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东宽忙说:“老唐,自古官匪势如水火,你好不容易刚升职到镇政府,千万不可乱来。”
“放心吧,我不会轻易冲动做蠢事的。”
挂了路东宽的电话后,唐一山随即给奕龙打电话,“师弟,有人要对苏蜜桃不利,如果这几天苏蜜桃没有回到省城,你和蓝凤凰这几天一定要24小时保护好她。”
奕龙道:“师哥,你放心,保护苏总是我和师妹的责任,哦,对了,另外我跟你说个事,今天下午我们和那个娄浩义还有郝启龙会一起回省城过春节。”
“你们今天就要走?”唐一山立即想到那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小白脸,“还有那个娄浩义?”
“是的,苏总本来不打算回去的,不知怎么了,自从昨晚娄浩义拦住苏总的车子后,苏总就改变主意了。”
“我知道了。”唐一山情知苏蜜桃还在生他的气,便闷闷不乐的挂了奕龙的手机,随后拨通了苏蜜桃的手机号,“蜜桃,你下午真要走?”
苏蜜桃不咸不淡的说,“是的,我要和娄浩义一起回省城,一路同行的还有刘启凯和孟亚丽。”
唐一山很不放心的说,“那小子不是个玩意,你小心点。”
“我小心娄浩义干什么?其实我小心你才对,我想问问你,你和柳如烟是怎么回事?”苏蜜桃带着责问的口气问道。
唐一山忙说:“我昨晚已经跟你解释了一遍,柳如烟长什么样子我是不知道的,至于她为什么能画出我的模样,我更是莫名其妙。”
苏蜜桃的小嘴巴十分的伶俐,口里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既然你不说实话,我就来告诉你吧,你是柳如烟的梦中情人,我通过蓝凤凰的私下打听才知道,那个叫柳如烟的女子是县书画院主席柳鹤云的女儿,现在不但是市书画协会会员,而且还是红柳县教育局办公室的公职人员。”
说着,稍稍顿了语气,苏蜜桃又道:“三年前,二十一岁的柳如烟曾经跟市美院的一个学生好上了,那个学生既是高富帅,又是市里颇有小名气的画家,他们谈了没几天恋爱就分手了,据说分手的原因,是因为柳如烟常常在夜里梦到一个古代的出征将军,后来她就按照梦中的情景画了一幅画拿给她的男朋友观赏,没想到她男朋友因此跟她分了手。”
唐一山啼笑皆非的说道:“我是柳如烟的梦中情人?笑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你不觉得荒谬怪诞吗!我看她是看电影《神话》看多了吧,蜜桃你怎么不说柳如烟喜欢成龙大哥,怎么不说柳如烟就是金喜善本人呢。”
“行了,行了,一山,你别乱扯什么明星,我是在跟你认真谈事情,蓝凤凰向我提供的信息不会有假,你的确是柳如烟的梦中情人。”
苏蜜桃说完,想到马上又要离开唐一山了,忽然又有些后悔,心说,女人就是女人,我这样让蓝凤凰调查柳如烟,也太小心眼了。
而后,是苏蜜桃的语气慢慢地柔软起来,“一山,调查柳如烟是我的不对,可是,我下午要走了,你不送送我啊?”
唐一山爽快的说道,好,我送送你。
“那你和柳如烟的事儿怎么办?”苏蜜桃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不过她的话语却是带着撒娇的味儿。
“嗨吆,我的小蜜桃,我的好老婆,我的美女老总,我和柳如烟的事情纯属是无中生有,你就别瞎子卖布—胡扯了,等着,下午我送你回去。”
挂了苏蜜桃的电话后,唐一山想起柳如烟把自己当作梦中情人,直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就是不明白了,柳如烟怎么就那么爱做梦,那么富有幻想呢,难道搞艺术的人都是这样浪漫吗?我也练了多年的书法,怎么就没点儿艺术幻想呢?
他忽然又想到柳如烟在县教育局工作,不由得暗道,“以前听萧玉梅说过,她有个妹妹叫萧雁翎,原来是在城关镇当领导,最近调到了教育局担任副局长,如果我想解开柳如烟为何要画我模样的详细内情,由萧玉梅跟她妹妹说一声,借机接近柳如烟,也不失是个办法。”
“算了,算了,我闲着没事接近柳如烟干嘛。”唐一山自言自语的一句,抽了一支烟,理了理思绪,开始埋头工作。
因为年关将至,镇政府里的官员表面上处于工作状态,实际上开始懒懒散散的私下活动去了,所谓的私下活动,其实就是趁着过春节前后的日子,拜访一下各单位的领导或同事,拉拉关系,培养人脉圈子等等。
上午,唐一山跟拆迁办的何启贤谈了会儿镇南郊区的拆迁工作之后,回来时又抓紧时间写了年终报告和来年的工作计划,亲自送到了副镇长齐继峰的办公室。
下午,唐一山跑到县城送走苏蜜桃他们后,也没有闲着,返回来又去了一趟岔口村替李曼的粮油公司牵线搭桥,经过一番口舌之战和又是一场的酒场恶战,唐一山总算不辱萧玉梅使命,完成了粮油公司和面粉厂的初步协议。
当唐一山回到唐家村时,又是一个天色很晚的黄昏。
他没有急于回家,而是提着大包大包的年货,带着梅县长昨晚上留下的疑问,直奔她娘的小屋而来。
“娘,我回来了。”唐一山大喊了一声,“娘,我给你买了好多年货。”
一山娘周淑芬正在房间里望着床上一件褪了色的军装发呆,忽听儿子的大喊声,马上恢复平时的语气,笑骂道:“小兔崽子,你还知道进家门啊,是不是升了官就不要老娘啦。”
唐一山进了屋,放下年货,走到他娘面前,“我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孝子,哪敢忘记我的老娘呢。”
“我就知道你这么说。”周淑芬慈爱的抚摸着儿子的面颊,“跟娘说说,你这些天不来看我,都忙些啥事啦?”
唐一山就最近升任镇政府的事儿跟他娘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周淑芬听罢,频频的点头,不停的夸赞道:“我儿子不错,有出息了,以后呐,多为老百姓办点实事,将来我百年之后就不会愧对你爹啦!”
唐一山看了看床上的褪色军装,忍不住的说:“娘,你又想爹了?”
周淑芬叹了一口气,一时没吭声,只是小心翼翼的收藏好了那件旧军装,才说,“我给你煮饭去。”
“娘,我已经吃过饭了,还喝了不少酒。”唐一山看到他娘满腹心事的样子,急忙拦住了。
“你呀,和你爹一个德行,都是酒桶脱胎出来,就不能少个点吗。”周淑芬想故作轻松的说话,但她的表情却显得很忧郁。
自从昨晚上听了梅玉琴的话之后,唐一山知道有些事情要求证他娘了,便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娘面前:
“娘,我想问你个事儿,昨晚上我碰到梅县长,她还问了我,说你认不认识林部长,还说当年打越南牺牲的一位营长,他名字也叫做唐忠良,娘,那位营长是不是就是我爹?我儿子特别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你认不认识林部长?如果我爹真是那位营长,他生前和林部长是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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