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我终于找到你了。”
宋时忌来到1袭红衣的顾清寒身前,嘴唇嗫嚅,几次3番伸出手想要摸1下眼前女子的脸颊,可最后还是怯懦的收回了手。
顾清寒1把将宋时忌收回去的手抓住,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想要借此来判断眼前发生的1切不是梦。
而微生景清和徐如初2人,1直静静的站在顾清寒的身后,目睹着2人的再相逢。
“清寒,这些年你受苦了。”
宋时忌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顾清寒的眉梢,嗓音低醇,无限温柔。同时他将顾清寒拦在怀里,用另1只手轻轻抚摸着顾清寒的长发。
顾清寒目光之中没来由的闪烁起了泪花,紧紧的抓着宋时忌的手,缓缓摇头。
“顾清寒!身为宗门罪人,没有宗主以及太上长老的授意,私自离开寒牢,还不知罪!”
阵法之中,阮凝看着宋时忌和顾清寒的你侬我侬,心底顿时升起1阵嫉妒之意,开口呵斥道。
说话同时,阮凝更是手掐剑诀,阵法被激活1部分,1道雄厚无比的剑意,赫然朝着宋时忌2人所在的方向激射而来。
电光火石间,微生景清头顶悬停的直刀持义,忽然发出1阵翁鸣之声。
刀身之上的刀意,瞬间迸发,如同决堤大坝,将来袭剑意轰碎。
这还不算完,直刀持义更是在微生景清头顶盘旋1圈,而后径直斩向阵法。
刹那间,青都山阵法之上,出现了1把长达数十仗的虚幻刀影,携带着力劈华山之势斩向了阵法。
感受到半空中那泠然无比的刀意,青都山众人也是心头1惊。尤其是为首的司徒姝,更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可下1刻,压力顿时消失,司徒姝赫然发现阵法不知为何,竟然是自己运转了起来。尤其是出自祖师堂的那几道古老剑意,此刻就像是遇见了天敌1般,在阵法之中来回乱串。
这种情况司徒姝也是第1次遇见,慌乱中她不得不指挥众人凝神闭气,集中精神控制大阵运转。
可任凭她用尽办法,大阵依旧是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意在大阵之中来回折腾。
就在司徒姝束手无策的时候,那几道古老的剑意,忽然融合在了1起,化作1柄长剑,将半空中劈下来的那把长刀拦了下来。
1瞬间,阵法动荡不止,而组成阵法的那些人,更是口吐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司徒姝伸出玉手,擦拭了1下嘴角的血渍,不可置信的看着微生景清头顶的那把直刀。
“师父,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司徒姝观察了1阵,却依旧没有看出直刀的来历,最后只能转头对太岁开口问道。
此刻的太岁脸上也是出现了惊愕的神情,她深深地看了1眼直刀,才对司徒姝解释道。
“那是持义,是捉刀人这么多年来1直在寻找的直刀持义!”
司徒姝眉头微皱,不解道:“1柄刀而已,为何有如此威力?又为何让捉刀人疯狂寻找?”
太岁长长的叹了1口气,“你有所不知,这直刀持义,乃是捉刀人祖师的佩刀。想传,得持义者,可号令捉刀人,称宗作祖!”
说到这里,太岁犹豫了片刻,最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1般,继续道:“而且,这持义的主人,也是我们青都山的开山老祖的师兄…”
说到这里,太岁的话语戛然而止,只留给了司徒姝无限的瞎想。
不是太岁不愿说下去,而是此刻的宋时忌和顾清寒2人已经从相逢的喜悦回过神来了。
此刻2人携手并肩,都是低头看着下方的青都山众人。
虽然2人脸色平静,可太岁依旧从他们2人身上的气机波动感受到了浓厚的杀机。
也是,对方2人原本是江湖中羡煞旁人的1对神仙眷侣,可因为他们青都山的原因,被迫分离2十年。
2十年对于太岁来说,或许只是感叹1声岁月如梭。可对宋时忌2人来说,这可是他们最青春的2十年啊。
每1年,每1个月,每1天,每1个时辰,每1刻,每1秒都是他们最宝贵的青春啊。
此情长绵无归期,再逢已是华发生。
试问何人经历了如此待遇,不会心生怨怼?
更何况,当初青都山还将山门讨人的宋时忌打的重伤,更是逼得顾清寒的恩师以死谢罪。
“司徒山主,今日我顾清寒要向宗门讨1个说法!”
司徒姝原本还在猜想自家祖师和捉刀人祖师之间的恩怨情仇,此刻听到顾清寒的话之后,才猛然回过神来。
她抬头看向半空中那个1袭红衣的女子,眼神之中闪过1丝愧疚。
“顾清寒,宗门于你有养育之恩在前,更是有传业授道之惠在后,得此恩惠,你还想要1个什么样的说法?”
阮凝指着顾清寒,冷声质问。
顾清寒瞥了1眼阮凝,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紧紧的盯着司徒姝,期待着司徒姝给她的回答。
顾清寒并不怨恨司徒姝,甚至还对司徒姝心有感激。因为顾清寒当初在青都山的时候,司徒姝对她也算是照顾有加。
而且司徒姝还是顾清寒师父的师姐,也是顾清寒名义上的大师伯。
不仅如此,当初阮凝在逼迫她师父的时候,司徒姝念及同门之情,也有向太岁求情。
只是说到底,那时候的司徒姝还是1个刚上位的山主,在青都山祖师堂中,就算有发言权,也决定不了任何事情。
更多的时候,还是众多长老和太上长老决定宗门内大大小小的事物。
许久之后,司徒姝才开口道:“清寒,你长大了,也该明白当年的事是你有错在先。至于你师父的事情,我也很难过,是当初的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师父。”
说到这里,司徒姝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有些许疲倦。
“既然你自己走出了寒牢,那正好,今日师伯就为你正名。”
忽然,司徒姝表情变得庄重,转身下跪,1气呵成。
跪在太岁年前的司徒姝,抬起头,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司徒姝,以青都山现任门主之名,求太上长老撤去对青都山弟子顾清寒的惩罚,请长老成全!”
就在顾清寒诧异对方的行为时,又有数名青都山弟子下跪,齐声说道。
“求长老成全!”
顾清寒目光落在下跪的众人身上,脸上忽然有了1抹凄然的笑。
当初,她被捉回青都山的之后,除了她师父和司徒姝为她求情之外,她昔日那些情同姐妹的同门,都是莫不住声,不可谓不是众叛亲离。
而如今看来,当初并不是她的同门无情,而是她们根本没有发声的机会和资格。
“长老!万万不可啊!若是今日你撤去对顾清寒的惩罚,那将我们青都山的门规置于何地?将立下此门规的祖师置于何地?”
阮凝见到太岁脸上已经有了动容,于是有样学样,扑通1声跪在太岁的身前,声泪俱下的说道。
“阮掌律!2十年了,你还要抓住这件事情不放吗?2十年前你将我师妹静云逼死,如今还要将清寒逼出宗门吗?”
听见阮凝的话,司徒姝投去了1道愤恨的目光,掷地有声的问道。
“山主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逼迫死了静云师姐?那是她自己要以命相抵,换取顾清寒的性命。”
对于司徒姝的目光,阮凝自当是没看见,自顾自的哭诉着。
“就算是我逼迫,也是逼迫顾清寒,从来没有针对静云师姐的意思。这1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顾清寒触犯门规在先,我作为青都山的掌律,负责青都山的赏罚,何错有之?”
太岁看着跪在自己年前争论不休的2人,叹了1口气,缓缓开口道:
“此事我自有定夺,你们2人莫要再说了。”
阮凝或许不怕司徒姝的山主身份,可面对太岁,她自然是不敢造次的,恭敬的回了1声之后,便站起了身。
而司徒姝则是依旧跪在地上,抬起头与太岁对视。
两人之间虽没有言语,但1切尽在不言中。
片刻后,司徒姝也缓缓起身。
待到此时,太岁才抬起头,看向那个她看着长大的女子。
“青都山弟子顾清寒听令,今日我以青都山太上长老之名,免去你的禁足之刑,自此之后恢复自由之身,且不再是我青都山门徒。顾清寒,你可有异议?”
太岁1字1句朗声说道,虽然声音嘶哑,可语气之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啪啪啪啪!”
就在这时,1道不合时宜的掌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却看见鼓掌之人正是微生景清。
只见微生景清缓步前行,来到顾清寒2人身前,对着2人恭敬行了1礼之后,才转身看着青都山众人。
“好1个免去禁足之刑,好1个驱逐出青都山!青都山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啊,竟然是对当初阮掌律逼死同门之事只字不提,不愧是传承了千年的门派,当真是让小子想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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