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抬眸看向慕情,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即便是周围的阴煞之气漫上来的太多,视线也不是极其清楚,但他又怎么看不出,虽是毫无灵气的一巴掌,却是掺杂了少许周围阴煞。
不过面上习惯了不喜形于色,叶枫淡淡点头,极其稀疏平常的回应慕情道。
“身法精进,进步很快。”
众邪祟:“.........”
不是吧!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竟是连他们这些根本不要脸的邪祟都有些震惊的!
然而慕情却是在周遭极其阴邪之中展颜一笑,此一笑倾城,此一笑误终身。
“还是大人英明!”
慕情手中比着大拇指很棒的样子转身朝着叶枫说道了一句,只是原本眼中所见眉宇间带有隐隐笑意的叶枫突然暗沉的眸子里一变,火速闪过一丝冷意。
这个样子的君子有些让人不知所措。
还未反应过来是她又招惹到了这佼佼君子还是什么,慕情眼下就见本在叶枫身侧的清心剑快速向着自己袭来。
面对剑气强劲的清心剑,慕情的眼中就只剩下了阴煞之气包裹中所斩杀过来的那一道白光。
瞳孔变大,呼吸一滞。
搞什么?!叶枫要杀她??!!
慕情突然间浑身僵直了,僵到第一时间竟做不出任何躲避的反应。
浓密的睫毛轻颤,难道还是漏了馅儿?
刚刚的举动,终是惹起了这一向云淡风轻的清风君认出了自己这冒牌帝女的身份.........?
大脑中一片空白,对于叶枫的剑,慕情有些躲不及,但也并不是无处可躲,只是此时在慕情的心里有团解不开的结。
结从何处来?结从身份来。
是不是极北帝女的身份,在叶枫的眼里,是容不得任何人染指的?
所以她就必须将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一切思绪快如闪电,而清心剑似乎比之闪电还要快,一瞬便就来到了慕情的眼角边。
剑气错过耳鬓,直直向后射去,不仅吹散了萝儿为慕情束在脑后的复杂发髻,还使系发的红绳飘落,青丝张扬在了慕情的嘴角边。
艳红的薄唇轻咬发丝,妩媚而动人,灼灼而其华。
只是这一切倾城之瞬,慕情却又突然间回觉到了什么,因为,身后传来了那阵独特的邪祟嚎啕之声。
“嘶嘶嘶!我的手!我的手!啊啊啊啊啊啊!!!”
还不待慕情转身去看身后之景,身前便就堵上了一抹洁色身影。
淡淡的檀香,温热的吞吐气息。
本是十步开外的叶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也许是随着清心剑而来的,但是当时的慕情眼里,就只有那通体洁色的长剑。
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撩拨起了慕情随风刮乱的散发,淡极的薄唇轻启,伴随着入眼可见上下滚动的喉咙,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轻轻回响在慕情的耳边道。
“为何不躲?”
慕情抬眸对视上了叶枫的眸子,有那么一刻竟让慕情觉得似曾相识。
细细回想,似乎在雅轩阁初遇叶枫的时候,操练场上的那场骚乱,叶枫就是如此斩杀身后邪祟偷袭的。
嘴角无声上扬,她庆幸刚刚自己是想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相较于死在旁人手里,慕情的确是更喜欢死在清心剑下。
明面上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慕情没有停留,直接盈盈一笑,反问道:“为什么要躲?”
叶枫垂眸看着慕情,静静注视着那几缕时不时总是剐蹭在慕情红唇上的乌发。
慕情:“护红卫主要保本小主一世周全,这可是大人你亲口说的。”
老天爷!还好本姑娘机智,有颗聪明棒极的脑袋!不然面对刚刚自己因为怔神,所以才没有闪躲的事,自己根本无从解释!
慕情强压下心中一万只野马奔腾,展颜一笑,所有的美好似乎都与之周围随处可见的邪祟场景,形成反差。
收回了那越看越是移不开的视线,叶枫轻轻嗯了一声,手执清心剑于身侧,看向了慕情身后的那只皮包骨邪祟。
皮包骨此时的场面有些狰狞,甚至还有些血腥。
只见他原本张牙舞爪要偷袭慕情脑后的利爪,极其整洁的前后分了家,那掉在地上正在冒黑烟儿的手掌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伴随着一缕清心剑气瞬时化成了一缕青烟儿。
一只邪祟的手,还是凶魂级别邪祟的利爪,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削没了。
皮包骨亲眼见到自己的手早一步投胎转世,整个人都异常恐怖了起来,浑身颤抖。
“嘶嘶嘶!本祟跟你们拼了!”
他的手!他引以为傲的凶魂利爪!!!
本来周身就见大涨的阴煞更是浓浓蔓延,甚至是周围的那些小喽啰邪祟因为皮包骨的变化,登时也开始被吸收走了周身阴煞。
邪祟本就是以煞为生,没有阴煞在体,早已死去的孤魂野鬼也就只能就此魂飞魄散。
而眼下这些被抽走阴煞的,正都是些没有抵抗力的低级邪祟。
百祟嚎啕的场面有些壮观,也有些阴森恐怖,若是此时厄渡山外有人经过,定是会看到整座厄渡山的山头,都是黑云密布,惨叫连连。
断崖壁前熟知皮包骨厉害的那几只凶魂见状都异常兴奋了起来,邪祟只有越阴越邪。
其中吐着长舌的一个家伙便就忍不住,桀桀而道了。
“桀桀桀桀,把独眼李惹急了,逼他祭祟,这不就刚好便宜了我等坐收渔翁之利!桀桀桀.........”
一旁看起来像是此祟跟班的舔狗祟上前,有些不明其中道理道。
“嗤嗤嗤,二老大,莫不是你饿昏了眼花了?前面都是活人和自家人,哪里来的鱼,再说了,咱们这里也没有生前是捕鱼的渔夫化祟,又怎么收渔翁之利?”
舌头长长落地的那只凶魂差点没一下咬断了自己嘴里的长舌,伸手就是一巴掌的拍在了身侧邪祟的头顶上,直直是让那邪祟嵌进了地里三尺道。
“桀桀!笨蛋!蠢货!生前就不能读几本书?死后这般村野山夫,出去别说是跟着我长老二混的!”
满眼的嫌弃之后,这长老二看着周围的几只邪祟同样呈懵逼状,最后深深叹了一口老祟叹,还是说明了其中道理。
“你们这些脑子都被自己给吃了的东西,你们想想,祭祟所化之力是何等强大!万一独眼李真的胜了,我等不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吃到那小白脸的生魂了吗!.........桀桀桀。”
就在长老二正想入非非阴邪翩翩之时,总有一两个邪祟是出来扰气氛的。
继刚刚被拍土里的邪祟后,又来了个不懂就问的邪祟。
瞅着自家的二老大,又是怕又是敬畏道。
“二老大,可是你看那小子不仅剑厉害,修为似乎还是很了得,若是连祭祟后的独眼老大也抵不过呢..........”
这独眼李别看没了一只眼睛,但却是厄渡山中资历最老,最为厉害的一尊凶魂,若是连祭祟后暴增实力的他都不敌,更不要说比他要差上那么一星半点儿的他们了。
长老二呸了一声,但还好刚刚说话的那只邪祟有了前车之鉴,在说完话之后就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以至于长老二本是拍下去的手一空,险些没把自己给摔了个大跟头。
“桀桀!蠢货!”
长老二颇为头疼,同时邪祟,为何差距就能这么大呢?
就不能像他一样,聪明灵光那么一点点吗!
头疼了一把老祟的脑壳儿,长舌怪卷着舌头,恨铁不成钢道。
“你们用自己的脚趾头想一想!若是连祭祟过后拥有众祟之力的独眼李都敌不过,我们还能打得过那小白脸儿吗?”
那自然是不能的。
就好比一根筷子好折断,百根筷子难折断,反过来后的道理一样。
若是有人一下子就把百根筷子折断了,那你说一根筷子怕不怕。
身边刚从地里爬出来的那只邪祟小跟班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满嘴爬尸虫,正巧听闻长老二的话,嘿嘿一笑。
他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之前挨了打,挠了挠头,十分诚恳的接话道。
“二老大,我们的脚趾头都是脚气,那里有脑子..........”
“桀!”
长老二一口老祟血差点没给吐出来,真是觉得眼前这一群算是同为凶魂的邪祟,没一个正儿八经的。
都是些愚不可及,甚至是见一眼都觉得掉智商的凶魂渣渣!
正要在把这刚爬上来的邪祟一拳头打回去,身边的另外一只邪祟站出来出言劝诫了。
一身的白衣,高高的寿帽,活像个白无常。
“嘻嘻嘻嘻,二老大别生气!这小子本来化祟之前就是个憨憨,就因为憨,所以连是怎么化祟的都不知道!”
长老二怒极,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憨憨还能憨成凶魂?你当他憨还是我憨憨!”
撸起袖子,二话不说,就要干仗。
那出言劝诫的白衣邪祟浑身一颤,老眼一眯,很是害怕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恭维道:“不不不!二老大不憨,他才是憨憨!”
长老二兴许是心太累,长舌一吐,两眼一白,懒得计较。
看着眼前的二老大没再说什么,这出言劝诫的白衣老邪比较上道,又开始察言观色的缓和气氛了。
毕竟在这里化祟的,也就只有他是寿终正寝的。
但虽是寿终正寝,却也是个死后倒大霉的。
本来白衣老祟死后一直是好好的躺在坟里度阴间日等着投胎,却不料等了五十年终于轮到自己投胎的那一刻,自己的坟头被刨了。
这以至于他未能成功转世轮回,还要继续的就在阳间不知等到猴年马月再次投胎。
老祟活的太久了,见到自己分孙儿生老病死却无能为力,见到刨了自己分坟头升官发财乃至子孙绵延的却又无可奈何。
一怒之下,老祟一头扎进了厄渡山中,修成了邪祟,出去杀了那刨了自己坟头的子孙,生食祖孙三代生魂,落地化成了现如今的凶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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