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应家大宅,大家各怀心事。
荣叔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思前想后,他决定自己不在这件事上起任何作用。
荣叔四十来岁,快五十了,已经看透了人情世故。也知道了世事变幻之难以确定。
李画尘有着不凡的医术,却让老头子下令,将这件事完全封锁消息,全家无论是谁,如果敢透漏出去,老头子就会翻脸。老爷子应天筹对李画尘的偏爱,达到了无厘头的程度。也许用不上几年,真的会逼着应凝凝和李画尘结婚。
到那个时候,李画尘可就是应家的姑爷了,人家是一家人,给他留个坏印象,甚至搞得成了敌人,对自己以后遗祸很深;
其次,他虽然感觉李画尘有点野性难驯,但是毕竟他还年轻,别说性格有些古怪,就算是有些作奸犯科的年轻人,也说不定将来浪子回头、洗心革面,甚至功成名就都有可能。
再者,目前就算自己说什么,老头子多半也是听不进去的。自己和应有信比如何?人家亲儿子说话都不管用,自己说话有什么用?应天筹报李画尘地位稳固,李画尘保应天筹寿比南山,这俩人是无敌组合,在这个家族,无人能破。
所以,这件事,自己不搀和。你们自己家的事情,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应凝凝心里也很紧张。
首先,自己入学两年多了,这是第一次卷入这种暴力事件,她觉得很丢人,尽管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她还是感觉,自己从贵族后代,变成了和那些混混在一起鬼混的坏女孩子了。
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李画尘。但是平心而论,她也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怪李画尘。说的明白点,李画尘能保证自己不被他们打成残疾,已经是福大命大了。
但是,自己却不能和他站在同一个阵线,哪怕他没有什么过错,但是他却是舔着脸来应家求婚的自己的准“未婚夫”。这实在让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太没有安全感了。
多恐怖?自己才十八岁,就被安排好了今后的一切。电影、电视剧里的那种年轻人的潇洒、自由、恋爱、奋斗……,已经统统与自己无关?自己十八岁就已经注定了要嫁给谁,怎么嫁,今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这对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残酷,太过绝望了。
所以,在不伤害李画尘的情况下,尽快将他赶走,才是自己的主要任务。
他们两个都在想李画尘的事情,李画尘想的却是一团乱麻。
应凝凝要栽赃自己,那好啊,如果真的成功了,自己也能脱身了,回去就跟师父说,自己被赶回来了。然后下山去寻找诸神战甲,一切顺理成章;
但是今天的那再次让自己心里不爽的被盯梢的感觉,让李画尘不能释怀。平心而论,他真的觉得,应天筹这个老头子人不错,怪不得和师父关系好,师父儒雅,他比较正派,师父温和,他比较大气,师父淡定,他比较深沉……。
他和师父之间,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尤其是对自己的态度,几乎和师父一样溺爱。
师父教李画尘,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这老头子对自己这么够意思,真的放下他的孙女不管,保不齐哪天真的会被害。
李画尘摸着手腕上的黑云横断护腕,更加思索自己临走时,师父的话。诸神战甲在概念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他现在最大的渴望,其实是帮助师父集齐黑云战甲的套装,让师父能够傲立武林之巅,执掌乾坤,保证天下的安定。
思考间,车子已经驶入了应家大宅,李画尘等人刚刚走下来,一个人就走过来:“老爷等很久了,让你们现在就过去。”
李画尘郁闷地想:看来保不齐要被训斥了。
应凝凝得意地看了一眼李画尘,心里道:看你这次还怎么装好人!
荣叔叹了口气:我是无辜的。
三个人走到了应天筹的客厅门口,应天筹正在和他的私人医生杜槿喝茶聊天。
见到荣叔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应天筹和杜槿立刻都站了起来,应天筹笑着道:“小子,听说你上学第一天就跟人打架了?”
李画尘挠着头:“是的,这件事……。”
应凝凝道:“爷爷,他第一天就去招惹同学,从校内打到校外,都吓死我了!这个人有暴力倾向,我觉得还是让他先回家去比较好,不然以后我在学校里很丢脸的。”
应天筹哈哈一笑:“打个架而已,怕什么。画尘,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算,算是赢了吧。”
“哈哈哈,就知道你不会输,来来来,我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杜槿杜先生,是我的私人医生,也是大华夏首屈一指的医生,他今天,是特地来拜访你的。”
杜槿此时没穿白大褂,而是穿着名牌西服,带着金丝眼镜,手腕上是一块高级的定制腕表,价值二十几万。一身奢华的装扮,穿在他身上,并不显得土豪,相反显得十分斯文、低调、有品位。
坦白说,这个级别的医生,那地位是十分崇高的,哪怕是应天筹,对他也是敬若上宾。而且做医生做到这个地步,那真的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光是收入十分丰厚,社会地位十分崇高,而且人的气质也变的十分光彩耀人。和李画尘相比,简直是孙悟空见土地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杜槿这一次见到李画尘,完全没有了第一次的轻视。他见到了李画尘的神级妙手,那已经超出了他的所学所知,真的是妙手回春,能够让人起死回生一般。
他今天借着给应天筹复查身体的名义,来到了这里,其实测试各种指标的工作,那天之后就已经完成了,今天也不过是几个学生动手而已,他自己衣服都没换。
他的真正目的,是要见李画尘。他想知道,李画尘究竟用了什么办法,他的医术,是否可以用在临床上,创造更多的奇迹,给现代医学提供更多的拓展方向和实验基础。
但是来到这里没多久,就听说李画尘在学校和帮派斗殴的事情,让他十分困惑。
如果这个年轻人真的有那种实力,自己都甘愿给他拎包打杂,何苦来应家做上门女婿呢?!他凭借自己的医术,就完全可以呼风唤雨,活在这个社会的金字塔端,受人尊敬啊。
此时杜槿面对年轻的李画尘,伸出手:“李先生好,我叫杜槿。”
李画尘呆呆地去握手:“哦,您好,我是李画尘。”
应凝凝感觉不大对劲,怎么李画尘的事情,就过去了?没事了?就问打没打赢,咋地他没打赢老头你要去替他出头啊咋地?
“爷爷,李画尘他今天把同学的脑袋插进了栏杆里、课桌里,还有垃圾桶里,他还……。”
“小荣啊,这里没事了,你和凝凝先出去吧,我们这边要谈点事情。”应天筹道。
“好的。”荣叔道:“小姐,我们先上楼,您买了那么多衣服,应该去试试,让裁缝看看是不是需要做些调整。”
“唉,唉唉,我还没说完呢……。”
应凝凝没说完,就被荣叔拉扯着走了出去。荣叔在关上门的瞬间,心里就想:幸亏没添油加醋地说李画尘两句,这老头哪里是袒护他啊,根本就那他当自己孙子了。
杜槿见人都走了,招呼道:“李先生,我们坐下聊吧。”
“哦,好好,别,别叫李先生,我听着别扭,您就叫我画尘就行了。”
应天筹哈哈一笑:“就是的,他再本事,也是个孩子,杜医生不用客气。”
杜槿点点头,坐下以后,就首先开口:“画尘,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就开门见山了。”
“嗯,您说。”
“前天,我见识到了您的妙手医术,我和我的团队都叹为观止,对您十分敬仰,我本人更是惊您为天人一般。恕我直言,在以往的时候,遇到您这样的人,在那个时刻说那样的话,我都会把人直接骂出去。”
李画尘理解地点点头,他自己看病的时候,也是不喜欢别人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哪怕是跪下来求自己救人,都让他感觉烦躁。那种时刻,医生在救人,你哭啊、喊啊、下跪什么的,都是废操作,对事情没任何帮助的。
见到李画尘似乎对自己挺理解,杜槿心里更宽,又道:“但是我对应老先生的情况了解最全面,他的身体,按理说那天应该是撑不过去的。”他笑着和应天筹交换了一下眼神,继续道:“但是您却硬是把他救活了,不但人活了过来,而且身体状况好的很,完全不像是得过病的样子……。”
李画尘看着杜槿,突然打断:“杜先生,您没把这件事透露出去吧?”
“哦,没有。”杜槿道:“我那天一共带了四个助手,老先生苏醒以后,就嘱咐过,这件事不许透漏,我已经都叮嘱了,我不会,他们不敢。”
“那就好。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了,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
李画尘十分认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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