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盖世所说他有一法能够入万花阵安然无恙的而出,季月遥那浓密的睫毛微颤,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他的面儿上有着与身侧两人皆不同的神情,随即抬头看向盖世,独自喃喃道。
“这怎么可能......”
盖世暗紫幽眸流动着旁人无法猜测的流光,望了一眼暗自后退了一步面色稍显不好看的季月遥,红唇邪魅一扬。
他这个人总是如同他所穿的颜色般,神秘,不可思量。
收回暗紫流光的视线,盖世又重新转移紫眸回到身前。
看着眼下有些急切望向自己的顾恒,盖世他手中那把九华河山图的折扇来回悠悠的扇着,款款而言向着顾恒的询问回道。
“二长老所说也并非全部,这万花阵虽是非死不出,但据在下所知,当年邀月仙门的创始掌门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破出万花阵之法,终于,黄天不负苦心人,创始掌门终是在临死前觅得了一良术。”
这也算是自己创的绝命阵自己又给解了,兜兜转转又是回到了从头开始。
只不过这个头,似乎来的有些晚了。
创始掌门的夫人已然被困其中多年,当下即便是还活着,那么一切流散去的时光,又能回来多少。
风随着盖世的话很有默契的轻轻拂来,也刮乱了那么一瞬顾恒的思绪。
在知道师妹真的化险为夷乱入万花阵中的时候,顾恒的一颗心从未这样的安定过。
在当下又得知能够安然无恙的把师妹从那非死不出的万花阵中带出后,一股从心底而升的念头,也从未有这么一刻那么确切过。
待他再次见到师妹时,必定是他倾尽所有袒露一切的时候!
错失过一次又一次本能告知的机会,这才导致一次又一次的分离而悔恨。
但是接下来无论结果如何,顾恒他都要尽早的让师妹知道!
他要让慕情明白,在他心中所中意的那个人,一直以来,从一开始,就一直一直都是她......
让他来保护她,让她亦如他所喜爱,唯属于他。
其实在从前这个念头不是没有过,在从不夜城而出,得知慕情被传身死后,哪一个日夜之中顾恒他没有重复过这无数次的幻想。
但当再次遇到慕情的时候,顾恒觉得他准备好了,而师妹或许没有准备好。
顾恒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突然而吓坏了师妹,本想着循环渐进,但是此刻同着师妹在一起一通乱入万花阵的那个人,隐隐激起了顾恒所有的不耐。
他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再等下去,一切皆是变数......!
理清这一切后,顾恒双手紧握着拳头,凤眼中袒露着坚毅的目光,随即又渐渐平复了一丝心中的迫不及待。
当下的事情万不可急,他知,他深知。
轻呼了一口气,冷静到让人怀疑前一秒还不顾一切要冲进万花阵中的人,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一身暗蓝的忘尘仙尊。
恢复镇定的顾恒,转而他便就沉声向着盖世低沉问道:“盖世兄可知,是何良术?如何得之?”
看着他算是熟识的盖世能够如此淡然告知,依照顾恒同着盖世来往间的长久了解,这一向稳重的商人,必定是胸有成竹才会这般的说。
这么几个月以来,凭借着一人之力统领整个残缺的苍穹重新凝聚在一起的事而言,顾恒能够坐上那一家之主之位,又怎么可能没两把刷子。
在大事上,他有着他独有的冷静与敏捷,有着他独有锐利的判断与抉择。
盖世嘴角一直噙着笑,冲着顾恒点了点头,样子很是肯定。
收起折扇,随即他便就向着顾恒很是淡定的回应道:“我既能说,必定是有所知,忘尘君切莫着急,听我慢慢而言。”
单手负后,盖世向着身后的秦二眼神示意了一番。
这秦二动作利索,一看就是常年身经百练的沙场老手。
只见一身灰衣的他从怀中快速掏出了一轴羊皮卷书,毕恭毕敬的递于顾恒手中。
顾恒不明所以的接过羊皮卷,原本狐疑的他在看到羊皮卷上的东西后,满脸猛然的大惊,凤眼睁大了一瞬,不可思议的道。
“这是......!”
盖世点点头,伸手指着那羊皮卷轻轻道:“这便就是万花阵的阵法图,有了它,相信忘尘君会很容易就能够找到慕公子他们的。”
万花阵中复杂繁错,季月遥就有说其中之大如同蜂窝般,当下有了这万花阵的阵法图,当真是事半功倍。
听闻盖世所言,一直在一侧有些不敢置信万花阵还能安然而出的季月遥连忙上前。
因为动作太过突然,就连一直搀扶着他的绿萝都没反应古来,险些一个踉跄而倒。
“月遥长老......?”
长老的伤很严重,为何还要这么大幅度的动作,难道就不怕自己的身子长久恢复不过来吗......
季月遥一步来到顾恒身侧,接过刚刚秦二递给顾恒的羊皮卷一看,那温润的眼眸微瞪,看向盖世声音很是诧异道。
“兄长,这,这万花阵阵法图不是在多年前就被父亲烧毁了吗?兄长又是从何而得?”
盖世收起的折扇用着扇骨有一下没一下的击打着手心,面上毫无变化,很是理所当然的道。
“的确,这是临摹的万花阵阵法图,因为闲来无事,所以便就经常让秦二戴在了身上偶尔供因为参悟参悟阵法一二。”
看了阵法图一眼,轻轻的继续道:“但临摹的与那真的阵法图也并无什么不同,左右都是记载得清清楚楚,二长老莫要太过惊讶。”
临摹这种东西,上到古籍,下到市井小书,哪都有,非常见怪不怪的事,没什么好惊异的。
温润的唇抿了一瞬,发现自己太过惊异,于是季月遥嘴角淡淡一笑。
快速眨了眨眼眸,面色略微歉意的看了看盖世和顾恒两人,季月遥便有些抱歉的解释道。
“月遥就说当初很多师兄妹都见醉酒后的父亲烧了万花阵阵法图,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月遥思虑不周,太过小题大做了。”
“唉呀。”盖世感慨一叹道:“当时听闻那场醉酒烧了这祖宗传下来的图,还是因为选谁继承下任家主的事而惹恼了父亲,啧啧,播种这么多,还不是自食其果。”
这话说的就好像是个局外人,嘴上称着一句父亲,可他这本也是身为一子的人,就好似在议论一个陌生人般。
季月遥面色自然不好看了一瞬,是人都听出了盖世这话里话外再说月渡掌门当年留下的风流债,和身为父亲的不是的口吻。
好看的梨涡浅浅一现,季月遥向着盖世拱手,面色微微内涵的道:“兄长,父亲他也是......一时糊涂。”
家丑不可外扬,季月遥略微看了看顾恒的神色,还好这人面儿上并无变换。
嘴角的笑意没有降下来,盖世却是没再说什么,转而直接对着顾恒继续而言道。
“忘尘君,单单有着这万花阵助力也不是全能安然无恙的出阵,眼下出阵还需要更关键的一样东西,那才是能否安然带出慕公子个清风仙尊的关键所在。”
“是何?”
现在所有的话语权都在盖世口中,顾恒眉头微皱,强忍着掂起盖世领口一口气问个清楚的冲动,低沉问道。
他最不喜被人拿捏,但眼下事关师妹,只得忍气吞声。
若是按照自继任苍穹家主一位以来的处事风格,顾恒他早就雷厉风行一干二净了。
当下这一身暗紫华服的盖世似乎就是故意这般扯上扯下,来回玩弄人心。
轻咳了一声,暗紫幽眸中闪过一抹趣意,虽是对着顾恒回话但眼下却是看着季月遥的道。
“邀月的创始掌门在仙逝前曾画了一幅画,以三千山河美景为基,融合阵法与画中,本意是仿照万花阵内所景,重新创出另一道阵法......”
尾音长长 ,话语中充满了玩味,盖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这创始掌门之所以这么做,为的就是通过画中仿生万花阵中世界,从而链接万花阵中,另辟一个入口入其里,而这处新创的入口,则就不会再像万花阵那般的有进无出,而如此一来......”
盖世直直盯着季月遥,手中把收起的折扇尖儿轻挑向季月遥稍显瘦小的小巴。
看着那被自己微微挑起的人儿,他的言语中带着丝丝点点魅惑人心的笑意紧接着道。
“我这般的说,相信阵法所修十分精益的二长老,一定能够明白我所意吧。”
顾恒在一旁拧了一瞬的眉头,伸手轻轻捏了捏眉心处。
这一会儿画一会儿阵的,听的他着实头疼。
对于阵法一术,他一向不感兴趣,倒是慕情,没事儿的时候常在苍穹后山捣鼓些旁的有的没的。
若是师妹在,一定第一时间就会向自己炫耀她所得知吧......
心中这么想了一瞬,顾恒冰凉的嘴角瞬间就带起了笑意。
那灵动的小人儿,总是能够给他带来一次又一次的惊喜和.......惊吓。
放下手,顾恒淡淡的看了一眼季月遥,那样子就似是等待着季月遥的回道。
感受到来自眼前人的意味不明,又接收到了身侧人的目光,季月遥凝结的呼吸快速消散。
嘴角带着两朵如花般的小酒窝,面儿上一脸的处变不惊,依旧是温润的翩翩公子。
瘦小的手掌轻轻拿开了盖世轻佻去他下巴调侃良家少女的动作,季月遥上下扇了扇那有些浓密的睫毛,随即向着盖世谦逊有礼的回道。
“月遥在阵法上的造诣也就只是皮毛,兄长谬赞了。”
谦虚一句过后,在他的面儿上温润之意稍稍转变了一丝凝重和若有所思的继续道。
“不过,依兄长所说,难道是创始掌门临终前又造了一处阵法,使得这处阵法与之万花阵相连,入画既是入阵,所以......”
“所以,想要忘尘君入万花阵还能安然出阵,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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