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摸清敌情，周密谋划
上集说到张献忠、谭青杨和申老镖头三人去永济打探情况，抄近路从五老峰和中条山两山之间的地区穿过去，却不料在中途的垭口幺店子吃午饭，从店老板和老樵夫口里，获得了十分详细的情况。
得知了永济的情况后，张献忠心中暗想，这次幸好王将军想得周到，要拿下永济才渡河，要不，永济的百姓受这种多重盘剥的苦日子，不知还会延续多久！
原来，因为永济是风陵渡口到运城的必经之地，离渡口又较近，有一定量的货物中转，县城中的镖行、商号都有一些，水陆货运和中转，虽然不如河津那么集中和繁华，但到底比芮城之类县城强多了，就连同样虽在黄河边但水运不畅的平陆，也只能稍比芮城好一点儿。另外，这一带是典型的三省交界的三不管地方，真正的山高皇帝远，所以做县官的，只要做上了永济知县，虽然还算不上最有油水，那也要算很有油水了！难怪，这个地方是既出产特别黑恶的官，也盛产土匪啊！
欲说永济的黑恶，得先说永济的知县。
永济的知县叫冯韬，现年尚不到五十，是张献忠他们杀过的县官、府官当中，比较年轻的一个。冯韬出身富家，自幼习文学武，先以学武为主，是五台山的俗家弟子，学得一身足十层的灵佛功！还练会了佛光剑法！这在当今武林中，那可是顶尖中的顶尖高手了呢！直到二十岁武功学成，娶了妻室以后，这才主攻诗书，在二十三岁上考上举人，成了朝廷命官，被派到永济做县令的。
从冯韬的出身看，也算是文武双全了，虽然文墨只能算是半罐水，比进士探花还差老长一截，但能中举，也很不错了。可武学，他却是巅峰级别的，即便是时下的大内、东厂、西厂和六扇门里面面的高手，也不见得全都能够打赢他！
以冯韬的本事，为啥他能安于一个县令呢？想信读者看官朋友们从之前的那些县令的经历看，就有了答案了，此处不再赘言。
这个永济县，要说辖区内的乡脚，要算窄小的了，所有乡里的里正，也不足三十个，虽然每年也能从里正那里捞到很多好处，但到底远远比不上那些乡脚很宽的县。不过，自古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还要加上靠路吃路，靠商吃商。
永济县辖范围内的黄河河段很长，西面南面各有一长段黄河在永济范围内，这河防就是一块大肥肉了！冯韬一家，除了在乡下有五百亩上田外，还在风陵渡北码头开了一家“兴隆镖行”，三分之二的到岸货物，都是他家在承运——谁能竞争得过兴隆镖行呢？谁敢抢运兴隆镖行看得上的镖货呢？在县城里，冯韬家开了一家“兴隆总商号”，全部垄断了经过永济的货物中转！另外，永济城里的凡有“兴隆”字号的米粮行、大酒楼、大客栈，城里乡下的仁济大药堂，全是冯韬家开的！县城里，基本上只有赌馆和青楼不是冯韬家开的，可冯韬家却在里面占有干股！
这岂不是冯韬一家就把永济城里乡下的商业垄断了三分之二还多吗？
这个冯韬大老爷，不仅商业多、田产多，子嗣也兴旺，共有七房妻妾，四儿一女。
冯韬做县官五年不到，就尝到了权力经商的甜头，所以有了他这个“县太爷”土皇帝罩着，他的儿女稍大，他就不打算再弄去考什么功名了，挣钱才是实惠事！钱多才是硬道理！他也深知，钱多了，还要没人敢惹才行，要能欺压吓唬别人，武功就很重要，所以他的四儿一女在读了几年私塾后，到了八九岁上，全都送去学了武功。
奈何他的儿女骨骼都不够学灵佛功和佛光剑法，就都送到本县的五老峰去拜土匪头子五峰真人学老君剑法，所以他的儿女长大后，个个的功夫都足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冯韬的儿女们先后学成武功后，冯韬就叫老大做码头上“兴隆镖行”的镖头，老二打理农庄，老三打理城中的所有商号，老四是女儿，打理城乡药堂，老幺的文墨要强一点儿，就留在县衙里任文师，稍后找个由头取代了捕头，把原捕头则调去管大牢。
看看吧，在永济，这是不是冯家独霸了政商两界？就算他家独霸了永济，谁又能惹得起呢？别的不说，只要冯韬带上他的五个儿女，难道不是一支武功超强的战队吗？放眼当今武林，有多少高手能打得过他们父子？
正因为冯韬垄断了镖行、商号，五老峰和中条山的山大王都不敢去黑吃冯家的生意，就只能剪径外地人和抢老百姓了，特别是中条山的中山狼，每年还要给冯韬进贡，否则冯韬要灭他中山狼，那可就是咳咳嗽的事情！所以，永济一带的百姓，遭受的匪祸就更甚了！
至于五峰寨，因为给冯家免费教会了五个崽子的武功，冯韬出于感谢师恩，便免除了五峰寨的岁贡。
这么说，永济的武功对抗力量，就不可小觑了！
除此之外，永济因扼黄河渡口，又是三省交界之处，所以朝廷在永济派驻了一个千户所的戍军。
这支戍军，为扼制渡口方向，驻扎在永济城南的李店。
千户指挥使和副指挥使，是两个堂兄弟，指挥使叫岳三山，五十来岁，练有一身降龙功，精通岳家枪法。副指挥使叫岳五峰，也精通岳家枪法，内功却是八卦功，就是说，这两兄弟的武功都十分了得。但他们到底十分忌惮冯韬的灵佛功和佛光剑，要想在地方上捞点儿外快，那就会一伸手就触碰到冯韬家族的利益，没有办法，就只能喝兵血吃兵肉了，加上这些年连年闹灾荒，军饷军粮不足，兄弟俩又贪得无厌，全千户所，除他两人和几个他们的心腹参将外，早就敢怒不敢言了，时不时有下级军官和士兵逃跑，但只要被他兄弟而人抓着了，那就是先用酷刑再斩头的！所以，这个千户所逃跑得连九百人都不到了，但岳三山向上报领的军费，却是千户所的满编制！
张献忠、谭青杨和申老镖头知道了这些详细情况，以及县衙、冯府、码头镖行、冯氏农庄、戍军千户所和两山土匪的位置后，直接回到了中军大营，向王自用汇报了打探得的情况。
王自用听了张献忠的汇报，说：“今天上午，我们还真的正正经经地搞了个抓阄会呢，嘿嘿，我们中军的文算师替你们第八营抓阄，还真抓着了，其他大营主将们都嘟嘟囔囔的，可没办法，没抓着啊？弄得我还一脸严肃地给十七个主将解释了好一番呢，嘿嘿嘿！不过，任务倒是给了你们了，但听你们这一说，渡口上的镖行、千户所军营、县衙、冯府、冯氏农庄、中条山、五老峰，好多处目标呢，你一个营，好不好对付？”
张献忠说：“我们营有二十四个大队，他们再多，总没有二十四个目标吧？将军就请放心好了！”
王自用说：“好，那就把永济的事情全都交给你们第八营了，我就不再考虑永济的事情了。这一两天，我打算派些探子先到风陵渡那边的秦东镇去打探打探情况，等你们摆平了永济，回来再来分析打探来的情况。”
张献忠说：“很好啊，那我们就回八营去商量拿下永济的方案了。不过，既然派人过河打探，何不再多花点儿功夫，顺便摸摸潼关的虚实呢？”
“好的，献忠贤弟所言极是！” 王自用说。
张献忠、谭青杨和申老镖头三人回到第八营的中军帐后，一坐下来就开始商量行动方案了。
坐下后，谭青杨和申老镖头说：“张贤弟，这次这个永济，头绪多，那个县官冯韬的武功又极高，我们两个不懂韬略，只知冲锋陷阵，也提不出来个啥像样儿的法子，贤弟你就直接下命令吧？”
张献忠说：“二位兄长可别谦虚，你们对于是非对错，可总是看得很准的呢！那这样，你们先听小弟说，然后指出小弟说的不妥之处，提出你们的看法，这总可以吧？”
“好的，那贤弟就请说吧。”
张献忠就侃侃而谈起来：“依小弟看，我们虽然有二十四个大队，每个目标派四个大队去攻打，我们的人力都是绰绰有余的呢。不过，为了稳胜而又没有伤亡，我们何必要按常规打法呢？我看，我们派两个大队，在风陵渡北面的要路上封锁住消息，也不惊动风陵渡，守着就行。我们再派出四个大队，分别在永济通往中条山和五老峰的要道上守着，封锁住消息，也暂不攻山。然后，我们还有十八个大队，用四个大队去暗中围住戍军军营，切断军营与城中的联系，必要时才采取行动，快速杀掉岳家兄弟，招降军队，要是没有惊动戍军，就等城里的事结束了，再来杀岳家兄弟和招降戍军。这样，我们都还有十四个大队，我们就把这十四个大队的大队主将副将抽调出来，组成突袭队。小队校尉就带兵围城，抽出来的高手突袭队，就和我们三人一道，先进城去把冯韬给解决了，其他就不在话下了，谅那什么鸟五峰真人的老君剑法，还有岳家兄弟那些什么降虫功啥的，都不是我们的大队主将们的对手了！要是城里的恶人都解决了，戍军还没啥动静，我们突击队就去和包围军营的四个大队一起去招降戍军，将士们就给百姓分发钱粮。待城里的事全都做完后，我们派两个大队押运分发剩下的钱粮到渡口附近去等中军，再派两个大队去渡口，和原来封锁消息的那两个大队一起，去消灭兴隆镖行，并封锁渡口。加上围困戍军的四个大队，我们不是都还有二个大队吗？那我们就派十二个大队去包围攻打中条山的山狼寨，派八个大队去包围攻打五老峰的五峰寨，当然，要是有土匪愿意该邪归正，我们就招收为新兵。两位兄长，你们评判评判，小弟这样分而攻之，可行否？”
谭青杨和申老镖头听张献忠说得这样头头是道，简直都听神了，张献忠这一问，他们才回过神来，拍手说：“好哇，好得很啊！这样有先有后，各个击破，远比下毛毛雨，平均用力，好得太多了啊！张贤弟就是高！就这样，不要再更改了！”
张献忠说：“既然二位兄长觉得可行，那就这样了！不过，这一次不打算在永济住下，就不带营帐了，轻装往返，多带几顿干粮，完事后再给将士兄弟们摆酒解乏！好，那今天晚上吃过晚饭就召集大队将领议事，安排任务，明天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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