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里正播放着唯美的画面,摇晃的浮桥,浮桥下是碧蓝的海水,长发的漂亮女人趴在男人的背上,男人背着女人在晃动的浮桥上跑着,女人便紧紧的抱着男人的脖子,失声尖叫。
桥的尽头,男子将女人放下,如诗如画的背景下,男人捧着女人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唇上的吻,不霸道、不粗鲁,吻在唇上轻轻浅浅,像是蜻蜓点水一般,却又恰到好处的撩拨着莫愁的痒处。
“你不拒绝吗?”他声音嘶哑,低沉的嗓音在莫愁的耳边婉转,“你为什么吻我?”
“我喜欢你。”
他又吻了她,轻轻的,很快放开。
莫愁看着华开泽,他的眸子里明亮,迎上她的目光,并没有闪躲,“为什么?”
“不为什么。”
华开泽又吻了莫愁,吻很快结束,他的下巴磨蹭着她的颈窝,低低的说道:“你再不打我,我就要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情了。”他很仔细地亲吻她嘴唇的轮廓,温柔而又执着。。
莫愁却微微的张开了嘴,不知道是想要说话,还是迎合,华开泽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没有任何的技巧,莫愁的唇还被他的牙齿磕疼了,她没有拒绝他,他的口腔中是薄荷的味道。
唇齿互相蹂*躏,温热湿润,呼吸烫人。
……
那一个吻后,莫愁便不知道电影放了什么。
早上五点钟,华开泽牵着莫愁的手离开了电影院。莫愁一直处于神游太虚的状况,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被华开泽包裹的手,不明白,短短一个晚上而已,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不赞同赵月的放纵,那么现在她呢?
莫愁记得最后,她回应了华开泽的吻。她主动的抱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他的唇,她还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嘴中……
“我记得附近有一家早餐铺子,我们去吃点东西再走。”华开泽将莫愁的手,握的紧紧的,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黎明时分的冷风一吹,莫愁混沌的头脑总算是清醒了起来。
“华总……”
“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我……”
“我小名叫阿放。你就叫我阿放吧。”
“那个……”
“你喝过‘糝’没有?”
莫愁疑惑的看着他,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粥。我们那里的特产,别的地方没有。糝最讲究汤。正宗的糝的汤底有百年之久。汤底不倒掉,一直往里面放骨头和肉熬制。”
“那汤不会变质吗?”
“从生物学上来说,熟食防治的太久会产生霉变细菌,但是糝的低汤不会。就算是防治几百年之久都不会。你有没有吃过南方的一种豆腐,叫做毛豆腐?”
莫愁摇了摇头。
“也是利用生物细菌,让豆腐产生霉菌,豆腐上就会有一层细细的绒毛一样的毛状物,这就是毛豆腐。煎炸,放上作料味道很好。中国人在烹饪上很会利用细菌来制作食材。你有没有再听我说话?”
“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需要理由吗?”
“当然需要!”莫愁直视着华开泽的目光,固执的问道。
“你替我挡了那一棍之后,我对你的感觉就变了。”
“你不会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吧?”
莫愁发现自己的姻缘真是奇妙啊,她救过潘明唯,潘明唯爱上了她;她无意替华开泽挡了一棍子,华开泽喜欢上了她……
“你要我报答吗?”
“不是我要你报答,而是你……”莫愁想了想,继续说道:“你刚刚不是说,因为我替你挡了一棍子对我的感觉不一样了吗。那不就是表示,你是因为我救过你,所以喜欢上我的。”
华开泽一副努力深思的样子,“我在肯尼亚做志愿者的时候,我的一个学姐把我从食人部落里救出来。我觉得,如果要报答的话,我应该先报答她,而不是你。就算你不替我挡那一棍子,我也死不了。我学姐如果不把我从食人部落里救出来,我就要被煮了吃了。”
“呃……”
“到了。”华开泽牵着莫愁的手疾走几步,前面便是华开泽所说的粥铺,莫愁轻叹了一口气,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她和华开泽怎么会走到了这么一步。
……
昨天晚上莫愁走了没有多久,可可就溜进了莫愁的房间。
她玩着莫愁放在桌子上,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化妆品,桌子上一个粉色的方形的包装带吸引了可可的注意力,“这是什么东西?”
“避孕套”三个字,可可并不认识。可可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拿着避孕套去找潘明唯,“爹地,爹地……”潘明唯正在打电话,就看到一个火红的身影朝自己撞了过来。
“我待会给你打过去。”潘明唯挂掉了电话,看着可可问道:“怎么了?”
可可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避孕套,问道:“这是什么?”
潘明唯拿起避孕套,脸色骤然大变,“你怎么又有这东西?”潘明唯以为是可可顽劣,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避孕套,却没想到避孕套是莫愁的。
“我从妈咪梳妆台上找到的。爹地,这是干什么用的?”可可充满了好奇。
“这是你妈咪的?”
“反正不是我的。”
这个家里的东西不是可可的,自然就是莫愁的。况且可可这么小,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一个女人会买这种东西,自然是要用的,莫愁和谁用了避孕套?
手中的避孕套被潘明唯攥在手里,用了力道揉捏着,表情更是骇人的可怖,可可也被吓到,“你别你捏坏了,这是妈咪的东西。妈咪还要的。”
“你妈咪和谁用这个东西了?”
“我怎么知道。”可可上前去夺潘明唯手中的避孕套,却被潘明唯挡开,“你给我,这是我妈咪的。”
潘明唯手中捏着避孕套,大踏步进了莫愁的房间,抽屉里,还躺着一枚同样的避孕套,再没有其他。买避孕套自然是买一盒,现在只剩下了两个避孕套,其他的自然是被莫愁用掉了。
“莫愁,你行,你真的是……好样的!”
……
莫愁喝了糝,直直叫好。糝的味道比胡辣汤好喝,带着浓汤的香味,还带着胡辣汤的微辣,配上店里特质的烧饼堪称美味。莫愁吃完了,特地给可可还有潘明唯,还有亚历克斯每人带了一份。
“你前夫的儿子也住进你家了?”
“没有。昨天晚上潘明唯替我照顾可可,亚历克斯便留在我家里了。”莫愁手捧着汤,不满意的说道:“他叫潘明唯,英文名字艾维,你能不能不要我前夫,我前夫的叫?”
“好。”华开泽便跟着莫愁直呼潘明唯的名字。前夫这个词,说实在的华开泽也不喜欢。
华开泽将莫愁送到了楼下,莫愁下了车,不放心的看着华开泽,“你一个人开车没有问题吧?”
“你要是不放心,就送我。”
“你还是打车吧。车先放在我的楼下。明天我给你开到公司去。”
“我会慢慢开的,你不用担心。”华开泽下了车,抱住了莫愁,莫愁有些不好意思,“你不要这个样子,我还不太适应。”
“我也不太适应。”
“那我们别这个样子了。”莫愁看了看小区里的邻居,脸微微的发烫,华开泽盯着莫愁的脸瞧个不停,“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好看?”
莫愁翻了个白眼,“阿放,你在胡说,我不理你了。”
“你终于肯喊我的小名了。”
莫愁一愣,看向华开泽的目光再也无法淡定。她的心还在犹豫,犹豫要不要重新开始一场恋爱,重新爱上一个男人,“阿放,我年龄大了,如果再恋爱,必须是以结婚为目的。如果,你只是和我玩玩,我玩不起的。”
“我年龄也大了,恋爱也是以结婚为目的。”
“我有个女儿。”
“我知道。”
“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华开泽知道莫愁还在犹豫,他不逼她,就算是电影院里的拥吻,他一开始也是给了莫愁拒绝的机会的,正是他的尊重让莫愁的心便的松动了。
“莫愁,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嗯。”
“你知道我是**后遗症患者吗?”
莫愁眼神俱是一惊,随后她轻轻点了点头,便再也不吭声,而是由他说下去。捧唯晃美。
“那个时候,全国都被**的阴云所笼罩。新闻里每天播报的都是哪个区哪个区,又发现了多少病例,还有各种医护工作者踊跃涌上“扛典第一线”的英雄事迹。**一夜之间变成了可怕的恶魔,连呼吸都有可能会被传染的病,会有谁不怕?”
“……”
“那一年,我在协和医院实习,刚好碰上**,协和医院收治了100多个**病人,我主动申请去了SARS病区。**病毒太厉害,凡是在SARS病区的医护人员都是高危人员,后来很多都传染上了**。我也不幸被染上了**病毒,被传染上后药物中毒失聪。我不能做医院,耳朵听不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的身体……”
“……”
“莫愁,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身体非常的弱,虽然看起来还不错。上次,你在美国的医院见到我的时候,我是去换人工关节的。我股骨头缺血性坏死,三年前换过人工关节,人工关节又出现了问题。”
莫愁看着他,依旧没说话。
莫愁早已经查过**后遗症,当年**就是靠大量激素性药物治疗成功的,但大量激素药物的使用,却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后半生痛苦。
髋关节疼痛、腰部疼痛、膝关节疼痛、臀部疼痛或腹股*沟区疼痛……
虽然人工换关节是种方法,可是手术远期效果并不好,也就是说当你第一次换完,假体过了十几二十年磨损脱落后,进一步治疗会更加困难,到时候能不能走路都是问题。
“失聪,股骨头坏死,身体关节疼痛,一旦阴雨天气,身体的疼痛会加倍,身体免疫系统被破坏……这是目前我所经历的,以后,还会不会出现其他后遗症我不知道。”
莫愁猛然忆起,在公司的那一日,天晴晴朗无云,他却突然告诉自己:要下雨了。
原来……
一旦阴雨天气,身体的疼痛会加倍。
莫愁心疼了起来。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庞,眼神染上了一丝不可抑制的痛楚:“莫愁,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考虑。愿不愿意做我阿放的老婆……”
华开泽一拳被人揍在地上,莫愁还沉浸在华开泽的悲惨遭遇里,反应过来,华开泽已经倒在了地上。
“是你?”潘明唯又是一脚踢上去。
莫愁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神经的潘明唯,“潘明唯,你干什么?”潘明唯的眸子像是着了火,看着莫愁的时候,把她也给点燃了,“莫愁,你……”潘明唯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我今天要揍死这个男人!”
“你有病啊你,你发什么神经!”
潘明唯又要去揍华开泽,莫愁挡在了发狂的潘明唯的面前,她的目光像是护着小兽的母兽,只要潘明唯再敢上前伤害华开泽,莫愁绝对上前和他拼命。
莫愁对华开泽的保护,彻底的压垮了莫愁心中最后一根稻草。
“莫愁,我以为你心里一直是爱我的。你只是介意瑟琳娜,介意亚历克斯的存在,所以对我不理不睬的。我死缠烂打的缠着你,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够解开心结。可是你呢……”
想到那两个用剩下的避孕套,潘明唯的心就难受的想要去死。
“你看看我,我多蠢。”
“……”
“你一定在心里笑话我对不对?笑我傻,笑我蠢,笑我自以为是?”
“你没事吧?”莫愁不理睬发疯的潘明唯,扶起了地上的华开泽,语气温柔的问道。
华开泽轻轻的摇头摇头,双膝一痛,华开泽身体的重量便压在了莫愁的身上,“痛不痛?”莫愁的眼里俱是对华开泽的担心。
莫愁看着华开泽的眼神被潘明唯看到,慌乱、心悸、害怕、绝望……很多的感情击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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