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三小姐绑起来”
白君灼微微有些诧异,绑着她?莫非又发生什么事了?
她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反抗,被绑了带到白君桃的房间,却见邹氏满脸担忧地看着床上躺着的白君桃。
白君桃怎么了?
“老夫人,三小姐带到了。”
邹氏回头看了眼白君灼,见她被绑着,怒道,“我说把三小姐带过来,谁让你们绑着她的!”
“这……”带头的嬷嬷看了眼床上的大小姐,没有任何人让她绑着三小姐过来,可大小姐如今这个样子,老夫人又向来疼爱大小姐,所以他们才自作主张将三小姐绑过来的。
她见老夫人似乎生气了,便立即给白君灼松了绑。
“灼儿,过来看看你姐姐。”
老夫人开口说道,白君灼稍作迟疑,便上前去,站离床面两步之遥,低头看向白君桃,只看一眼,白君灼一惊,又退离两步。
“灼儿,你可知你姐姐这是怎么了?”邹氏冷声问道。
“姐姐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口角有淤血,双目血丝满布但神色清明,左手手臂有脓包,我想姐姐是中了炼心花毒了。”白君灼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邹氏抬眸看她,久久不做一词,白君灼也不主动说话,床上的白君桃倒是急了,偷偷跟她床边伺候的丫鬟碧荷使了个眼色。
碧荷会意,连忙跪下,哭着喊道,“老夫人,你可要为大小姐做主啊!白府上下都知道,炼心花剧毒,之前提炼出炼心花毒而自己却没事的只有三小姐和老爷,一定是三小姐下毒害得大小姐!”
邹氏只是看着白君灼,问道,“灼儿,你有什么话说?”
白君灼已经大概猜到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她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对邹氏说道,“奶奶,不是我做的。”
“三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大小姐,大小姐对你那么好,昨天晚上还偷偷过去看你,还给你送吃的,你为何要恩将仇报!”碧荷满脸泪痕,对白君灼哭道。
白君灼懒得理她。
“碧荷……”白君桃虚弱地开口,拉了拉碧荷道,“别乱说话,怎么可能会是三妹呢,三妹昨晚待在祠堂,根本不可能来我这里下毒的,而且三妹与我向来亲厚,绝对不可能……”
“不是的小姐,三小姐昨夜离开过祠堂,早上张妈妈说的,祠堂窗户底下的草坪被人踩过,三小姐,你为何要害我家小姐!”
白君灼不理会这对主仆的双簧,只是看着邹氏。
邹氏冷着脸,道,“灼儿,你昨晚出去了?”
白君灼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没错,昨晚我偷偷从祠堂溜出去过。”
那对主仆原以为白君灼要否认,却没想到她一口承认了下来,到让她们不知道怎么说了。
白君灼不疾不徐地说道,“炼心花毒必须当时采摘当时提炼,提炼完毕必须立即使用,否则就会失去药性。提炼需要四个时辰,大姐是亥时过去看我的,丑时二刻鸡鸣,有侍卫巡视过祠堂,看见我还在。所以不是我做的。”
众人被说的莫名其妙,还是碧荷反应快,立即问道,“时间不是刚刚吻合吗?三小姐在大小姐离开之后就从祠堂跑出来,亥时到丑时正好四个时辰,三小姐还有两刻回去准备呢!”
算起来的确是这样,邹氏略一思索,便问道,“灼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白君灼竟然笑了起来,道,“奶奶,毒的确不是我下的,我昨晚从祠堂跑出去,是因为奶奶对我将药堂卖了这件事很是生气,便想去找那人将药堂要回来。我一想到奶奶生气的样子,心里很担忧,便连夜跑了出去,一直待到丑时才回来,根本没有时间提炼炼心花毒。若是奶奶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将那人找来与我对峙,此事事发突然,奶奶也不必担心我与那人串供。”
白君灼脸上的笑越看越似苦笑,似乎在为邹氏不相信她而难过,邹氏微微蹙眉,暗自思索一番,道,“先过来给你大姐看看,把毒给解了!”
白君灼听话地过去,给白君桃把了脉,道,“大姐中的并不是提炼之后的毒,而是花朵本来的毒,只需要将花茎取下来磨成粉服下便好。”
邹氏神色微变,看了眼白君桃,对下人道,“还不快去取花茎!”
转身又对白君灼道,“灼儿,就算毒不是你下的,你也不应该违背我的命令偷偷从祠堂跑出去!不过念在你是为了白家药堂,这次就不处罚你了。药堂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人可愿意将药堂还回来?”
白君灼摇头道,“对不起奶奶,无论我说什么,那人都不愿意将药堂还回来……”
邹氏凝眉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我亲自去见他!”
白君灼道,“奶奶,灼儿也想到还是奶奶亲自见他比较好,所以我便请求那人过来看奶奶,亲自与奶奶商议,他答应了。”
邹氏略微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不错,灼儿的确是有长进了,你先出去吧。”
“是,奶奶。”白君灼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白君桃,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退了出去。
她走之后,白君桃才虚弱地叫道,“奶奶……”
“躺好了别说话,”邹氏垂眸看了她一眼,幽幽说道,“我且问你,你身上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并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是三妹妹做的……”白君桃目中有水光流转,煞是可怜。
“我当然知道不是她做的,”邹氏站起来,背着光的身影在白君桃身上投下一片阴霾,“此事我也不追究了,但别想在我面前作怪,别以为这白府之内,有什么事能瞒得了我!”
说完,邹氏便拄着拐杖,在她身边嬷嬷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白君桃望着门口,咬牙切齿地喊道,“白君灼!”
*
酉时,莫鹰便独自一人到了白府。邹氏以为他便是买了药堂的人,便让人将他带到前堂,亲自面见他。
一番客套之后,邹氏问道,“公子,白家药堂是白家百年来的根基,我孙女不懂事,将药堂卖了,公子尽管开口,要多少钱,才可以将药堂还给白家?”
“不好意思,白老夫人,”莫鹰礼貌地笑道,“多少钱,都不行。”
“年轻人,你要药堂不过是图个利,如今药堂亏蚀许多,你接手药堂,可不是明智之举啊。”邹氏顿时脸色就冷了下来。
“老夫人别急,我不要钱,却要你们白家,另一样东西。”
邹氏略略一想,脸色暗了三分,道,“莫非你是要……”
“不知老夫人,愿不愿意……”
“休想!”邹氏道,“年轻人,我很佩服你的胆色,但是你可别忘了,你如今身在白家!”
邹氏话音刚落,一大波下人从外面冲进来,将莫鹰团团围住。
莫鹰暗自感叹,软的不成就来硬的,真不愧是前朝老将军的女儿。
他站着没动,算了算时间,他家主子也应该到了。
果然,有下人进来道,“老夫人,外面有一个人,说是来与老夫人商量药堂的事情的。”邹氏看了看莫鹰,略微想了想,便冷笑道,“原来,你是被派过来打头阵的。”
“没错,老夫人,我家主子身份不俗,哪能让主子亲自涉险。”
“我倒要看看是哪门子的身份不俗!”邹氏冷哼一声,让人将殷洵引进来。
殷洵跟着下人进来,邹氏看见殷洵的脸,有些惊讶,但却未动声色。
殷洵先开口道,“殷某见过老夫人,老夫人近来身体可好?”
“劳公子记挂,老身没想到,买下白家药堂的居然是殷公子,既然公子来了,不如留下来用饭,咱们细谈药堂之事!”邹氏冷声说道,气势一分不减。
“在下正有此意。”殷洵笑道。
邹氏派人带他们下去,片刻之后,一桌子饭菜便摆好了,殷洵与邹氏对坐,端起酒道,“老夫人,殷某是晚辈,敬老夫人一杯。”
“不敢当,”邹氏道,“老身不明白,九王爷为何对我白家药堂这么感兴趣?”
“老夫人不也一样,对这小小的药堂很在意啊?”殷洵笑着,将酒杯放下。
“这毕竟是白家世代传承下来的,而我嫁入白家,就有责任为白家守着它!药堂对王爷来说,可能就是无聊时的玩物,可对白家上下来说,却是命啊!”邹氏声音微颤。
“所以晚辈并未赶尽杀绝,不是依然让你们白家的嫡小姐掌管着药堂么?”
邹氏被这句话堵了,沉默一会儿,开口道,“公子,究竟如何才能将药堂还给白家?”
“莫鹰没说么?”殷洵反问道,“他没告诉你,我真正的目的,是白家的那样东西?”
“不可!”邹氏拍着桌子站起来,道,“那东西与药堂一样,都是对白家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
殷洵晃着手中的酒杯,含笑道,“那我只好继续占着药堂了。”
邹氏心中有气,将手里的拐杖紧紧握着,片刻之后才松开,神色又恢复如常,对殷洵道,“那老身倒是谢谢公子,继续让白家的后人管着药堂了。”
“好说,”殷洵道,“老将军乃三朝元老,在下自然要给老夫人一个面子。”
邹氏心中思忖一番,殷洵真正的目的不是药堂,不过是想拿药堂来要挟她。只要管着药堂的人还是白家的,药堂就不算真正的落入他人之手。
只是,白君灼年纪小,又没有什么经验,不像白君桃,从小就跟在她娘后面一起打理药堂,药堂要是交给白君桃,就更好了。而且白君桃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不如让她过来。
于是邹氏便开口道,“王爷,灼儿年纪小,替你管着药堂,怎么能让人放心?我倒是还有一个孙女,她做事谨慎,聪明能干,我看……”
“我倒觉得,白君灼姑娘做的不错啊。”殷洵打断她的话。
邹氏顿了顿,道,“那是因为王爷没见过我的大孙女,不如我这就将她叫过来,给王爷看看。”
殷洵无所谓地点点头道,“老夫人随意。”
在邹氏眼中,就算白君灼有所长进,但还是欠火候。不如将她一起叫过来,与白君桃比较比较,也好让她自己见识到自身的不足,以便完善自己。
于是邹氏吩咐下人道,“去把大小姐和三小姐都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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