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不哭……”看着书瑶的眼泪,花千落只觉得心里有一种钝钝的痛楚,挣扎着抬起手臂,想要抚平佳人脸上的泪渍。
看着花千落手腕处被铁链蹭破留下一道道风干的血渍,书瑶焦急的说道:“哥哥,你流血了……”
花千落缓缓摇头,这点痛楚算什么,责备的看向书瑶,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刚才那几个大汉已经说了,今夜子时就是字的死期,他不想瑶儿为自己陪葬。
书瑶似是看穿花千落的心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伤口,企图减缓疼痛。
感受着书瑶柔柔的触摸,花千落的心里驳杂的不是滋味。
奋力的挣脱着铁链,朝着看热闹的众**声喊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只是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众人哄笑着,丝毫没有将花千落的话听在耳中,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此人的垂死挣扎罢了。
好笑的打着节拍,众人在一旁起哄,嘈杂的声音盖过了花千落的嘶喊声。
书瑶转过身怒目而视,顾盼神飞的样子美若天仙,将众人的魂魄都要勾走,众人的声音不由低沉了下来,一个个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连脸庞都有些涨红。
不喜欢别人用那种充满情·欲的目光看着自己,书瑶急忙转过头照料着花千落的伤势。
“呦,你这汉子被妹子还有看头,转过来,再让哥哥们看几眼……”众人开始起哄。
店小二站在一旁,仔细的回想着书瑶的面容,竟有那么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里有些惊异。待仔细的回想时,却又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受不了众人带着恶意的挑衅,书瑶索性用手捂着耳朵不去听那些恶毒的话语。
花千落见状,将书瑶柔柔的揽在怀中,心里暗暗惭愧,作为哥哥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妹妹,还要她受到这样的羞辱,暗暗发誓,一旦自己活着出去定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依偎在花千落的怀中,书瑶只觉得内心的烦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满足感。
昂着头,看着哥哥轮廓分明的俊美脸颊,柔柔的问道:“哥哥,你怎么会落在这帮奸人的手上?”
花千落低下头,附在书瑶的耳边小声说道:“这帮人的老大叶凌天是凤栖国遗民,此人擅长谋略,但却为人阴狠,聚集了一帮凤栖国的遗民隐姓埋名,甚至剜去身上奴隶的印记,蛰伏在邀月城,等待着有朝一日能东山再起。”
书瑶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哥哥,既然他们是凤栖国的遗民,那么岂不是好办很多?大家可以集结起来一同对抗流音国。”
花千落暗暗苦笑:“谈何容易?此人的疑心颇重,狡诈多端,我奉文王爷之命招募此人及其附属势力,奈何他竟然一口道出我在汀州占山为王的事迹,并大肆宣扬曾经那些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认为我明着招募他,实则瓦解他的势力,是以不由分说就将我关押在这里,并且对人宣称我是假冒爹爹的儿子前来。”
书瑶心里一惊,那些人不是都被哥哥杀了吗?这个叶凌天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其中扑朔迷离。
“哥哥,我告诉他们我的真实身份,说不定就可以挽救你的性命了。”
花千落苦笑着摇摇头:“瑶儿,你太傻了。他宣称仰慕爹爹不过是用来聚拢人心的借口,你知道吗?在我和他见面时,他还洋洋得意的将那些冒充咱们的人的皮、骨做成了各色饰物,以此来炫耀他对爹爹的忠心。”
听到这段话,书瑶只觉得头皮发麻,原来这个叶凌天是这种人,难怪他的手下也是说话不三不四的。
书瑶愤恨的道:“此人倒是留不得,如此为非作歹,真是玷污了爹爹的威名。”
“呵呵……”花千落轻轻一笑,用手指轻抚着书瑶柔顺的发丝。
无语的望着捆绑在手脚上的铁链,如果自己没有被绑缚住,那么将书瑶送出去还是有可能的,只可惜如今的光景只能坐以待毙。
兄妹俩紧紧的依偎着,用彼此的身体来温暖那颗即将赴死的心。
众人看二人不停的低声嘀咕着什么,顿时没了看热闹的心思,纷纷散去。
金碧辉煌的宝澜苑,装扮成书瑶的春桃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守门的侍卫也跪在地上不住的颤抖着,一袭湖蓝色长袍的墨昊泽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气不打一处来。
“说,你们再不说出瑶荣华的下落,朕就将你们扔进铜鼎里活活煮死。”
春桃在心里暗暗叫苦,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娘娘前脚刚走,后脚皇上就来了?
两个侍卫更是吓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生怕自己的眼神暴露了什么。皇上太可怕了,盛怒的皇上则是每个人挥之不去的噩梦,一个不小心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墨昊泽失去了继续缠斗的耐性,径直站了起来,缓缓的在众人的眼前踱步,森冷的语气比地狱的寒冰有过之而无比及:“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说话,难道当真以为朕不敢处置你们,是不是?很好,张明、杜远,朕让你们守着宝澜苑,禁止瑶荣华踏出宫殿半步,如今这整个人都没了,你们准备怎么交代?”
名唤张明、杜远的两个侍卫,急急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直将头皮都磕破了,殷红的鲜血流了下来。
墨文斌的声音越来越冰,英挺的眉目蹙在一起,彰显着帝王的威严。
“你们倒是说说,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你们的眼前消失了,朕要你们何用?”
“求皇上恕罪,皇上开恩啊……”张明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压力,更加用力的磕头直至昏死了过去。
墨昊泽冷眼看着这个侍卫,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来人,将张明拖出去浇醒、乱棍打死。”
立刻有两个侍卫走了进来,将昏迷的张明拖了下去,不多时外间传来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惨叫声越来越弱,直至完全消逝。
春桃和杜远心知肚明,张明肯定已经死了,当下二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你们是说还是不说?”墨昊泽再也没有了耐性,大声怒吼道。
杜明浑身哆嗦了一下,身子下面蔓延出一股伴随着骚臭味的水渍。
墨昊泽没好气的道:“来人,把杜明待下去,慢慢的折磨致死,别让他死的太快了。”
杜明吓的魂飞魄散,膝行着向前紧紧的抱住皇上的腿,大声哭喊道:“回皇上,都是属下不好,属下见钱眼开。上次荣华娘娘用首饰贿赂了属下和张明,所以从那以后宝澜苑的人就可以自由进出了。”
“滚开。”墨昊泽嫌恶的用脚将杜明踢到一边,没好气的继续问道:“然后呢?你还知道些什么?
杜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说道:“这些日子春桃和娘娘总是关起门来密谋,属下偶然间听到了城南老张头之类的。”
什么?听到这句话,墨昊泽只觉得心都凉了一半,那是一个叛党组织的口号,书瑶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难道说今日自己在城门口见到的女子就是书瑶吗?
天杀的,自己怎么不把她带回来,竟然让她陷入那样的险境。
求证似的看向春桃,墨昊泽的胸中升腾着熊熊的怒火:“这是真的吗?她为什么去那里?”
春桃见事已至此,只得勉强应声道:“回皇上,好像是娘娘的什么人被困在了那里,所以娘娘急着要去救人,所以……”
墨昊泽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上前狠狠的揪着春桃的衣领:“你们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叶凌天的手里吗?那个毒瘤朕早就想铲除了。”
春桃直至此时才开始害怕起来,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酒馆,哪知道后面还有如此多的关联。
再也不理会剩下的人,墨昊泽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希望自己还来的急救瑶儿。
春桃亦紧紧的跟了上去,如果娘娘出了什么事,她也一定会陪葬的。
看着皇上离去,杜远的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管逃过一劫,刚刚想要站起来,就感受到两股强大的力量将他脱了出去。
“啊……”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春桃心里明白杜远也步了张明的后尘。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仔细的感受着哥哥身上好闻的味道,书瑶只觉得如果这是末路,那么有哥哥在身边她也不会遗憾,起码在黄泉路上不会孤单。
花千落在书瑶的追问下不停的叙说着过往的经历,以往兄妹俩相聚的时候总是无法畅所欲言,身边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苦楚。
总算有这样一个机会,他们不用再顾忌着什么。
书瑶轻轻的抚着花千落长满胡茬的脸庞,略带失落的道:“哥哥,他们真的会在子时杀死我们吗?”
花千落温婉的一笑:“瑶儿,你怕吗?”
书瑶凝望着远方,波光潋滟的双眸里盛满了对仇恨的控诉:“不怕,只要在哥哥的身边,我便充满了力量。死又何惧,唯一遗憾的是没有杀死墨昊泽为爹爹和娘亲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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