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就你那傻儿子也想娶我女儿?”
听着许元彬的辱骂声,周常海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别说他尘儿已经正常了,就算还是个傻子,他尘儿也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背后辱骂也就算了,当着他的面如此辱骂他儿,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太尉大人,是你说我家尘儿毁了你女儿清白,我才愿意让我家尘儿负责的。而你这般辱骂人,看来是不想他们在一起。既然你瞧不上我家尘儿,那便遵从你的意思,不让他们在一起便是。”瞧不上他尘儿,他还瞧不上他女儿呢!
“周常海!”许元彬气得低吼,“是你儿子用下作手段把我女儿送到了别人床上!”
“啊?!”周常海双目圆瞪。
许元彬怒不可遏的上前,一把抓住他衣襟,狠狠骂道,“我要你给我一个交代!你那痴傻儿子毁了我女儿与楚阳王的婚事,你若不把他交出来,待我找到他,定要亲手宰了他!”
“我……”周常海张着嘴,可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之前自己差点闹了个乌龙,这不提也罢。
单说儿子干出的事……
他这才想起上次儿子回家,气冲冲的威胁他要他替女儿退了皇帝欲赐的婚事。
其实他当时并没有把儿子的威胁当一回事,他拒绝女儿嫁给楚阳王,只是单纯的为女儿着想,因为女儿还未从情伤中走出来,逼女儿另嫁的话,说不定女儿会做出什么傻事。
后来他听说皇上挑中了太尉之女许安莹,且已经拟好了旨意,为了让儿子安心,他特意把这事告诉了儿子。
没曾想儿子真的为了裴映宁……
这混账小子!难道在他眼中只有前世的姐姐,就不管这辈子的亲人的死活了吗?
皇上的赐婚都敢破坏,他是向天借了胆不成?!
“太尉大人,都是下官管教无方,才让犬子犯下如此大错。下官无言辩解、也无脸辩解,一切后果,还是听皇上发落吧。”事关圣上赐婚,他知道此事不可能私了。
既无法私了,那他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兴许到了皇上面前,他还有机会替儿子说几句话,说不定皇上看在他一家几代忠良的份上,能让他这条老命换儿子一条活路……
“周常海,别以为你这样说老夫就会放过你!老夫今日把话撂在这,一日不见那小畜生人头,老夫便一日不罢休!你最好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吧!”许元彬放完狠话,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周常海一屁股坐在地上,连痛都不敢叫,只能充满忧惧地目送他离开。
“老爷,快起来!可是伤到了哪里?”老管家紧张不已地扶起他。
“不碍事。”周常海一脸苍白,反手扶着腰,耸拉着脑袋准备回书房。
正在这时,周夫人秦氏听闻消息赶出来,见他举止神色犹如大病般,很是不解地问道,“老爷,出何事了?”
周常海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生无可恋地道,“夫人,我恐命不久矣。你快将璇儿找来,让她收拾包袱去夷霖城找尘儿,务必要他们姐弟俩躲起来。待我再修书一封给丰儿,让他在阜西早做打算。”
闻言,秦氏大惊,“啊?”
……
夷霖城。
把王励和汪峥送走后,裴映宁他们总算能专心办案了。
派去调查三郎嫂背景的人也没有白费功夫,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三郎嫂阿秀在嫁进胡家村之前曾是石永县魏员外府中的一名丫鬟。
石永县是夷霖城管辖之地,那魏员外本名叫魏德仁,是石永县的首富,不但在当地很有名气,在夷霖城内也有诸多产业。
虽然就打探到这么一点消息,但是对尹逍慕和裴映宁他们来说,也算是条线索了。
夫妻俩一商量,便决定动身前往。
大家伙一早出发,当天傍晚便到了石永县。
本以为傍晚的小县城该是安静的,没想到街上拍着长长的队伍,热闹得就跟过年一样,前方锣鼓响个不停,排队的人则是各个翘首垫脚,一脸期待。
仔细瞧,这些人都身着破衣烂衫,每个人都拿着破锅烂碗。
玄柒去前方打探,很快回来禀报,“王爷,听说是魏员外在此施米,十里八乡的穷人都来了。”
尹逍慕和裴映宁相视了一眼,都有些惊诧。
这魏员外不但有钱,还是个大善人?
“宁儿,你如何看?”
“去前头找个地方好好看看!”裴映宁拉着他便走。本来是打算先找地方住一晚的,但既然碰上魏员外家的事了,那便凑个热闹。
一行人从小径穿到布施场地附近。
这里搭着一座高台,台上站着多人,唯有一张太师椅,椅上仰躺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其容貌裴映宁暂不评说,单就看他那老爷架势,一脸傲然且悠哉,把太师椅摇得‘吱嘎吱嘎’响,跟台下长龙般见不着头的穷人相比,怎么看怎么违和。
“这就是魏员外?”周尘忍不住小声嘀咕,“知道的是当他在布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炫富呢!”
他这话算是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裴映宁眸子暗转着,突然对周尘使了使眼色,“尘尘儿,要不要去试试他?”
周尘立马明白过来,咧嘴道,“等我一下,我去弄身乞丐装!看看这魏员外到底是真善还是伪善!”
文辛一听,赶紧道,“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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