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捕头,仵作真的验不出死因吗?”慕凌玄问道。
林森海苦闷地摇摇头,叹气道:“是啊,验尸的翟仵作确实没法子了。”
“这绝不可能!任何死亡均是身体反应,哪怕再离奇的死亡也都能在身体里找到答案。即便是突发性死亡,也必定有迹可循。林捕头,我虽不是仵作,但是个江湖人,江湖上的各种死法已是见怪不怪了。我不敢说这世上所有的死法都见过,但至少对世间的死法还是清楚个七七八八。所以不妨让我去查看王大婶儿子的尸体,说不定有所收获。”慕凌玄道。
“这,这恐怕不好吧。公子非官家人员,这……不太方便。”林森海委婉拒绝道。
“林捕头!我看得出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官差,我可以肯定你也觉得王大婶的儿子死得非常蹊跷,但你目前束手无策。与其这样,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交由我一试,至少还有机会不是吗?”慕凌玄朝林森海当头棒喝道。
“好吧!公子,你说的对,与其这样还不如搏上一回。三位,请随我进来。”林森海咬下嘴唇,下定决心点头道。
“做事就是要这么有魄力才能成功,我们走。”慕凌玄赞道。
走进灵堂,只见两个女人跪在棺材前祷告。
看到灵堂的布置,三人才知晓王大婶儿子的名字,叫做周福兴。
祷告的两个女人,一个年长,一个年轻。身份想也不想就可以知道,就是周福兴的母亲王大婶和妻子。
她二人见到林森海去而复返,而且还带来了一男两女,顿感不解和诧异。
“林捕头,这三位是……”王大婶起身对林森海问道。
“王大婶,这三位可是从外地而来的贵客,他们听闻这件事之后也想帮上一把。”林森海解释道。
“哎!这怎能使得,我们怎敢劳烦公子和小姐呢。”王大婶匆忙道。她作为一个卖衣服的店家,对一个人的穿衣打扮还是了解不少,故而一看到慕凌玄三人就知道是非富即贵,自己一个普通乡下人怎好敢奢求贵人帮忙。
“王大婶还请不要拒绝。在下行走江湖多年,见过诡秘奇怪的事情不在少数。恕在下直言,这件事情或许在你们看来不可思议,但依在下之看却未必。人的死亡终要有个原因,这原因也许是一个,也许是几个,又也许是多方联合造成,但总之绝对没有查不出的死因。如果真要说为什么查不出来,就只能有两个解释,一是技术手段不高明,二是有人故意掩盖事情的真相。所以王大婶,您不妨让我来验尸,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我想您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死不瞑目吧。”慕凌玄劝道。
“可是……”王大婶六神无主,这会也不晓得是该还是不该。
“王大婶!没有什么可是的了。还是让这位慕公子一试吧,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这位慕公子绝非凡人,说不定还真能够查出个所以然来。”林森海也上前劝道。
王大婶考虑了片刻,答应道:“好吧。慕公子,拜托您了,还请为我儿做主啊!”
“您放心吧,我全力而为。”慕凌玄点头道。
随后,其他人都退出灵堂。慕凌玄关上房门,手托着腮,在灵堂内来回踱了几步,便即走到棺材前。
推开棺材盖,慕凌玄首先闻到的是淡淡的酒醋味。看着躺在棺材里神态很安详的周福兴的遗体,慕凌玄顿然心道:“这个翟仵作是按照流程步骤来验尸的,倒也不作假。他首先用温水将死者冲洗,再用酒醋蘸纸搭盖在死者的头面、胸胁、两乳、脐腹、两肋间,更用衣服覆盖好,而后浇上酒醋,用草席盖一个时辰之久后再行检验。如果是直接拿酒醋泼过后便马上检验,那么尸体的损伤处是显现不出来的。”
当下慕凌玄挽起衣袖,并从随身包袱里拿出一双薄如蝉翼的透明手套,戴上后,三下五除二把周福兴的衣服解个精光。开始仔仔细细地检验起来。
慕凌玄首先翻起周福兴的眼皮检查起眼睛,发现瞳孔并无急剧变化,之后挨个把齿、舌、耳、鼻、手足、指甲等身体各个部位都查看了一遍,并无特别的问题,不由地停下思考。
“寻常百姓家的死因无非就那么几种。这周福兴瞳孔正常,从头到脚包括私密之处并无伤痕,哪怕是细针孔之类的痕迹也都没有,可见不是被人暴力致死。再者,他的嘴唇指甲并没有泛起微紫色或黑色,死于下毒这一条也可排除。这既不是被人暴力杀死,又不是被毒死,更不可能是自杀,就算是自杀,这手段也真够繁琐高明,像周福兴这样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做到。还有的一种可能就是身体潜藏着某种疾病,不偏不巧正好爆发,可这周福兴体格强健,并无病史。这死得的确离奇,这里的人查不出来实乃在正常不过的了。嗯,我看为今之法只能是用内力来探查了。”慕凌玄寻思道。
目前也就只能用这个法子了,慕凌玄也不迟疑,脱下手套,左手托着右手,运起内力开始检探。
浓浓淳厚的真气从周福兴的天灵盖进入一直通到脚底的涌泉穴来回循环。真气探测法是通过真气在人体器官来回的游走,从而得知器官是否损坏的一种检验方法。如果损坏,便可得出导致人死亡的原因。这是一种江湖常用的方法,可以说是屡试不爽。
很快,慕凌玄就发现了问题,这也证明用上此法是明智之举。发现的这个问题很严重,可以确定是周福兴死亡的真正原因。
得到死因的慕凌玄并没有松心,反而脸色瞬变,顿时判若两人。原本沉稳从容的神情降入冰点,冷若寒蝉。
慕凌玄心里勃然大怒道:“无怪翟仵作验不出死因,这周福兴显然是死于谋杀,而且凶手杀人的这种方法太阴毒。”
“我用内力探查,真气游走周福兴全身,原本一直通畅,不料却到心脏时就出现了意外。内力流走受到一定微滞,原来竟然是心脏正中心被人洞穿了一个洞。周福兴的突发暴毙,就是这个小洞所致。想想都觉得可怕,外表无碍,内里受到重创,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武林高手,而且还是内力绝顶的内家高手,不然绝无此能力使出这杀人于无形的暗劲。”
“不出我所料,这凶手事先定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周福兴身上留下暗劲,用劲的火候程度相当的高明,他算好了时间,到了既定的那一瞬间,暗劲暴发,心脏自然而然就会被洞穿,而周福兴却是连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这名凶手实在歹毒异常,居然对周福兴这样一个毫无半点功夫的普通人用上这种阴损的手段,当真叫人难以理解。按理说周福兴和这种绝顶高手是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边的,而这种高手哪怕是杀个百姓也根本用不着遮遮掩掩,除非这之中有什么不可说的玄机了。”
起先的愤怒渐渐变为怀疑,这足够说明这件事疑云重重,充满曲折诡秘。
确定死因后,慕凌玄给周福兴穿回衣服,对着神态祥和的周福兴说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个公道,不会让你冤死的。”说完,再次深深地看了眼周福兴,就盖上棺材盖。目光坚定,迈着大步,向灵堂外走去。
当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就看到众人站在门外焦急地等候。他们看到慕凌玄出来,立刻抑制不住心中的捉急之情,纷纷上前问道:“慕公子,查出死因了吗?”
慕凌玄点点头,道:“不负众望。王大婶,您儿子的死绝非意外,他则是死于谋杀。”
王大婶听到后有点站不稳,差点向后倒,还好被周森海扶住。众人无不惊讶道:“死于谋杀?”
“对。凶手作案非常隐蔽,以致于仵作都无可奈何。”慕凌玄道,“现在,我要对死者的亲属挨个问话,还请配合。”
“好,我们肯定全力配合。”王大婶道。
原本对真相心灰意冷的她简直是要崩溃了,而现在慕凌玄又让她看到了希望的阳光,她重新振作了起来。所以只要对破案有利的事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也不会退缩。
慕凌玄叹了口气,心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亲啊。也许之前被我杀害的人的亲属大概也是如此吧。现在的我尽可能去赎罪吧,呵呵,也许这罪我永远都赎不完。”
平复了心情,慕凌玄开口道:“好。那么就先从王大婶开始。王大婶,我们进灵堂里去说。”
再次进入灵堂,两人的心境都有所不同。
慕凌玄开始问道:“王大婶,请问案发当日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案发当日,我如往常一样在城东街上卖衣服,周围的店家都可以作证。”王大婶道。
“好。那您是何时回到家的?又是怎样发现死者的?”慕凌玄再问。
“我平常都是午时三刻左右就回到家,案发当日也不例外。那天我回到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鬼使神差地朝儿子的卧房走去,可是没想到一进卧房就见到了倒在地上的儿子。啊!无论我怎样叫唤,他都没有反应。”说到这,王大婶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伤心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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