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你安排人,多注意点太子妃那边的动静,随时来报。”李如顿时吩咐道,她倒要看看,这苏浅雪到底搞什么名堂。
红儿点点头,“夫人放心,奴婢早就安排好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李如看了她一眼,满意地说道:“你倒是真的机灵,平日里没白疼你。”
红儿笑着低下了头,“夫人待奴婢这般好,奴婢自当是肝脑涂地的替夫人谋划。”
“嗯,你放心,你是我的人,他日我能扶摇直上,自然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翌日,东方清恒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苏浅雪正依偎在他的怀里未醒,让他有一种恍然若梦的错觉。
他不禁伸手摸了摸苏浅雪的脸,温热的,不是梦。
其实,苏景容死了,苏浅雪选择性的失忆,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从今日起,该是他与苏浅雪之间的重新开始。
苏浅雪缓缓睁开眼,便是朝着东方清恒莞尔一笑,“殿下……”
东方清恒也跟着笑了起来,他都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这样有温度的笑过。
随后,苏浅雪就要起来,东方清恒说道:“为何不多睡儿?”
苏浅雪摇摇头,“妾身得起来去给母后请安啊。”
东方清恒愣了一下,“你若不愿意去,可以不去。”
他不是不知道阮玉真又多针对苏浅雪。
苏浅雪却是摇头一笑,“这是规矩,不能乱。”
秀儿进来,伺候苏浅雪和东方清恒洗漱,东方清恒先行离开了,而苏浅雪则坐在梳妆台前,秀儿站在她身后替她梳头。
“秀儿。”她突然唤了一声。
秀儿的手一滞,“太子妃有什么吩咐么?”
“是谁指你到这儿来伺候我的?”苏浅雪问道。
秀儿愣了一下,“是不是奴婢伺候的不够好,太子妃要赶奴婢走了?”
“不要紧张,我不过是随口问问,想知道是谁这么会安排,给我安排了一个像你这般聪明伶俐的宫女。”
秀儿这才松了口气,“谢太子妃夸奖,这安排宫女的事宜,向来都是东宫的掌事姑姑来安排的。”
“可是那崔姑姑?”
秀儿点点头,继续给苏浅雪梳着头,“是的。”
“崔姑姑在这宫里当差也有些年头了吧?”
“是的,好像已经有十几年了呢。”
“那就不应该了。”
秀儿一脸茫然,“什么?”
“你自己也没发觉哪儿不对么?”苏浅雪反问道。
秀儿摇摇头,“还请太子妃明示。”
“这阮侧妃闺名叫什么?”
“奴婢……不知。”的确,这秀儿不过是个新来的宫女,哪里能知道宫里这么多主子的名讳,只知道那是阮侧妃,至于闺名,还真不知道。
“原来你不知道,难怪没发觉不对,不过也是,你是新来的,不知道也很正常,但是这崔姑姑,在宫里当差十几年了,怎么会犯这么浅显的错误,意欲何为?”
苏浅雪说了半天,还是没能让秀儿听明白。
“太子妃,奴婢听不懂您说的话。”
“那我告诉你,这阮侧妃,全名阮香秀,听完,可觉得有哪里不妥?”苏浅雪说道。
秀儿的手不由地一哆嗦,虽然她是新来的,但是宫里规矩还是知道的,这奴才不能与主子重名,虽然这阮侧妃叫阮香秀,而她全名叫林秀儿,但这个“秀”字就重了,是怎么也不能用的。
这崔姑姑,是要害死她么。
所幸她才刚来,还没什么人反应过来。
她放下梳子,忙跪在了地上,“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竟与阮侧妃重名。”
苏浅雪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你是与她重名,又不是与我重名,跪我作甚?”
“还请太子妃救救奴婢。”秀儿哀求道。
虽然她刚来不久,但是这阮香秀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是有所耳闻的,哪怕不知道阮香秀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与主子重名就是罪,要罚的。
“放心,你既然来伺候我,就是我的人,以后你就别叫秀儿了,我替你改个名字,就叫蓉儿吧。”
蓉儿一听,又立马跪了下去,“蓉儿谢太子妃。”
“行了,起来吧,一早上的,跪了又跪的,赶紧给我梳好头发,我还要去给母后请安呢。”
“是。”蓉儿赶紧站了起来,继续给苏浅雪梳头。
不一会儿的功夫,苏浅雪就打扮妥当了,蓉儿搀着她就出了殿。
苏浅雪到阮玉真殿中的时候,阮香秀正与阮玉真有说有笑的。
她上前跪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愿母后凤体安康。”
阮香秀说道:“母后,您尝尝,这可是秀儿亲手给您做得糕点呢。”
“秀儿有心了。”阮玉真笑着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慢慢咀嚼。
两人完全忽略了苏浅雪的请安,一旁的蓉儿都觉得有些气不过了,但是没办法,一来人家是皇后啊,二来这苏浅雪也没说什么,她不过一个奴才,又何必置气呢。
苏浅雪静静地跪在那,倒也不多话,也不吭声。
“母后,好吃吗?”等阮玉真慢慢地咀嚼完了口中的糕点,阮香秀就问道。
阮玉真点点头,“秀儿心灵手巧,做出的糕点可不比御膳房的那些师傅手艺差。”
“母后喜欢就好,也不枉费秀儿起个大早给母后准备这些了。”
“秀儿的一番心意,母后收下了,像你这般得体贤惠,才是一个妻子该有的样子,真不知恒儿怎么想的,回头等见了恒儿,母后一定好好说说他,并与他多说说你的好,让他啊,没事儿多去你殿中,你们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也该要个孩子了。”
提到孩子,阮香秀有些难过,她何尝不想怀上东方清恒的孩子,可就是怀不上,她也急啊。
“秀儿会努力的。”
“嗯,母后可盼着你给恒儿生下一儿半女的呢。”
姑侄俩坐在那说了一番之后,才算是作罢,阮玉真觉得也差不多了,才看向了苏浅雪,“你瞧本宫,与秀儿说话,不小心把太子妃给忽略了,快些起来吧。”
“谢母后。”苏浅雪面上并无波澜。
只是这膝盖,昨儿个就被罚跪两个时辰伤到了,而今又被阮玉真故意忽视,跪了许久,起身时,若非与蓉儿相互撑着,怕是会摔着。
从阮玉真殿中离开时,苏浅雪走路都还有些迟钝,膝盖处还在隐隐作痛。
“太子妃,奴婢还是赶紧扶您回去歇着吧,您现在还是小产期呢,其实……可以不用来跟皇后娘娘请安的。”
“安还是要请的,不然,怕是更不受母后待见了。”苏浅雪缓缓走着。
“太子妃安。”忽然,一道清明的声音传来。
苏浅雪扭过头,就见左边的宫道走过来一个清秀干净的男子,朝她拱手作揖。
她是不大认识的。
但也不能说完全没印象。
这是蓉儿小声地附在她耳旁说道:“这位是柳自寒柳御史,听闻太子妃小产那日,是柳御史不顾担罪责的后果,抱着太子妃去了御医院。”
“原来是柳御史。”苏浅雪微微颔首道。
“太子妃气色不是很好,怎还在这走着?”柳自寒问了一声。
“我方才去给皇后请安来。”
“哦,原来如此,是臣多言了。”说着,那柳自寒让到一旁。
苏浅雪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由蓉儿扶着继续缓缓离开了。
柳自寒朝她离去的背影望去,好半天才收回目光,转而离开。
好不容易回到了寝殿,苏浅雪就躺到了床上,这膝盖实在是难受,随后她又说道:“我想见一见这个崔姑姑。”
蓉儿一愣,而后道:“是,奴婢这就去叫崔姑姑来。”
“嗯。”苏浅雪应了一声,然后揉了揉膝盖。
不多时,那个崔姑姑崔姪来了,一脸堆笑,典型的笑面虎,苏浅雪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然后细声细气地说道:“崔姑姑是么?”
崔姪好歹也在这宫里当了十几年的差,早就成人精了,那见风使舵的本事在就炉火纯青了,对于这个一向受宠,后来差点失宠,却依然还是太子心头好的太子妃,她自然得巴结着点。
更何况,这太子妃可是出了名的柔弱,看那样子就知道是个好拿捏的,所以,她倒是有信心,能够拿捏准。
“正是奴婢,不知太子妃叫奴婢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苏浅雪指着蓉儿说道:“可还记得她叫什么?”
崔姪看向蓉儿,点了点头,“奴婢自然是记得,她叫秀儿,可是奴婢给安排到太子妃寝殿来的,别看这秀儿是新来的,干起活儿来,利索的很呢,人又机灵,定然能服侍好太子妃的。”
苏浅雪点点头,“这倒是不错,她的确是不错,我很满意,只是……崔姑姑,你可知罪?”
崔姪一愣,虽然还有些没搞清楚状况,但是作为奴才的,一听到这“你可知罪”几个字,不管如何,得先跪下再说。
所以,她当即就跪了下来,一脸无辜地问道:“奴婢不知犯了什么错,还请太子妃明示。”
苏浅雪看着她,“真是奇怪了,你竟然真不知道自个儿犯了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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