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阮玉真毫不留情的回答,东方清恒只能是摇了摇头,“母后就当儿臣没来过吧。”
说完,也不等阮玉真再说话,东方清恒就已经离开了。
阮玉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恨恨不已。
如果不是苏浅雪,她与东方清恒之间的母子感情,也不会淡了这么多。
这要她如何接受的了这苏浅雪。
“娘娘,这殿下也真是的,娘娘做什么都是为了殿下好,为殿下着想,殿下怎么就不明白呢,竟然为了太子妃,跑到这儿来说您的不是。”
阮玉真心里本来就窝火,听到芝儿这话,更是恼火不已,随手一挥,就将阮香秀送来的糕点全给挥到了地上。
“怎么了这是?”东方霆的声音忽然响起。
阮玉真一愣,忙起身去迎接,“皇上怎么来了?”
“不想朕来么?”东方霆走过去坐了下来。
阮玉真摇了摇头,笑道:“怎么可能,皇上能来臣妾这里,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完之后,就给东方霆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东方霆接过茶,喝了一口后放下,然后看向阮玉真说道:“清恒最近怎么了?”
阮玉真有些木讷,“恒儿怎么了?”
“虽然朕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时的劲儿,但近日,朕能明显感觉到他在发愤图强,忽然间就稳重了许多。”
阮玉真听了之后,想了想,说道:“想来,是恒儿失去了孩子,一夜之间长大了,懂事了吧。”
“嗯,许是吧,虽然失去了孩子,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能让清恒懂事了,也算这孩子没白与皇家有一段缘,只可惜缘分不长。”
阮玉真敛了一下眸色,坐到了东方霆的身边,依偎了过去,“恒儿长大了,懂事了,皇上不高兴吗?”
“高兴是高兴,只不过这只是个开端,他要能坚持下去才行,这治国之道,可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事儿。”
“皇上您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慢慢教导恒儿,相信在皇上的教导下,恒儿一定能成为您放心的继承人。”
东方霆却是叹了一声,“朕想要的是他能早点儿独当一面。”
“皇上别叹气了,恒儿定能不负皇上所望的。”
“希望如此吧,这年跟近了,骏皇兄和皇嫂也要回来了。”
“今年骏皇兄和皇嫂他们都要回来团圆?”
东方霆点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悲。
但是阮玉真也算反应过来了,东方霆之所以跑来她这儿说东方清恒的事儿,只是个引子,他其实是想来说东方骏一事,有些话,他又不能随便说,所以只能到她这儿来了。
这东方骏一家子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帝京了,今年却突然回来,怕是来者不善。
先皇在世时,这东方骏是太子,可最后却被东方霆当了这夏武的皇帝,要说这东方骏的心里没有怨念,是不可能的。
虽然面上无异,但谁知道这心里不会有什么盘算呢。
好在这东方骏一家,在东方霆上位之后,就被划了封地,偏安一隅了。
隔个几年才回来帝京与东方霆“一家团圆”,面上看去倒是兄友弟恭。
“算一算,骏皇兄一家已经有七年没回来了吧?恒儿大婚的时候,他都没能赶来。”
想到这,阮玉真还真是有些气,所以说到后一句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些怨怼。
她可就东方清恒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东方清恒大婚立太子妃这样的大事,东方骏居然推脱说赶不回来了,能不气么。
“都过去了几个月了,还气呢?”东方霆看着提及此事就气鼓鼓的阮玉真。
阮玉真实在是不好在东方霆面前发作的,不然,一定骂起来,“臣妾能不气么,恒儿可是太子啊,太子大婚,册立太子妃,这可是大事啊,果之大事啊,咱又不是临时通知的,骏皇兄怎会赶不过来。”
东方霆摇了摇头,攥住阮玉真的手,“知道朕上次为什么会拿清恒娶苏浅雪一事出来说吗?这骏皇兄向来眼高于顶,封地为王,当着他的土皇帝,正是因为清恒是太子,却娶了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太子妃,以骏皇兄的行事作风,自然是瞧不上眼的,你与朕都清楚,那赶不来都是借口,言下之意就是在笑话清恒不知所谓。”
听到他这么一说,阮玉真更是气恼这苏浅雪了,是她让东方清恒成为了天下人的笑话,若她是大司马的胞妹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个半道儿捡来的。
这样的身份,即便是背后大司马府,也是表面光鲜,背后却什么也不是。
不然,作甚各个都要针对东方清恒,因为都觉得他选错了妻,立错了妃。
可这东方清恒剃头刀子一头热,执意要娶这苏浅雪,娶回来作甚,当摆设,连个孩子都不愿意与东方清恒有,若非她知晓这事,将其揭穿,后来也不会有那个孩子。
虽然那个孩子还是没能保住,但苏浅雪对东方清恒如何,是众所周知的冷淡。
可偏偏这东方清恒一点也不觉得,还一心宠爱着她,当真是魔障了,所以这苏浅雪就是个祸水,迟早得收拾了去,方能救东方清恒脱离苦海。
阮玉真定了定目光,有些不甘心,还有些怨恨。
东方霆也有心事,倒也没太注意阮玉真的情绪变化。
“朕也不想总是这样苛责清恒,实在是他之前的表现,太让朕失望了,朕失望不打紧,朕是怕他被旁人瞧不起,堂堂一国太子,若再这样下去,那朕也保不住他,所幸,他也知道悬崖勒马。”东方霆又说道。
听到这儿,阮玉真赶紧解释道:“其实,臣妾也一直与皇上有同样的困扰,恒儿小时候天资有多高,皇上是知道,不然,皇上也不会这么早早儿地就将他册立为太子,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恒儿就开始显得有些后劲不足,但皇上,之前,臣妾有问过恒儿,听他的意思,他这是故意藏拙。”
“故意藏拙……”听到这四个字,东方霆的心中恍然被什么给重重地敲击了一下。
想当年,东方骏当太子时,就是不知道藏拙收敛,锋芒太过,所以,他能找到机会拉他下马,虽然他的出身不算差,母亲是皇贵妃,但是比起东方骏这个皇后所生的嫡出,还是稍微逊了那么一些。
可,只要够努力,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呢?
若是得不到,那就再努力一些。
如果东方清恒是真的藏拙,倒是让他有些喜出望外。
虽然他当初是成功将太子拉下马,而今却是不想自己的太子被人拉下马。
现在的东方清恒和东方闵月就像当初的他和东方骏。
若是东方清恒知道藏拙,很明显相对于东方骏而言,高明多了。
但凡当年,东方骏知道藏一手,他也没这么顺利扳倒他。
只可惜,这东方骏虽不知收敛,但多少还是有些本事,即便是被他拉下马来,却还能在危急时刻,为自个儿挣来了保命圣旨。
那是先皇给东方骏的免死圣旨。
正因为如此,他才窝着气,让东方骏……活这么久。
阮玉真听到东方霆默念了这四个字,还以为她说错了话,忙解释道:“皇上,恒儿这样做,其实也是……”
结果,还不等她说完,东方霆就打断道:“如果真是藏拙,那朕倒也放心了,闵月不失为一个好的对手,生在皇家,能兄友弟恭固然好,但真能这样的又有多少,这江山,总还是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统领的。”
“皇上,您也不必太忧心了,且行且看吧。”阮玉真见东方霆这忧心忡忡的样子,也有些担心。
东方霆轻吐一口浊气,而后笑了笑,“你倒是会在这宽慰朕,那你倒是告诉朕,是谁惹恼了你,让你在这儿拿这些无辜的糕点出气呢?”
阮玉真愣了一下,看了看那早就被宫女收拾干净了的地儿,撇了一下嘴,固然是东方清恒惹的她,但其实她心里是怨怼苏浅雪的,可这些话不能说给东方霆听的,她方才刚夸过东方清恒,可不能让东方霆又觉得这东方清恒不好。
于是说道:“是臣妾脾气躁了些,不过是她们拿来的糕点不合臣妾胃口,所以臣妾脾气以来,就全给挥了。”
“你啊,向来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你现在可是一国之后,这脾气适当也要收敛一些。”
阮玉真微微颔首,“是,臣妾知道了,臣妾一定努力改改这臭脾气。”
听到她这么一说,东方霆不禁失笑,“大司马在边境出事,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尸首,那边的战事没了大司马,他们就像是没了主心骨一样,光靠那些边城守将,便是带去再多兵力只怕也是白搭,所以……朕想了许久,觉得还是得派一个能镇得住的人去。”
东方霆也鲜少与阮玉真说这些前朝的事儿,但但凡他说了,就真的是因为他太苦恼了,好比刚才才说完的东方骏的事儿。
“皇上可有与大臣商量出了什么结果来吗?”对于前朝之事,阮玉真自然是不能妄议的,所以她倍加小心地询问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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