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六神功
在垣曲城外十多里地的西井沟宿营的第二天,张献忠、谭青杨和申老镖头三人了解到了垣曲城里的比较详细的情况后,第三天这一吃过早饭,三人就在商量行动方案了。
一整个上午,张献忠、谭青杨和申老镖头三人都在商讨拿下垣曲城的方案,三人都认为,现在二十四个大队都在一起,单是大队和小队的主副将校,不算桩的卒尉,就有一百几十人的高手突袭力量了,按闻喜的打法,也是完全可行的,但垣曲有不同于闻喜的情况,这就是,在垣曲的县衙里面,捕快的实力较强,武馆的实力还特别高,工商同仁会的武力也不可小觑,至于青楼和赌馆养的那些打手,与恶霸富豪家里养的护宅家丁差不了多少,可以放到恶霸富豪一类,由大军去对付;但还有一个戍军军营,在还没有招降戍军之前,戍军还是会奉命抵抗的,这就势必造成严重伤亡,何况,城里还有两家正当镖行,这可属于应该像对待百姓和普通商号一样对待的对象,但他们有武力,可不能让他们过早知道而误解了正在发生的变故,从而稀里糊涂地反而帮了恶官们的忙。
经过充分讨论,张献忠认为,垣曲情况比闻喜复杂,为了零伤亡,还是不能像取闻喜那样来取垣曲。
到了下午,张献忠做出了决定,这次拿下垣曲的行动,分两步来进行。
第一步,同时做三件事,就是大军既然在一起,有的是力量守护辎重,机会难得,就让防御大队和匠灶桩的护军去过一把杀富瘾,找两个西井沟的乡亲带路,去把朱承荫家的乡下别墅给屠灭了,并把乡下粮仓的粮食,给所有佃户每人分两百斤,并且封锁消息。同时,派刘进忠、马元利、张化龙三人,再带上王泗,去事先暗中收降戍军。
因黄天邢会三阴功,张献忠怕刘进忠、马元利、张化龙吃亏中了寒毒,特意把会六神功的王泗临时调过来,由刘进忠领头,扮成百姓,潜进城去找到军营,把黄天邢和朱老五杀掉,先暗中招降了戍军,以稳住军队不来添乱。另外,张献忠本人和谭青杨、申老镖头一道,带上除刘进忠、马元利、张化龙以外的十五个大队主将,扮作百姓,混进城里去,实地踩踩地形,弄清目标所在,回来后再下达第二步的具体行动命令。
第四天吃过早饭,三路行动的人员就全都出动了。
去乡下朱家大别墅灭门的队伍,诛杀的对象,不过是普通家丁打手和别墅庄园里的朱家人等,这是大象踩蚂蚁的力量悬殊,就不说细节了,而张献忠和主将们化妆进城踩地盘,不过是走走看看的活儿,也没啥好说,现在专门来说说刘进忠、王泗、马元利、张化龙四人的这个风险极大的行动。
在西井沟的营地,就打听到了戍军军营在垣曲城南门外约五里地的一所专门盖的军营房里,并没有驻扎在城里面。把戍军军营修在南面,也许是因为南面对着的是另一个省吧,要不怎么不修在其他本省城市离得最远的东面呢?
不过,戍军军营没在城里面,这倒大大方便了刘进忠他们执行任务,要是军营在城里,万一行动中弄出了响动,过早惊动了县衙和武馆,终归是很麻烦的。
这刘进忠,不仅嘴巴会说话,心思也算缜密,临出发前,他让马元利和张化龙两人都给他们各自的大队做了安排,必要时,立即开赴到城南戍军军营来应急。另外,刘进忠还叫了几个他大队的副将、校尉、卒尉,一行有十个人去执行任务,只不过另叫这六人,在军营外埋伏待命。
刘进忠他们十个人,骑马从城北西井沟到城南戍军军营,也就三十多里地,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戍军军营西北面两里左右,另六人和战马,埋伏在山梁西面的山沟里,要是刘进忠他们不朝山沟里发射响箭,这六人就只管等他们就行了。
埋伏待命的这边布置好后,刘进忠、马元利、张化龙和王泗四人,就径直大摇大摆地来到军营栅栏门外,对守门军士说:“请问兄弟,你们的指挥使黄天邢黄将军和朱副将二人,此刻在军营里不?”
“此刻尚在,不过等会儿他们就要出去打猎。”守门军士随口就回答,但觉得不对劲儿,立即又问,“你们是何人?怎么你们的军官服装上没有‘明’字而是‘义’字呢?你们找黄将军干啥?”
刘进忠说:“哦哦,可能是啥时候不小心,把‘明’字给挂掉了吧。”
刘进忠在说话时,马元利和张化龙两人就一人一个,迅速把两个守门军士给点了制动穴和哑穴,然后扶他们靠在营门两边的木栅上,说:“兄弟,先委屈一会儿,搞定过后有大好事!”
制住了守门军士,又把守门军士弄得好像是靠在大门两边栅栏上在站岗似的,刘进忠四人就进了营房大院。
他们全都是军官出身,自然熟悉军营的格局,一进大门,就径直奔主将的营房而去。
因他们都是穿的军官服,而且是在营房大院内的大校场里走过,军营里面没有轮到守护城墙的百无聊耐的军士们,虽然很多人都看见他们了,但却没有一个人引起注意!
四人到了将官营房,刘进忠叫王泗先守在黄天邢的中军大堂外面,别让黄天邢走了就行,然后他们三人来到副将的大堂,径直走进去,但见大堂里有三张桌案,三人都坐在桌案后闲聊,说着有关打猎的话题。
三人见有陌生人进来,但还没来得及发问,刘进忠却先发问了:“请问,哪位是朱大人的五公子朱副将?”
其中一张桌案后面的一个三十来岁、穿军官服的人说:“末将便是!三位有何见教?”
马元利离得近,一验明正身,就飞步上前,“哚哚”两下,点了朱副将的制动穴和哑穴!
另两个副将正在惊诧之际,却又见到这三个不速之客对他们弯腰抱拳,打拱行礼,其中一个道:“打扰二位将军了!还请二位将军稍安毋躁,听兄弟说几句话!”
说话这人,正是刘进忠。
接下来,刘进忠简要地说明了当前的形势、明军的苦难和欢迎两位将军带领全部戍军参加义军的意思。
这个刘金忠,也真是很会说,这么多个意思,在他嘴里,没几句话,就说得条分缕析的。两个副将立即就听明白了,而且他们一听明白,就已经动了心了,其中一个说:“兄弟,其实我们也不想这么饿着肚子受着气地干耗着,这样窝囊地活着,有啥意思?只是,黄将军不发话,我们可不敢妄动,而且他的武功,你们有所不知,他的三阴功,武林少有,堪称顶尖功夫,霸道得很呢!还有他的灵蛇枪,威力堪比三国的张翼德!义军兄弟要是治不住他,这事儿恐怕难成!”
刘进忠说:“两位兄长,这不妨事,兄弟我们几个来,就是要灭掉黄天邢和朱老五的,黄天邢的克星就在门外,我们去杀黄天邢时,拜托两位兄长只需要稳住军队就行,等兄弟几个杀了黄天邢,两位兄长就可以主持投诚事项了!”
另一个副将说:“兄弟,我们的处境你们是知道的,控制住军士,这个没说的,不过,你们没能杀掉黄天邢之前,请恕我们两个只能当个旁观者!”
“这是当然,那我们这就去黄天邢那边了!” 刘进忠说过话,就和马元利、张化龙往指挥使大堂走去。
三人刚走到门外,向王泗点了一下头,就见到大堂里面出来一个身穿指挥使军官服、腰胯宝剑和箭筒、守提大弓的高个子壮汉,一脚迈出了大门。
要想把黄天邢堵在大堂里面,已经不可能了,刘进忠就问:“请问,你就是戍军指挥使黄天邢吗?”
在垣曲地面上,就连朱承荫见了面,也是称呼的黄将军,今天怎么会有人直呼姓名呢?黄天邢陡然警惕起来,喝问:“你们四人是何人?来此何干?诶,对了,你们的军官服上的‘明’字怎么不见了?还变成了‘义’字!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他马上就意识到问题了,补充道,“你们是判贼!”
刘进忠怕他高叫手下过来围攻,就不给他下令喊叫的机会,“嗖”地出手,试图趁他不备,点了他的穴位,制住了他就好办了。
可是,不管刘进忠的手有多么迅快,但对方是内功功修为极高的顶级高手黄天邢啊!哪能那么容易就被突然制住了呢?但见这黄天邢,眼快手更快,将就手中的大弓一格,就把刘进忠的手格开了!
刘进忠的手腕被大弓的竹块格挡时,明显感到了这弓上的力道异常强大,要是普通练家子,这只手腕只怕是要被格得骨折了呢!
就在这几乎是同时的一瞬间,王泗嘴里叫着“三位兄弟且退下,把这厮交给兄弟我了”,说话的同时,就飞快出手,一下夺过了黄天邢的大弓和拔走了黄天邢腰间剑鞘里的宝剑,顺手丢给马元利、张化龙拿着!
这黄天邢,虽然是在意外的情况下被夺走了大弓和宝剑,但到底不是普通高手,刚刚才把刘进忠欲点穴的手格开,也就是在王泗夺弓拔剑先后眨两三下眼的这么一瞬间,竟然一记三阴掌朝王泗刚丢出大弓和宝剑的手膀拍了过来!
练家子就是这样,功力越高,反应、思辩和动作就越快。王泗用眼角的余光斜眼一瞥,瞧见黄天邢那泛着青黑的手掌离自己的手膀不过一尺五远了,急旋身出掌,一掌拍在黄天邢的手腕上,把黄天邢的手臂拍开出去,两人立即各退了五六步,这才站稳身形!
这也算是双方都被突袭了一下的一个回合吧,王泗感到这个黄天邢的反应如此之快,而应急出掌,却力道奇大!看来,这个千户指挥使,还真不是银样蜡枪头啊!
而黄天邢则觉得,这个人能一下子抢去了自己的两件兵器,就算是自己毫不防备,那也很了不得!而他拍自己这一掌,虽说是应急,力道却大得出奇,自己的手臂还被拍得隐隐作痛呢!一直都很少遇到对手,看来,今天是真遇到对手了,可得小心对付才行!不过,黄天邢明白,对付这样的对手,可不能按常规套路,一招一式、一回一合地打,必须得出奇不意才行!
因为黄天邢和陌生人干上了,军营里面的旗尉和军士,都纷纷跑出房门,来看热闹,而且逐渐在往拢围着看。
那两个副将,则在注视着军士们,他们见军士们并没有喧闹喊叫,估计军士们心里也在盼着黄天邢输吧?管他的,只要军士们不喧嚣不乱套,只消看着就行了。
黄天邢心里飞快地做出了判断,也不打话,猛然一跃,“呼”一下飞起三丈多高,突然一个翻腾,头下脚上,一记泰山压顶,猛然朝王泗的头顶拍将下来!
这一掌要是拍中了头部,且不说中不中寒毒了,单是掌力,就能把铁布衫金钟罩之类护体功夫没练足十层的人的头,给硬生生砸进脖颈里去!要是一般高手,那就会把头颅砸成了肉酱!
黄天邢满以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掌,能把这个对手给解决了,他哪里想到,他快,对手更快!黄天邢明明看到自己手掌就要砸中对手的头顶了,不料手掌却走了空,一下子把地面拍出一个只有手掌大,却有两尺深的小深坑!
刚刚险险地让过这一掌的王泗,这时要是赶紧拍出一掌或踢出一脚,都能把黄天邢的身子打开,折断黄天邢的手膀,因为黄天邢的手臂差不多全陷进只有手掌那么大的泥洞里去了,是别着的呢!
不过,好难得找个高手真刀实枪打一架的王泗,又因为在离城几里的军营里打,不怕惊动了城里的人,没必要过快速决,就想多玩玩再出手,他见黄天邢略显惊慌地赶着抽手,就说:“黄天邢,莫着急,你王爷爷不会乘人之危,你放心地慢慢抽手吧,抽出来了再接着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黄天邢还真是害怕一只手还在泥洞里就遭到袭击呢,那今天岂不就要去见祖先了?但听了这句话,人是站了起来,却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就喝问道:“尔是何人,为何来我军营捣乱?”
王泗学不来张献忠那种吊儿郎当的作派,正色道:“黄天邢,你这狗官,有必要让你死个明白!本人乃陕北起义军第八营八大王麾下匠灶桩的副将,王泗是也!今天此来,就是要取你狗命,收降你的这个千户所,以壮大我第八营!这三位,说出来更会吓死你,这位是大队主将刘进忠,这位是大队主将马元利,这位是大队主将张化龙,都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猛将!只不过,杀鸡无须用牛刀,就由王某人这个匠灶桩的副将来取你狗命了,你还有何遗言?”
有何遗言?哼!你还能胜过我这足十层的三阴功吗?黄天邢越听越气,但立即提醒自己:可不能被激怒了,否则心绪乱了,将遭算计!也正色说道:“原来尔等是反贼啊?那黄某人今天就要替朝廷肃清叛逆了!”
黄天邢嘴里的“了”字还没落音,一记海底捞月,冲王泗下盘猛拍过来!
王泗一见,心知这个黄指挥使是一心要尽快结果了他,就打算让他多耗耗内力。面对这一招海底捞月,不宜往左右躲,不能往下贴地躲,只能往上躲!于是,王泗一个旱地拔松,往上直飞三丈高,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左手出掌,一招泰山压顶,但却是虚招,朝黄天邢头顶佯拍而去。
这时,在圈外观战的刘进忠、马元利和张化龙,都看出了王将军直到现在都还没出招,心知不用再为王泗担心了,就放心观看起来。
好个黄天邢,竟然看出了王泗从上往下拍头顶是虚招,但却估计不出王泗的实招在哪里,就赶紧仰身贴地,表面上装作让过头顶上的手掌,但他却一沾地就飞起双脚,猛力朝着正在往下落的王泗蹬去!
黄天邢想的是,我这用足了内力的两脚,不管蹬到你哪里,你都会非死即残!
殊不知,这一下才正迎合了王泗所求!
王泗虽然无惧黄天邢的三阴功,但到底掌力中有寒毒,没必要去碰他的手掌,此刻见黄天邢仰身用双脚来蹬他,飞快想到:机会来了!右手的实招正好拍黄天邢的左脚,就在这万钧一发之际,王泗一用力,右掌就拍中了黄天邢的左脚掌!
但听“嘭嘭啪啪噗噗”一串响声过后,黄尘散开处,但见黄天邢的左退不仅离开了胯部,还被像钉钉子一样,给钉进了泥地里,外面竟然只剩下脚掌了!
这可是旷古绝世的武打景观啊!
黄天邢齐胯没有了左腿,胯下却有了一滩血泊!他虽然痛得脸青面黑,汗如雨下,但人却还没死,咬着牙道:“你、你……”,但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就痛晕了过去。
王泗站稳身形,说:“狗官,先让你多享受享受再说吧!”
那两个副将,见黄天邢已废,一下子就没有了顾忌,立即把朱老五架出来,交给刘进忠,两人就去召集军队整队集合了。
张化龙给朱老五解了穴,说:“恶魔猪,你睁开猪眼看看,你还有何话说?”
朱老五平日作威作福时,从来都不可一世,此刻见到黄天邢这个样儿,脸色惨白,一下瘫了下去,哆哆嗦嗦地求饶:“好汉,好汉,别杀我,别杀我啊!我有的是钱……”后面的话还没出口,脖子上的头颅就没有了!
这时,王泗也一剑割下了黄天邢的头颅,提在手上,几人一起来到千来人的队列前,听刘进忠做劝降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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