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威望进一步提高
游了老君观的七天后，张献忠的第八营回到了灵宝。因他们算最远的几个县之一，他们回到了灵宝，其他最远的大营，也都回到了灵宝，休息了两天后，王家军开始了在灵宝这个临时根据地的整休和培训。
在营地期间，义军的伙食就按老规矩了，就是早饭晚饭半干半稀，中午饭干，三天打个小牙祭，七天打个大牙祭了。因为，一来是义军有个不成文的习惯性规矩，二来虽然目前粮草颇丰，但大军这么多人，每一天要吃掉十多万斤粮食，摆酒宴一顿就要吃掉七八万斤肉，四五万斤酒，而义军的大业才刚刚开始，谁都不敢保证往后不吃败仗，所以粮草再丰富，也必须节制消耗，要保证万一较长时间没有缴获，也能吃上饱饭。
王家军整休集训到近一个月时，他们收到了来自闯军的信息，但却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消息了，因为信使只能在一个大的范围内找寻，即便打听，都得防着别人生疑，所以很不好找。估计，王家军派出去联系闯军的信使，也会差不多吧。
一个月前，也就是王家军刚到灵宝的期间，闯军说他们在苛岚、兴县、朔州以北、黄河以东、蒙古以南一代活动，大体情形，与王家军差不多，也准备在合适时间择地休整集训。高迎祥在书信中建议，因为正月开初才遭受了曹文诏的伏击，一六三一年之内，暂不去攻打容易引起朝廷注意的官军要塞和重要州府，宜专门在基层政权薄弱的三不管地带活动，以扩充军队、强化军队作战能力和积累粮草为主要目的，待到下年底，再来看看发展情况，商量来年的行动计划。
王自用也回了信，告知了高迎祥分手后的情况和眼前的打算，表示赞同高将军的观点，不到天时、地利、人和条件都具备时，暂不考虑攻打北京，而以坐大义军实力为主。
在古代，征战也实在不易，两军相隔上数百里远了，要能够互通一次情况，竟然要这么久的时间！不过也有有利的一面，就是义军的行踪，朝廷和官方要想知道，也是很费时间的事情，义军这才得以拥有钻空子发展壮大自己的空间和时间。
根据集训所需，王家军在灵宝一待，就是近五十天，才完成了既定的休整培训计划。
到王家军准备行动时，时间已经是一六三一年，也就是崇祯四年的四月下旬了，季节也进入了初夏。但是，这一年，北方大地还是少雨，开年后四个多月了，才下了三场小雨，农夫们勉强播下了种子。看来，虽然不像陕北的前些年，几年都不下一滴雨那么严重，但老天还是在继续惩罚着大明王朝！
集训结束后，王自用召集十八个大营的主将副将，开会商讨下一步行动，大队将领以下，则休息待命。
大营将领们到齐后，杂役给将领们倒上茶后，王自用说：“兄弟们，大家这一段时间组织集训，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大家费心了！现在，我们应该进行下一阶段的行动了，闯军的高将军前几天派信使找到了我们，告知我们，自正月间分手后，他们的情形，和我们差不多，他们也要打算休整集训一段时间，看来，我们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都想到一块儿去了！高将军在书信中提议，我们两路大军，自从中了曹文诏的伏击后，已经引起了朝廷和官军的注意，现在就和官军打大仗，我们还不够实力，因此需要取消近年攻打北京的计划，待到军队实力壮大到足以消灭朝廷官军的程度后，才适宜谋划攻打北京！因而高将军提议，今年之内，我们义军还不宜再度引起朝廷的注意，尤其要避免官军的围堵，而应以壮大军队、积累粮草为主要目的，所以，应该避开官军要塞和重要州府这些容易引起朝廷注意的目标，适宜在朝廷基层政权薄弱的三不管地带活动，一方面削弱朱明王朝的基层统治，一方面发展壮大我义军的实力，为日后推翻朱明王朝聚集力量！我本人也十分赞同高将军的这些提议，已经给高将军回了书信，到了下半年，也就是冬季，我们再和闯军联系，商量明年的行动计划！下面，就请所有兄弟都提出你自己的看法，如何来落实在朝廷基层政权薄弱的三不管地带活动的行动方案，请兄弟们畅所欲言，我们这是讨论嘛，说错了也不打紧，毕竟有个最后统一拍板嘛！好了，下面就请大家随便说说！”
稍冷了一下场，有人就说开了：“王将军，不如这样，洛阳就在我们近处，我们稍为往东走几天，把洛阳拿下，然后再把洛阳东南面的老城、偃师、伊川拿下，只要封锁了消息，郑州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知道，然后我们再考虑下一步行动！”
另有将领道：“这样计划，可以是可以，反正我们目前是要逐个摧毁朱明王朝的基层政权的，先拿下后拿下哪儿都一样。不过，洛阳是府衙所在地，而且离郑州不是太远，主要是考虑到行省布政使司与府衙之间的联系，远比与县衙的联系要多，这样，我们能保密的时间，就不够久，所以，正如王将军刚才所说，现在还不宜去惊动洛阳这样具有重要战略地位的府衙所在地。”
又有将领说道：“那么，可否可以考虑，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呢？我们前段时间发出了消息，说要打到西安去，但后来没去，陕西那边必然放松警惕，我们正好乘虚而入，又可以打他一路措手不及！”
有将领接着说：“陕西的边关要塞多，因而官军多，我们去陕西，就有些碰硬的味道了，再说我们从陕北打出来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逐鹿中原？打陕西，无异于往边关上进军，不太符合我们起义的目的。”
大家都踊跃发言，各抒几见，十分热烈，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没有了，大家就在中军食堂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会儿，下午接着讨论。
这一次讨论，张献忠没有先发言，他也想多听听大家的意见，想从中找到些有启发性的见解，而王自用也没点张献忠的将，也是有意想多听听大家的意见。
下午，接着上午的话题讨论，就有上午没轮到发言的将领说道：“高迎祥将军和王将军提出的义军目前应该把战略重点放在壮大实力方面，活动的地区则应避开官军要塞和重要州府这些容易引起朝廷注意的目标，这应该是在义军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官军的时期的正确思路，那么，我们目前就不应该往洛阳和洛阳以东的地区去活动，也不宜过早往平顶山那一带基层政权比较密集的地方去活动。不过，回陕西也是没有多少意义的，我们何不考虑在朝廷基层政权控制最薄弱，同时也算是三不管地区的河南南阳以西、陕西商洛以东、湖北襄阳以北的这一大片地区活动呢？这一大片地区，既够我们腾挪，又是三省交界地区，但主要活动区域，还是放在河南境内，其次是湖北境内，没准当我们招收到了数量可观的新兵后，还能在哪个偏僻地方做临时根据地，对部队进行休整集训呢！”
这个意见，附和的比较多，包括上午提其他意见的，听了这个意见后，也转而附和这个意见了。
其实，王自用自从看了高迎祥的书信，心里就在这样想了，而张献忠上午听了一些将领的发言后，他脑子也在这样想了，只不过，他比这些将领，又多想了两步。
到半下午后，欲发言的将领，都说得差不多了，王自用开始点张献忠的将了：“献忠贤弟，兄弟们都说了不少很好的意见了，你也该说说你的想法了！”
张献忠说：“小弟觉得，上午和下午，各位兄长们的发言，都各有可行之处，包括提出打回陕西的，也符合了兵无常态，出奇不意的用兵原则。不过，我们现在讨论下一步行动，要同时考虑到我们的战略目的、我们的当前实力、我们在晋南遭了伏击暴露了行踪的不利处境和我们下一步的目标等多个方面，进行综合考虑，胜算就能多一些。依小弟的意思，小弟倒比较倾向于刚刚大家都觉得比较可行的这个方案，就是在河南南阳以西、陕西商洛以东、湖北襄阳以北的这一大片地区活动，我们争取在这一大片地区除了杀富济贫、摧毁朝廷在这一带的基层政权外，再新增一大批兵员，并且加以培训，也就是说，通过在这一带的活动，我们的王家军，能够得以在一定程度上发展壮大！”
众将领听了，都说：“八大王老弟说得很好，你不如干脆再说说具体的行动方案吧！”
王自用也说：“献忠贤弟，你就说详细点儿吧，说出来，让兄弟们都来参与定夺！”
张献忠说：“好，那小弟就说说。我们可以先向南穿过已经肃清了基层黑恶势力的卢氏和栾川，沿途把商南、西峡、淅川、内乡、南召、邓州、方城、社旗、唐河拿下，包括扫清基层黑恶和匪患，对河南与湖北、陕西临近的南阳府，形成包围和封锁势态，再伺机拿下南阳。南阳虽然是府衙所在地，但周边的朱明政权不拿么密集，特别是不像洛阳那样离郑州太近，还是做过都城的地方，朝廷一般都比较重视，我们现在暂不去碰那些地方，而南阳就不会像洛阳那样受朝廷重视了。我们拿下南阳后，可以考虑以南阳为临时根据地，再次休整集训，然后，我们去拿下新野、襄阳、枣阳、随州，做出要南下攻打武汉的样子，就突然向北，拿下桐北、沁阳，紧接着一路北上，拿下平顶山和周边的县，然后在平顶山再次休整后，我们让朝廷和河南行省做梦也想不到，我们来个晓宿夜行，从洛阳与郑州之间的地带北上，绕过洛阳，突袭拿下孟津，从孟津渡河，去与闯军汇合。到那时，今年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八成是会在黄河北岸去过大年的。总之，我们就是要朝廷和官军摸不着行踪，等他们知道了我们在哪里，但我们都又走远了，只要我们不被官军合围，像我们这样腾挪，不管是军队的数量，还是钱粮物资，我们总是越来越多，朱明王朝总是越来越少，而我们的将领和士兵，普遍在二十几岁到四十几岁，三十几岁的最多，而朱明王朝，军官官位高的，四十几就是年轻人了，文官就更是老朽一帮，推翻朱明王朝，不会要很多年，我看撑死了也就十年八年，到那时，我们的谭兄和申兄，都比朱明王朝的现在官员年轻得多呢！今年这一年，我们不是就打烂了凑起来足够一个省的基层政权了吗？何况我们还才刚刚开始呢！兄弟们说，是不是这样的？”
“好，好哇，八大王老弟说得很透彻！”众将领听了，都拍手叫好。
王自用说：“这样，容我今天晚上再仔细想想，明天吃过早饭，接着开会，再做具体部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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