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霆的目光也稍微沉了一些,“嗯,此事就交由大司马去办吧,此次太子出事,所幸无大碍,但大司马兼任保护之责,此番发生这样的事,便是失职,若是能揪出背后之人,也算是将功赎罪,若是不能,该罚的,还是要罚的。”
苏景容抱拳道:“是,皇上。”
苏浅雪也算是松了口气,这苏景容暂时没事了,她也能安心了。
东方霆挥了挥手,“好了,清恒身上有伤,早些回去歇着吧,都退下了!”
天已大亮,大家都各怀着心思陆续离开了大殿。
苏浅雪虽然放心了苏景容的事儿,可刚才东方闵月下手那么干净利落,若是再用力些,只怕能直接将那人的头颅都给砍下来。
那鲜血四溅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便是竹儿扶着她离开的时候,她都觉得双脚在发抖。
阮香秀去到了东方清恒的身边,轻轻拽着他的袖子说道:“殿下,刚才可吓坏妾身了,妾身到现在心还在扑通扑通狂跳,怕是晚上睡觉要做噩梦,若是殿下能陪着妾身身边,妾身就没那么怕了。”
东方清恒摸了摸她的脸,“秀儿不怕,晚上多让些人守在床边,等本宫手臂上的伤好些了,再去陪你。”
说完,他就走向了苏浅雪,阮香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暗暗地跺了跺脚,愤愤地瞪了苏浅雪一眼。
苏浅雪虽然没有阮香秀刚才那般失态,却也是吓得不轻,终归只是个弱女子,又不似阮玉真这样常年处在后宫争斗之中的人,见惯了杀人不见血的事儿。
所以,竹儿扶着她走时,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焦距,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中。
直到东方清恒拦在了她的面前,她身子一颤,回过神来,“殿下……”
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可见刚才那一幕给她带来的惊恐,真的是深入骨髓了。
她怕是才会晚上睡觉会做噩梦的那个人。
东方清恒锁着眉,从竹儿手中接过了苏浅雪的手,“瞧你那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明明就吓得不轻,倒是一声不吭,真让人佩服。”
苏浅雪还不是怕她要张皇失措的话,阮玉真就第一个看不惯她,要拿她说话了,所以便是再害怕,她也不敢像阮香秀那般失声尖叫。
不过,被东方清恒这么一攥着,她颤抖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大概是他的手,比竹儿的手更加强劲有力吧。
见她不说话,东方清恒也不再多言,拉着她就走了。
回到了新的寝宫,东方清恒才松了手,竹儿忙过来接过苏浅雪,带着她坐到了一边,给她额头上的伤擦药,擦完之后就听到东方清恒说道:“本宫累了,想睡会儿,过来给本宫宽衣。”
“是。”竹儿又赶紧走了过去,却被东方清恒挥开。
“本宫是让太子妃过来,你那么自觉作甚?”东方清恒挑眉看向苏浅雪。
竹儿有些尴尬地退了下去,又留苏浅雪和东方清恒两人在内。
苏浅雪起身走了过去,默默地低头给东方清恒宽衣解带,东方清恒垂眸就能看见她那如小刷子一样扑闪的睫毛,心头微动,不自禁地抬起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然后低头咬住了她粉唇,辗转流连。
“唔!”苏浅雪的小脸涨的通红,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瞪着无耻的东方清恒,明明是让她来更衣的,却忽然占起了她的便宜。
直到苏浅雪快要喘不过气来,东方清恒才不舍地松开了她,然后就跟没事人似的说道:“继续宽衣。”
苏浅雪咬着唇,微喘着气,将头埋得更低,继续替东方清恒宽衣。
东方清恒轻触了一下唇,似乎还在留恋方才的感觉。
宽好了衣裳,苏浅雪就赶紧退到了一旁,却不想东方清恒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还想去哪儿,本宫要就寝,身为太子妃,自然得陪在身边。”
“……”苏浅雪无言以对,只能任由东方清恒拉着走到了床边。
“这次换本宫帮你宽衣。”说着,东方清恒也不等苏浅雪说话,就伸过手来直接解下了她的束腰带。
苏浅雪慌忙按住他的手,“不敢劳烦殿下,妾身自己来。”
“夫妻之间,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东方清恒就是喜欢看她紧张失措又红着脸的样子。
苏浅雪拦不住,只好烫红了一张脸,任由东方清恒摆布了。
虽然她已经是东方清恒的人了,可她对东方清恒,始终有敞开不了心扉,她的心,早就被苏景容占据了。
只可惜,心是苏景容的,身却是东方清恒的,多可笑,多讽刺。
另一头,东方闵月回到寝宫之后,屏退了四周,只留心腹唐延在跟前,他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那。
唐延看着他,轻叹了一声,开口道:“二皇子,还是少安毋躁吧,经此一事,说句不当听的,您也该明白不能再像这样莽撞出手了。”
东方闵月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东方清恒,当真是个伪装高手……”
“其实二皇子早就该明白,太子之所以能当上太子,不可能只是因为出身好……若是真的没有真才实干,皇上也不会允许他当这个太子当到现在。”
听到这话,东方闵月不由地攥紧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东方清恒”四个字,恨的不行。
唐延又道:“看来二皇子日后要更加小心谨慎了。”
东方闵月微眯起眼睛,“只是眼下,父皇让苏景容务必揪出幕后主使之人,以苏景容的本事,怕是迟早会查到本皇子的头上来。”
“的确,所以二皇子可有好的应对之策?”
“既然他们都怀疑是本皇子,那本皇子就如了他们意就是。”东方闵月哼了一声。
唐延却不是很明白,“二皇子的意思是……?”
“总得找个人出来顶罪,不然这事儿,没办法收场。”东方闵月瞥了唐延一眼。
唐延点点头,“的确,如果不找个人来收场,就这样下去,苏景容肯定会查到二皇子头上来的。”
“唐顺呢?”
“唐顺?二皇子是需要唐顺去帮忙做什么吗,属下也可以的。”唐延愣了一下。
东方闵月看着他,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你去给唐顺传个消息,让他尽快过来。”
“……是。”唐延有些奇怪这东方闵月为何会突然要唐顺回来,不过想想,应该也只是想要多个人来帮忙吧,“那二皇子,这要找人顶罪的事儿?”
“本皇子心里已经有主意了,你无须过问了,去找唐顺来吧。”东方闵月收回了目光,盘起了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唐延怔了怔,忽然一惊,“二皇子,您……您该不是想要唐顺……”
听到这话,东方闵月又朝他看了去,笑了笑。
唐延慌了,忙拱手道:“二皇子开恩,唐顺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就被您送去当替罪羊,岂不是……”
还不等他说完,东方闵月就道:“放心,唐顺是你亲弟,本皇子自然不会让他去当这个替罪羊,本皇子叫他过来,纯粹是因为身边缺人手。”
听到东方闵月这番话,唐延才算是松了口气,“是,那属下这就去给唐顺传消息。”
“去吧。”东方闵月抬眸看着他,嘴角始终挂着一丝笑意,却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直到唐延转身离开,东方闵月的脸色才骤然沉了下来,一闪而过的是那让人惊惧的杀意。
又过了三日,大司马苏景容抓到了背后指使之人——唐延,而此时的唐延,已经断了气。
东方闵月站在唐延的尸首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随后,他就朝东方霆拱手道:“父皇,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若非儿臣看管下属不利,也不至于让下属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唐延是儿臣的心腹,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定是想为儿臣排除异己,所以才一时糊涂,擅自做主做出了这样的事来。”
东方闵月除了一脸的痛心疾首,还有一脸的真诚,像是真的不知道这事儿一般,又道:“可是,对于儿臣来说,兄弟如手足,儿臣又岂会去伤害自己的手足,更不存在什么排除异己,儿臣知道这四个字,便是说出来都是错的,可儿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唐延做的蠢事。”
坐在高位上的东方霆一直看着东方闵月,直到他说完了,才转头看向了另一旁的东方清恒,“太子怎么说?”
还不等东方清恒开口,东方闵月就又面向了他,说道:“太子皇兄,虽然此事臣弟并不知情,可唐延始终是臣弟的心腹,他做错了事儿,臣弟还是要向太子皇兄赔罪的,还望太子皇兄能原谅臣弟的管教不严,差点酿出了大错。”
东方清恒笑了笑,“二皇弟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我是兄弟,兄弟间还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既然这背后之人也找到了,并已死谢了罪,二皇弟又何必赔罪。”
“太子皇兄胸襟宽广,当是臣弟的榜样。”
两人一来二去,倒是像极了“兄友弟恭”四个字。
一旁的苏浅雪微微低着头,不敢看这些面上笑着的无害,却各个都是能吞象的毒蛇。
“好了,既然事情都清楚了,朕也希望你们兄弟二人,能够继续相互扶持,不要有什么隔阂。”东方霆说道。
“是。”东方清恒和东方闵月异口同声地应道。
而一边的阮玉真哪里肯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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