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百姓们都开始忙前忙后，喜气洋洋的迎接新的一年。
启福公主府的众人这几日也是焦头烂脑；
菊影被遣回暗卫队了，似乎是他们队伍的习俗，没有其他任务的人都得回去一起过年；
画竹暂时搬回了将军府，原因无他，征战在外的方义将军要班师回朝了；
按往年的惯例，除夕夜北辰鸿会在宫中举办宫宴，今年碍于身体原因，除夕宫宴也就取消了，玉琉笛乐得清静；
于是趁着年关黑市准备收摊，草药能打不少折，只身前往囤货去了。
这一次，花乞儿没有守在出入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侍；这个男侍似乎认识玉琉笛，不仅没有收费，态度还毕恭毕敬；
看来花乞儿提前打好招呼了。兴许这次，能低价淘到不少宝贝！
这么想着，心情就更愉悦了几分。
外摊上人烟稀少，摊位也没几个，想来都是回去过年了吧；她戴着帷帽，熟稔的走到一个摊位上，这个摊位的东西还算齐全，指了指上面的草药，说道：“这里我全要了。”
清脆熟悉的声音响起，还在忙活的摊主抬起头来，
是她，数月前的那位小姐！
她似乎更美了，虽看不见容颜，周身的元力却旺盛了不少，衬得她仙气飘逸，尤其是那双手，白皙修长，如羊脂玉一般，不仅无暇，还泛着些许不真实；
下一瞬，他当即低下头，单膝跪地，“草民参见启福公主。”
玉琉笛银铃
般一笑，并不意外黑市有人认出她的身份，道：“你曾说过，下次来草药打折，这些我全要了，你算算吧。”
摊主闻言，有些讶异，眼底还弥漫了些许警惕：“公主，上次那一大摞草药可不少，这么快用完了，您该不会是宫里的炼丹师吧。”
琉笛有些出乎意料，上次那点草药还多？
也不能怪摊主疑惑，寻常人的火都是普通炼丹火，在启国，拥有下品异火已经算资源极佳，炼丹时间自然没这么快，好些寻常丹药都要炼上小半个月才能成；
噬焰与一般异火自然不能相提并论，通常再复杂的丹药几个时辰就搞定了，更别说还有画卷空间压缩时间；
所以在玉琉笛眼里，那点草药统共也就炼制了几瓶药，完全不够，甚至摊主这里的全部带回去，估计都撑不了多久。
她没急着否认，而是一脸戏谑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摊主闻言，眼底迸发出一闪而过的仇恨，“草民手中的所有草药，均不为宫里的炼丹师所用；若公主为宫中而炼丹，恕草民不予侍奉。”
“琉笛丫头不是王室的炼丹师，小井，你放心吧，自己人。”
不等琉笛回应，苍老的声音从她身后响了起来；
琉笛回过头，站在她身后的，正是花乞儿。
这个被称为小井的摊主见到花乞儿，态度多了些崇敬，竟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问，就将摊位上的所有东西一并打包起来，交
给玉琉笛。
......
“小丫头，你府中，也有炼丹师？”
玉琉笛笑了笑，“婆婆，不是我府中，而是我在学习炼丹。”
“你能炼丹？”花乞儿满脸不可置信。
琉笛从画卷空间中找出来几瓶药，递给花乞儿，“喏，上次从小井那买的草药根本不够，就只炼出了这些。”
花乞儿倒出来盯了许久，又是闻了闻，冲动之下还吃了几颗；感受到周身血气弥漫上来，温润而舒适，虽达不到中品丹药，但在下品中也算顶级的，震惊道：“距离你上次来黑市不过短短数月，就能炼出这么多？孩子，你学习炼丹多久了？”
“约莫三四个月。”
花乞儿：？？？
此时的花乞儿看着玉琉笛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怪物；
玉琉笛不知道的是，哪怕启国天赋第一的炼丹师，入门尚需一两年光景，更别说炼出下品丹药，初学者能炼出无阶品的丹药就能偷笑好些天了。
女子不明所以地看着老婆婆，她还没说出来，面前这些已经是被画竹她们瓜分后剩下的了，为了保留一点实力特意拿了点残次品出来。
花乞儿喃喃道：“天纵英才啊，定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了降下的福祉，大陆有福气了，老婆子终于能放心了。”
“婆婆，这黑市里的人，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炼丹师的身份，而且他们似乎很讨厌王室炼丹师。”
如果黑市的摊主不少都会炼丹，那应当能在启国混得很
好才对，为什么只蜗居在这一片地域卖草药？
花乞儿从对玉琉笛的赞叹中抽离出来，笑容逐渐讽刺：“这就要问大启王室那群好儿郎了。”
“当年天下三分，全大陆的炼丹师平分给了三个国家，可三百年后，启国的炼丹水平却是最末等的。”
玉琉笛思索了一番，“确实从未看到启国有对应的炼丹学院、联盟或是组织，炼丹师似乎都集中在王室，难道，这与北辰家的狭隘有关？”
“不错，北辰启从建国伊始，就把炼丹师揽入了王朝更迭的漩涡里；为了垄断全国的炼丹师，谨防异己借助炼丹术动乱，便只集中扶持忠于王室的那一部分，其余的，无论天资如何，一律赶尽杀绝；随着北辰家族不断迭代，这个传统也一直保留了下来；王室的每一次夺嫡，都会损耗一批站错队伍的炼丹师，久而久之，这个行业也就凋零了。”
玉琉笛叹了口气，北辰启狭隘自私，没有远见，她早该看出来了，竟放任这种人掌握大权，害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那黑市的这些炼丹师是？”
“都是历年逃难出来的炼丹世家的后人，老婆子看不过去，建立了这个黑市，给了他们一个家，十几年了，他们在这里繁衍、修炼、生活，如今这里的炼丹师数量，比王室还要庞大。”
玉琉笛心下暗暗吃惊，黑市数年来靠着赚取当朝显贵的钱财运转，就站在王室眼皮子底
下，逐步沉淀出了可与一国分庭抗礼的力量；
幕后之人，治世之才华，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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