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沈梵音脸颊微红,轻声说:“对不起,我惹事了。”
景耀一怔,手里的动作停了。
他看向沈梵音,表情认真:“音音,你没有错,不管什么情况、对方是谁,我都希望你能先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我情愿是你把别人打了,我们赔钱道歉,也不愿意你躺在医院里等别人来拿医药费。”
前边,景泽珩从后视镜看向她:“错的不是你,这也不算麻烦。”
沈梵音看着他们俩,心情很复杂。
景耀笑了,伸手揉了下她的头,他说:“乖,别胡思乱想了,咱们回家。”
说着,他往旁边挪了挪,把一个靠枕搭在自己腿上,示意她躺下。
“肩上伤了就别坐着,你躺下,免得又磕碰到。”
沈梵音缓缓侧身躺下,景耀一手撑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伤处,生怕有什么紧急车况会再磕碰到她。
整整一路,他就用这样别扭的姿势护着沈梵音。
到家时,靠枕湿了个角,沈梵音的眼睛红成了小兔子。
“音音怎么样了?”严雅听到车声便迎了出来,瞧见沈梵音红彤彤的眼睛,她心疼得不行,“哎呦小宝贝,不哭了,到家了啊,不怕不怕。”
沈欣也迎了出来,看着沈梵音的模样,她很是疑惑:“祁家的小丫头这么扎手?还能把你伤着了?”
沈梵音看着沈女士那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只能说:“她走路没声音的,没注意。”
沈女士相当心疼,诚恳建议:“伤在背上了?要不我把你的床垫扣个洞出来吧,免得你硌着?”
沈梵音:“大可不必,我趴着睡。”
家中还有客人,听说沈梵音被祁瑾伤了之后,几个太太小姐的表情都变得格外精彩,没有丝毫惊讶。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景泽珩瞥了他们一眼,朝严雅使了个眼色说:“妈,你们招待客人,我陪梵音上楼包扎伤口。”
“好,医生已经等着了,你快带音音去。”
等他们上楼了,严雅和沈欣这才坐回到沙发上。
沈欣轻叹了口气,脸上挂着略带歉意的笑:“大家见笑了,这孩子从小脾气就不好,被我宠坏了。”
“景夫人可别这么说,梵音这孩子看着就乖巧,就不像会惹事的孩子。”
“是啊伯母,我看这事儿还真不能怪梵音妹妹,妈,您还记得那次吗?祁瑾把我推进水库那次!”
“嗯?那次不是误会吗?”
“什么误会呀!是她说我敢说出去就不让他爸爸在咱们家采买我才说是我脚滑了的!”
“祁瑾真的是个疯子,我之前在一个酒会上,根本就没惹到她,她泼了我一脸伏特加!”
“那事儿你们还记得吗?苏氏总经理的秘书被她撞进了ICU,大夫都下病危通知了!”
“我记得!后来警方调查的时候,好像说她是有什么病……”
别说沈欣了,就连严雅都是第一次知道祁瑾有这么多黑历史。
瞧那几个姑娘后怕的模样,的确不像落井下石。
她们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沈梵音觉得,她这点儿伤让景耀给她扶了一路胳膊已经很夸张了,但现实永远比她以为的更离谱。
“小姐别紧张,您的伤口只是蹭破了皮,红肿三两天能消退,活血化瘀的药膏一天两次,止痛喷雾每天不要用超过四次,伤口结痂前不要碰水。”
“谢谢。”沈梵音对家庭医生的敬业态度表达了最诚挚的谢意。
医生扶了扶眼镜,继续说:“我给您留了两片口服止痛药,若晚上疼得太厉害的话可以吃一片,每天最多只能吃一片,千万别忘了。”
沈梵音:“好的,我记下了。”
其实她想说,她现在就不觉得疼了。
这点儿伤,她刚才上楼的时候走慢点儿可能就痊愈了。
但做人不能不知好歹,医生都这么紧张了,她得配合。
景泽珩倾身拿过一片止痛药,对沈梵音说:“这片我收着,明天给你。”
沈梵音:“……好。”
医生留下一堆药离开,景泽珩坐到她的床边,说:“别多想,我喊二叔过去并非是这件事不好解决,只是因为大年初一,得给祁家留点面子。”
他所谓的“留面子”,该不会就是找一个辈分相当的人来跟祁家吵吧?
沈梵音看着他的眼神相当复杂:“那如果今天不是大年初一呢?”
“祁琰现在就该进医院了。”景泽珩的语气很平静,他探身拿过茶几上的水果碟,递到沈梵音面前。
沈梵音随手拿了颗草莓,提醒:“祁琰当时都不在现场。”
“我不打女人,”景泽珩说,“长兄为父,他自然有错。”
沈梵音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草莓,完美的形状,很漂亮。
按照苏沐对祁瑾的形容,她觉得这事儿没完。
她正想着,景泽珩的大手突然落在了她的头顶。
“你今天做得很好,以后也是这样,受了委屈就打回去,你还没到要委曲求全的年纪。”
沈梵音有些发傻,她忍不住问:“你就不怕我惹了不能惹的人?”
“只要你的行为是正当的,就没有不能惹的人。”景泽珩说,“我活一天,就护你一天。梵音,你可以不那么懂事。”
他目光深邃却温暖,冬日暖阳般把她笼罩,坚定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只要有他在,她可以肆意嚣张。
沈梵音:“那……哥,你可以活到八十八岁吗?”
“……”
景泽珩突然就想起了前段时间她对曾老说的话:师父,我想活到八十岁。
他往她嘴里塞了颗草莓,看着她圆鼓鼓的小脸,他的眼底多了抹笑意:
“好,我努力。”
沈梵音还没咽下嘴里的草莓,手机便响了起来。
景泽珩瞥了眼来电人,是苏沐。
“喂……嗯?这怎么可能?”
沈梵音的声音拔高了八度,脸色比吃痛的时候还要差。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她挂断电话就要下床,还没掀开被子就被景泽珩按住了手:“别动,说事。”
沈梵音眉头紧锁,眼中写满惊疑和不敢置信:
“婚纱店的一个装修工人,在店里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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