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缓缓翻开,慕情嘴角一勾,抬眸看向东面的那处拱门,潇洒道:“就走这边了!”
说罢,慕情她就反手把铜钱币揣回了胸前,大摇大摆的向着她所谓的东面信誓旦旦的走了去。
长长的甬道,扑面而来的凉爽,略带一丝的潮湿之意,都让慕情她会心一笑。
“应该是不会错的,梁城,本小主前来报恩了!”
甬道中回荡着慕情不拘的声音,为这底下囚牢之中,添加了一抹难得不压抑的活络气氛。
似乎地里除了地上守着水牢大门的那俩邀月子弟,底下是毫无任何巡逻巡视之人。
慕情努了努嘴,也不知这邀月是太过自信与自家水牢密不透风了,还是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人潜进水牢来捞人。
经过并不常时间的摸索,慕情终是从她所选的那处东面拱门的甬道之后,来到了一处冰冷铁门之处。
铁门看起来十分的厚重,一看就是用来关押什么无恶不赦之人的。
慕情试探性的推了推,果不其然,很难推开。
啧啧了两声,慕情伸出手,像是拜访什么人家似得,先是“咚咚”敲了两下门才道。
“梁城啊,你在不在里面?若是在,吭个声,本小主也好费点力气把这破门给一脚踹开。”
就在慕情的话说罢之后,原本寂静无声的铁门之后乒乒乓乓传来了一阵铁链碰撞之声,慕情挑了下眉头,看来门后的确是有人的。
清了清嗓子,慕情贴着铁门向着里面问道:“是那帅得掉渣风流稀淌的梁城梁圣手吗?”
噼里啪啦,里面又是水花之声又是铁链之响,却是唯独没有人声回应。
慕情清眸很是稀奇,暗自嘀咕了一句:“难不成梁城都被泡的说不出话来了?”
一想到这么一个可能,当下不再做停留,救人要紧!
二话不说,慕情当即就用着左肩头处的阴火之源做引,试着用阴煞之力去推开着眼前厚重的铁门。
然而似乎紧紧只有阴煞之力的外力借助还是远远不够的,慕情她仍旧是一丝都未能推动眼前铁门。
伸手抵于下巴之处,看来光是靠着蛮力是没法打开着铁门的。
来了兴趣,机关什么的,慕情她最是喜爱了!
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看,慕情又用着手来回的摸索了一番。
若是铁门是个人的话,说不定都要被慕情给摸个毛骨悚然了。
纤长白皙的手在来到了右侧一处是墙壁之上时,慕情突感一阵异样,嘴角微微一扬,慕情用力一按。
随着手下凸起的石头凹陷进了石壁之中,原本那丝毫不动的厚重铁门,缓缓打开。
慕情收回手单手背后站在铁门正中,等待着看那泡发了的梁城到底是因为何而只动不吭声。
嘴角轻轻上扬,姿态好不张扬。
铁门打开之后,入眼的是一座巨大的水坑,水坑里的水清澈见底,看起来就好似只能没过人的腿。
但是见到水坑中被泡之人只能露出一颗头颅的情况来看,那眼中所见之浅,也全不过是假象而已。
慕情可是很清楚,眼前这处水牢中的水,可是外面儿九华河池中的水,上不可飞下不可游。
水牢被关押之人两臂各被一条从牢顶而垂落的铁链所捆绑着,这以至于被泡进水牢中的人无法彻底下沉。
但看着紧绷的铁链,又不难让人看出,九华河池水的水的确是能够让人无尽沉沦的。
两厢上下牵扯,拉锯在中间的人的感受可想而知,如五马分尸,如上下分裂,肉身撕扯,生不如死。
见到入眼的一切,慕情心感是残忍的,难怪一处水牢不放猛兽唯独只有几汪的水,仍旧是让邀月子弟如此畏惧。
然而一切似乎都是在预料之外,料想着的那熟悉轮廓或者是微微泡发了的梁城未见,慕情她却是在铁门打开之后,见到了一位不仅是满头花白,就连被水牢浸泡所裸露出的肌肤都是一阵惨白之色的暮年老者。
“这........”
慕情嘴角一抽,看来自己是开错了门儿。
尴尬了那么一瞬,慕情内心是崩溃的。
开口向着里面所见的老者,慕情轻咳清嗓子之后十分抱歉的说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本小主今天吃撑了特意四处闲逛来消食,不料打扰了前辈清修,罪过罪过,晚辈这就把门带上,您就当没见过晚辈!阿弥陀佛........”
伸手挠了挠头,她今日之事前来捞梁城的,并不是向捣乱邀月的。
所以面对开错了门的情况,第一时间慕情她就是想把铁门重新关上,当做从来也没来过,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然而所见水牢之中的那老者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长大了嘴巴,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唯有手上动作来回不停的比划着。
之前就有说牢顶延伸下来的铁链与之水牢中的水是相互发力,上下牵扯的,就在如此情况之下,水牢中浸泡着的那位老者还是能够挥动着手臂,无视慕情心中所感的残忍而表达着其意,足以见其修为之深。
慕情微微有些愣住了,不仅仅是因为眼前老者的修为之深,更是因为看到了水牢之中老者所张开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的嘴巴。
清眸中泛着怜悯,慕情有些语塞说道。
“前辈.......你的舌头........”
然而回应给慕情的仍旧是无声的空气和眼前铁链水花相撞的乒乒乓乓之声。
眼前所见水牢中的那暮年老者是没有舌头的,一张嘴里空空如也。
难怪在此之前慕情询问铁门之后是什么人时,毫无一丝半点儿的人声回应。
可按理来说,即便是被人割去了舌头,那喉咙之声应该还在,应该还是能够发出呜咽之声的,然而眼前老者就像是连声带也一同损坏了一般,成为真正的哑人。
肢体的碰撞强烈的向着慕情她示意着什么,可慕情看着眼前老者被束缚着还能艰难比划的动作,却是并不能明白其实何意。
只是略微能感知眼前这老者是在向着自己提醒着什么,而不是让她把他救出,这叫慕情很是稀奇。
一个人常年被关在这生不如死之地,在突然的见到了一个外人潜入,难道第一时间不应该是拼命的想要来人救自身逃出囚笼吗?
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慕情道:“前辈,不知晚辈有没有会错意,看前辈两手交错,一直指向着晚辈身前之处,是否是前辈在提醒晚辈,不可再向前踏入一步,不然就会触动些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慕情她是尽可能的去理解着眼前老者肢体上的示意,只见在她说罢话之后,老者便就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嘴巴微动,肯定着。
慕情满面小心之意,不知为何,她能够感受到眼前老者的善意。
微微向后撤了一步身形,慕情快速在身前四周巡查了一番,然而这么一看不打紧,仔细一看,慕情浑身倒抽了一丝的冷汗。
难怪邀月水牢之下会毫无看守,不是他邀月自大,不是他邀月自信无人前来劫狱,而是这里防御措施,做的极好。
就在刚刚,若是慕情她再向前踏一步,那么她今日可能就会命葬于此了。
眼前所见左边一处有个让人注意不到的顽石,然而就因为那颗顽石的存在,在眼前这困住老者的水牢之中,却是形成了一抹无形杀阵。
慕情随手断了一根发丝扔向了身前,在那个折断的发丝飘过眼前杀阵之后,瞬时断成了无数节。
红唇微抿,慕情心有余悸。
邀月不愧是阵法之修的仙门。
能够布置如此无形阵法的,想来除了邀月的星日掌门以外,也就唯有那活了几百年的神秘神女才能够做到了吧。
双手微微抱拳,慕情隔空向着面前水牢中的老者一揖道:“晚辈多谢前辈的出手相救!”
虽然一开始慕情她也并未打算继续向前走去,但终究是经过了老者的提醒,才能是让慕情她注意到了这让人难以察觉的无形杀阵。
若是在去关押着梁城所在的水牢时,慕情她并不知水牢之中还有这一杀阵,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水中浸泡着的暮年老者轻轻摆了摆手,行动很是自如的驳回了慕情的一礼,就好似在说,小事一桩,不必言谢。
做完最后的挥手动作之后,那水中的老者便就再也不动了起来,禁闭了双眼,整个人被铁链拉扯,半掉半沉在了水中。
在慕情她的眼里,似乎刚开始进来所感触水牢之凶险都与之眼前老者无关一般,而老者似乎也是早已熟悉了水牢之境,如同自家后院,打起了盹儿。
结合着老者早已被水浸的褶皱惨白的外表,看来这为老者在水牢中被关押的时日,已经很是久远。
慕情在内心之中微微动容着,就不知眼前的这个老者,当初是因为什么,才会被关押在了此地。
一般能够被关押起来的,都一定是犯了什么过错的人,可是因为梁城的事,慕情却觉得,有时候能够被关押起来的,也并非都是什么无恶不赦之人。
略微思索了一下,慕情觉得在她走之前,应该还是有必要问上一问。
沉了沉声,慕情十分侠义之士的向着水牢中闭上了双眼的老者说道。
“那个前辈,晚辈看前辈眉目慈善,想来应该也是冤屈入牢........”大胆的猜测了一番,慕情道:“前辈,实不相瞒,晚辈今日之所以会前来此地,也正是因为晚辈的一位朋友冤屈入了此地,所以特来捞人的!”
眼下能够把劫狱说的这般高大上的,把正义说的这般凛然,怕是也就唯有她天山苍穹慕公子了。
停顿了一下,慕情发自内心一笑,向着水牢里仍旧是在闭目养神中的老者十分清明的说道。
“我与前辈素未谋面,初次鲁莽相识便就得前辈挺身相救,晚辈自觉前辈心善,是善者,就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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