后,一直没打过电话回来,我们也无法联系她。不过,前不久,我倒听说有人在罗马看到过她。”
墨子箫听得瞠目结舌,“这都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完全不知道?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在哪?ALICE又是因为谁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弄得很离家出走?”
“有些事情我也说不好。因为今年有段时间我也是不在此地的。不过或许JASON回来之后会给你答案。”老管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耐心等待吧!明天中午JASON就回来了。”
墨子箫凝重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反正JASON很快就要回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吃过午饭后,因为闲着无事,又因为天气实在好得很,便信步在庄园各处走了走,在黄昏时分,却鬼使神差般地走到了自己的那栋小洋楼前止住了步。
看着盛开的郁金香,突然间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跃跃欲试,想要破茧而出一般。
微风吹拂,他闭上了眸子,力求抓住那急欲冲出牢笼的欲、望。
然而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精力却被身后那仓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给击得击得支离破碎。
不悦地睁开眼,转身抬头看去,却见一脸慌张的阿强匆匆地跑了过来,眉目之间皆是惊恐。
皱眉,冷冷地喝道:“什么事慌成这样?”
“少爷,墨宅那边的电话过来了,说是老爷子突发心脏病昏厥在书房,如今正在医院进行抢救!您快回去看看吧!”阿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怎么会这样?”墨子箫一惊,不敢再逗留,急忙举步就走。
阿强悄悄地喘了一口气,抬头向那幢在暮色里显得有几分黯淡的小洋楼看了一眼,心有侥幸。
“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赶紧走!”墨子箫已经走出了一大截路,突然发现阿强没跟来,一回头,却他兀自站在那里看着那幢小洋楼发呆,不由懊恼万分。
“来了来了!”阿强急忙匆匆地跑了上来。
“你现在是不是未老先衰了?动不动就发痴发呆?”墨子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阿强讪讪地笑了笑,知趣地没有说话。
上车的时候,老管家闻声跑了出来,愕然地问:“墨少,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老爷子心脏病发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我得赶紧赶过去!”墨子箫急匆匆地解释了一句,阿强就开着车子飞快向庄园的大门口飙去。
看着那消逝在暮色里的汽车,老管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病可来得真及时!”
…………………………………….
墨子箫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意外地并没有看到手术室门前围着一大群墨家子孙,只有脸色沉重的陈伯与辛妈在,不由皱眉冷哼,“那帮人改性情了么?”
陈伯与辛妈对视一眼,却没有说话,抬头继续一脸沉重地盯着手术室的门。
这时正巧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带着金边眼镜,大半张脸都被口罩遮住了的医生走了出来。
墨子箫疾步上前,问道:“医生,现在老爷子怎么样?”
“已经抢救过来了。只不过他的心脏已经不堪重负,得安个起搏器才行。”医生脱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张清秀儒雅的脸。
“那事不迟宜,赶紧安装吧!需要签字的文件给我吧,我来签字!”他急切地说。
虽然一直以来,不喜欢墨顾轩总是不断地干涉他的生活,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而且,他知道如果他们都只是出身一个普通的家族的话,那么他们将会是一对关系不错的祖孙俩。
“老爷子固执地不肯。”医生无可奈何地苦笑。
“不肯?为什么?”墨子箫一愣。
“墨先生说他只相信胸脑专家HENRY.GATES,如果一定要动手术就必须请他来做。只是据我所知,HENRY如今正在瑞士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与会期间,手机是关闭的,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联系上。”医生一脸的无奈。
“电话联系不上没关系,我亲自去把他请过来!”墨子箫斩钉截铁地说。
“啊!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老爷子的病情不容小觑,越早动手术越好啊!”医生连连点头。
“我马上启程。只是他现在怎么样?我可以见他吗?”他看了一眼仍然忙碌的手术室。
“可以,他们马上就会推他去病房休息。只是他还太虚弱,最好少跟他说话,让他静养为好。”
“好。”
十分钟后,墨子箫坐在了一脸腊黄,嘴唇发紫,看起来极其虚弱的墨顾轩的病床旁。
“子箫,你来了。”墨顾轩虚弱地对墨子箫展开了一个慈祥的微笑。
“嗯。我来跟你说几句话就走。你放心吧,我马上坐飞机去把HENRY跟你请回来。”看着墨顾轩额那张历尽沧桑的脸,还有他那虚弱的笑,墨子箫突然有一种就是失去他的感觉,这种感觉极不好,让他又难过又心酸。
“嗯。有你在我很放心。”墨顾轩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想要谁来作陪?又或者轮流来?”墨子箫看看清冷的病房,心里禁不住一阵阵萧瑟。
平日里,墨顾轩就喜欢清静,除了必要的时候,几乎不与其它的墨家子孙有过多的联系,可那些人却还是想方设法地找机会接近他,如今他病了,身边却没有人,这怎么会不叫人心生寒意呢?
“谁都不需要。我一个人呆着就行了。辛妈和陈伯在我身边就足够了。”墨顾轩冲他投以一个示意他安心的微笑,“他们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反而惹我心烦意乱,方才他们本都来了的,是我让陈伯将他们赶走的!”
“是这样么?”他听了,心里这才好过了些,“那你好好呆着,事不迟宜,我现在就坐飞机去瑞士。”
尽管早就知道现实的残忍,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还是喜欢看到人性中温暖美好的一面。
“辛苦你了。”墨顾轩微微地点了点头,一双苍老浑浊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对他的爱。
墨子箫无言地握了握他的手,然后起身离开了病房。
对门口的辛妈与陈伯叮嘱了几句之后,就看到阿强匆匆地跑过来了,“少爷,飞机已经停在了楼顶等着您呢!”
“那走吧!”他不再迟疑,立即抬脚匆匆离开了。
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原本虚弱的墨顾轩腾地坐了起来,沉声喝道:“JASON什么时候回来?”
脸上一扫方才羸乱不堪的病容,眸子精光迸射,声若洪钟,精气十足,哪里还是方才那个垂垂病危的老人?
陈伯与辛妈匆匆地推门而入。
“已经确定是明天中午十一点二十抵达机场!”陈伯匆匆地回答。
“这就好。立即吩咐人下去,在机场还有庄园周围都设下人手,我不想再出任何意外!”墨顾轩吩咐道。
“这就去!”陈伯应了,匆匆转身而去。
辛妈则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清水来服侍墨顾轩洗去了脸上的妆容。
几分钟后,墨顾轩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从床上站了起来,长吁了一口气,低叹道:“今天的夜晚会特别的长……”
辛妈悄悄地叹了口气,什么也不敢多说,自去把水倒了,吩咐守在外面的佣人送上晚餐,然后带着佣人恍然而退。
…………………………………………….
JASON与SUSAN刚走出闸口,就意外地看到了一脸病容拄着拐杖在人群里瑟瑟发抖似乎完全站不稳的墨顾轩。
SUSAN眉头一皱,疑惑地问:“JASON,他怎么来了这里?难道他有朋友与我们同一班飞机?”
JASON脸色也凝重起来,不确定地朝自己周围的人群看了看,“或许?”
但是随着双方距离的越来越接近,他们的心里已经可以基本确定墨顾轩是冲着他们而来的。
SUSAN不安地扯着他的衣角,轻声问道:“有什么事,他需要亲自到机场拦截你呢?”
JASON拍了拍她的手,“稍安勿躁。以不变应万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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