蕈和不记得生辰宴最后是如何结束的。
好像所有人都很欢喜地离去,过了亥时,戚遥遥与戚晟围着她拉着她的手,与她道了生辰快乐,他们彼此欢笑的脸上,都是为她而生的欢乐,可蕈和心中却不见半分愉悦。
她知道戚褚渊看穿了她的伎俩。
犬只是他的一个预兆,他真正的怒火,很快就会来到!
长乐殿重新回归了宁静,所有人都像是睡去了一般。
夜里“哗啦”一声巨响,天边竟闪了无数道白亮的雷电,似乎要将天空都劈成几瓣,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道,轰隆作响。
蕈和是在雷声的轰鸣声中被惊醒的,她冷汗打湿了额角的发丝,变得毫无睡意,她披着小衣走到了窗前,只听的呼呼的风声,雨倾盆而下。
站在窗前,她静静地凝视窗外,雨水打湿了地面花丛,似有毁灭一切的力量,她的手无意识地搭在窗框收紧,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咣当”一声巨响,门被暴力推开,男人的身影携带着大雨的湿气。
迎着昏沉的夜色,男人如同地底爬来的修罗,一步一步索命嗜血,蕈和下意识地后退。
戚褚渊,他来了!
蕈和脸色僵硬,警惕地看着他,长乐殿四下无声,他到底是怎么避过众人闯入她的卧房的!
还不止一次!
可眼下也不容她多想,黑暗里的男人解开胸口的系带,将避雨的斗篷随手丢弃,“哗啦”一声,很轻,伴随着轰鸣的雨声,恍
然间震在了她的心上。
她神情紧绷着,怔怔地看着男人一步一步走开,脸色逐渐清晰,那冷硬的脸庞,紧抿的唇动了动,“你有多恨我?”
“你深夜来找我是为了问我这件事?”
蕈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避开目光犹保持着哂笑:“这不是人皆尽知的事情,你还问?”
“蕈和”戚褚渊凝视着她,不屑一顾地笑着,胸腔隐隐震动,“别试图激我。”
“你知道的,没有用。”
蕈和浑身一震,她知道戚褚渊就算是再狠,也从不如此。
今夜的百戏,哪里是什么惊喜,分明是风雨前的阴霾,是他的震慑!
他查到了蕈和的意图,更打算今日连本带利地讨回!
蕈和握不准他究竟知道多少,也不打算不打自招,她强装镇定,“我生辰还没过去几个时辰,你就夜闯宫禁找我,梁王殿下倒是好兴致。”
可男人脸色阴沉可怖,凌厉的目光如同寒冬的冰凌,一眼就想将她灼穿,不由让人心生惊惧,后背无端端地发抖,她转身要退。
屋里静的可怕,落针可闻。
宽阔的袖袍擦过她的身体,还没看清楚的他的动作,他一把挟持了她,反手压在最近的窗框,他欺身上前,低着头凝视着怀里的她。
“砰!”
“你!唔!”蕈和的后背重重地抵在窗框边缘,撞得她赫然皱起了眉,“戚褚渊!”
戚褚渊望着被他困于方寸之间的蕈和,露出了很淡的笑意,手掌扼住了
她细嫩的脖颈,吞吐的气息湿冷,喷在她耳边,“你恨我三年前逼迫你,你恨我霸占朝堂独揽大权我都不意外,可戚蕈和,我死了于你又有何好处?”
他的手向上,直到扣着她的下颚,紧紧逼视。
蕈和吃痛,眼眶迅速蓄满了水雾,这三年的屈辱让她深恶痛绝,不禁冷笑:“好处多了去了,比如我不用担心梁王时时刻刻想谋逆篡权,我不用担心我姐弟二人性命捏在你的手上,我不用再害怕我明日就会死!”
“想杀我?”戚褚渊挑了挑眉,深沉的眼眸中漾起惊涛。
“我何时要杀你?”她狡辩。
男人突然笑了,他松开挟持他的手,看着蕈和被他困在怀中浑身颤抖着,就如同看着幼小的兽在他面前露出濒死的恐惧。
“何时?”
戚褚渊的笑容诡异:“万国花会,暴怒的两匹白狼你打算怎么解释?”
“那不是意外。”
他喉咙间滚出了笑:“意外?”
“这场意外不正是长公主千辛万苦训白狼,让其攻击我,当着众人的面索要我的性命?”
他果然知道了!
知晓白狼袭击他是她所为!
蕈和脸色一僵,死死地咬住唇,两人无声地对峙。
男人直直地盯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苦笑:“蕈和,你实在太心急了,太心急要除掉我!”
“可惜啊,终究是棋差一招。”
“白狼,还杀不了我!”
戚褚渊突然扫开了窗前桌子上所有的书卷纸笔,握住
她的腰把她放了上去,蕈和骤然失去方向只能抓住了他的肩膀,他控制了她逼着她抬眸对视:“戚蕈和,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们之间已然如此,可你万不该动杀心。”
他分开了她的腿,强迫她面对自己,蕈和望见了他的眼睛,如同漆黑的夜空,要将她全部吞没。
这样的姿势让她难堪,蕈和突然萌生了逃离的念头,“你放开我!”
她伸手想推开他,可惜男人纹丝不动,大手沿着她腿的边缘向上,摸到了腰间,男人带着怒火,惩罚似的力量,她的肌肤娇嫩很快出现了红痕。
“我死了,就凭你还有一个才十岁的皇帝,手上无兵无权,你如何镇得住满朝的人,还是你又想故技重施找别的人帮你。”
帮?是她三年前走投无路求他帮他而甘愿委身?
蕈和一震怒意上头,她抬起手,一巴掌挥下去,他竟然这么贬低她,“你住口!”
手高高扬起,可惜半路,被男人抓住,他冷然一笑:“生气了?杀我之时,怎么未曾料到我的怒火会如何!”
“我就是想杀了你有什么不对,这三年你欺辱我,僭越荒唐,诛杀以及,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臣,早就人人得而诛之!”
“没有我哪里来的今日的你。”他咬紧牙关。
三年前逼宫,还不是她痛下决心地求他!
还不是他一手扶持起了大齐江山。
她到好,过河拆桥,兔死狗烹。
倒是打得一手好主意。
“是啊,所以给你留了个体面的死法不是很好?”蕈和反抗着。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戚褚渊深深地皱起眉,怒意涌上心头,骤然折起她的手腕,双手交握,反剪在身后,她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抗争,顿时动弹不得。
他的身躯压下,汹涌的吻夺走了她的任何话语。
“你!唔!”
气息浓厚环绕在耳畔,蕈和震惊的神情还未散去,她奋力地抗拒,可惜力量悬殊,湿热的触觉交织,连彼此的呼吸声带着一丝苏麻,沙哑而沉重。
长驱直入,敲开了关窍,便是如鱼得水一般地掠夺,蕈和只觉得自己像是个溺水的人。
他忽然松开了她,蕈和愤然盯着他,冷笑道:“你就只会在这种事上折磨我?”
戚褚渊浑身一震,他眸光闪烁,半眯眼睛:“那你猜猜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蕈和的眼眸紧缩,她预料不好,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戚褚渊迅速将她从桌上抱了下来,拖到了小榻的面前。
她跟不上他的步伐,猛地向前一扑,手心蹭到了地上,虽然垫了层绒毯,可蕈和还是感觉到一阵屈辱。
她的嘴唇发抖,心脏猛地狂跳,她一转身,发现男人靠近,控制住她不让她起身,蕈和肆意挣扎却撞到了他的腰间。
他站着,她跪着!
他这是要!
“戚褚渊!”
明白了狗男人要她做什么,蕈和顿时气得心窒,“你!我不要!”
“就这样!”他今夜是打定主意惩治
她。
他们之前蕈和从未如此,可戚褚渊的怒意不散,她便不可能解脱,又怎么会容她说不可以,她被逼在狭小的空间,背后是小榻,面前是他直挺的身体,她无处可逃。
小手拉住他的衣服:“别这样好不好,我们去内殿,我不想。”
她气得发抖,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眼眸中沁满了水雾,可他丝毫不动,沙哑的声音很深,那眸底的猩红嗜血似火山中的岩浆,灼烧了一切理智。
戚褚渊扣住了她的下巴抬起,“蕈和,你没得选。”
她一怔,被挟持的身体无法反抗。
屋内的熏香渐渐燃气,好像换了新的味道。
陌生、而未知,可滚烫的气息强烈而不可忽视,瞬间席卷了屋内所有的地方,莲花铜炉隐隐包裹不住四散的烟气。
陌生但也不呛人,只是初开始接触时闻到有些排斥,有种窒息攻击的错觉,可它的味道很有侵略性,和麝香有些类似,交融一阵子后便慢慢熟悉。
淡淡的有些意乱情迷。
屋内很安静,男女的呼吸声交缠声隐隐传开。
她本能地意识到,这一次,戚褚渊当真动了大怒。
呀!捂眼睛,这是在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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