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韩方潮被送达季宅,他嘴被堵住了,人也被五花大绑,浑身青紫。
似乎在陈爷那边挨过一顿揍。
他一脸疯狠,一看见季先生就跟发了疯一样。
不过秦卿这些孩子在二楼,只能隔着窗户看一看。
“坏人!”
小八小九看着楼下正不断“唔唔唔”,但因嘴里堵着破布骂不出来的韩方潮,不禁攥住了小拳头。
小九说:“宝儿,九哥以后当警察,努力抓坏人!再也不让宝儿被拐。”
小九的童言稚语逗笑了秦卿,小八皱皱眉,“那我以后要开大船,这样万一被拐了,就有人会开船,不愁不能回家了。”
这话题引起孩子们的高度兴趣。
小六他们也加入进来。
小六说:“我想成为季先生,不然成为大伯也行啊,到时候我打遍天下无敌手!”
小七挤开他:“白日做梦,听你鬼讲,宝儿,七哥以后要做一只鸟,带着你飞到天上去,这样不管离开家多远,咱们都能第一时间回家,多好!”
秦卿笑得合不拢嘴,就连经常和诏安那些大孩子玩在一起的小五也参与进来。
“嗯,嗯……”小五想了想,最终从兜里摸出一个蓝牙耳机,这是孩子们之前跟着秦卿去空间,小五在空间捡到的。
“那我研究这个,宝儿的东西太多了,咱们要帮宝儿保密!”
小五这话成熟多了,诏安他们不禁沉思了起来。
确实。
宝儿的空间里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外面的人甚至听都没听过,见都没见过,宝儿管那叫做高科技。
秦诏安觉得,他们得早做打算了,本来学习速度很快,但如果想掩护宝儿,这远远不够。
“小五,哥支持你!”诏安拍拍小五的肩膀,又不着痕迹地观察四周,悄悄压低了声音:“宝儿,空间的事情,大伯知道吗?”
秦卿:“?”
一呆。
啊这个,她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
哥哥们已经知道空间了,当时是事急从权,可她爸还被蒙在鼓里呢。
她心虚地低下头,两只小手戳了戳,白嫩嫩的指尖对准在一起。
“在干什么呢?”正好秦淮山上楼了。
秦诏安立即闭嘴,几个孩子也立即捂住嘴,那模样神气活现的,像生怕他们把什么东西说漏嘴似的。
秦卿可尴尬极了。
“那个……”
她正思考着,突然间。
楼下,韩方潮不知怎的,竟然吐掉口中的破布。
下一刻,他一脸怨毒地冲着季先生嘶吼。
“季厌臣!老子就算死,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
季先生坐在轮椅上,他眉峰一跳,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起身,拉着老管家迅速后退。
下一秒,“轰——!”
一声巨响,仿佛地震山摇。
秦卿瞳孔一缩,立即展开了空间。
嗖地一下,身边这些哥哥们,还有她爸秦淮山,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接着就换了个地方。
九月中旬,已经入秋了,山里的叶子渐渐慌了,绿意之上染上了秋色。
秦淮山伫立在一个古香古色的宅子中,他鹰眸一缩。
身边的孩子们正叽叽喳喳。
“外面怎么啦?”
“哥,是不是地震了?”
“宝儿,出什么事了?”
小六他们一点都不意外,进出空间已经习惯了,但之前听见巨响,他们赶紧凑到秦卿身边。
秦卿吓得脸都白了,她立即闭上眼,偷窥外面的情形,然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小胸脯。
“没事,没事!坏人死了,爆炸了!”
韩方潮那个阴险的,似乎提前在身上绑了炸药,楼下一片狼藉,满地血迹,季先生这边伤了几名保镖,不过他反应迅速,也因此带着老管家逃过一劫。
但季宅塌了一些。
秦卿这话刚说完,就听见一个沙哑深沉的声音说:“宝儿。”
秦卿一僵,猛地想起她爸秦淮山忘了。
心虚地扬起小脑袋,暗戳戳地偷瞄着她爸。
秦淮山:“……”
微笑。
“宝儿,乖孩子,来,告诉爸,你是不是瞒了爸什么事情?”
秦卿:“……”
莫名害怕,皮子发紧。
“那个,那个……”
“大伯!”
秦诏安一步上前,面无表情地挡在小妹妹身前:
“你别吓唬宝儿,宝儿胆小。”
小二秦诏平也笑着点点头:“大伯,宝儿是你亲闺女,更是爷爷奶奶的亲孙女,你可想好再说,不然等回了家,当心我们告状。”
这可是明摆着的威胁。
小三他们也一个不落,孩子们像一片人墙,阻挡着秦淮山的靠近。
秦淮山扶了扶额。
“一群臭小子!”
他气笑了,无语地瞅眼孩子们,然后又定了定神,转身审视这片天地。
早就知道孩子身上藏有许多秘密,比如自从一年前,家里日子越过越好了,那所谓的神仙大姐姐,自己的瘫痪腿疾,那些经常出现在秦家饭桌上的粮食。
还有孩子总是追着家里人喂水,那水比仙丹灵药还神奇,他这腿兴许就是因为那水而好起来的。
“算了。”
秦淮山拨开一群臭小子,抱起闺女亲了一口:“你倒是瞒得紧,但以后聪明点,要瞒得更紧一些,知道吗?”
秦卿瞅着他:“爸,不生气?”
秦淮山扬眉:“好歹我是你爸,你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闺女,至于别的,不重要。”
而且,他肯定是家里这些大人中第一个知道的,也算是稍感安慰。
再来,他想起孩子们遇见人贩子,却顺利逃脱,还一丁点都没瘦。
此刻心里明白了一些东西,使他由衷地感到庆幸。
不然天晓得孩子们会吃多少苦。
“宝儿,这个世界很好,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你自己身上那些事,除了家里这些人,不能让任何一个外人知道,你能明白吗?”
秦卿眼眶一红,“嗯,明白。”
可能,这就是父亲吧。
所思所想,第一反应,全是在为孩子做考虑。
秦卿吸了吸鼻子,“爸,你真好。”
秦淮山失笑,“饶了你爸吧,快别哭了,当心伤眼睛。”
秦卿破涕为笑。
……
后来秦卿带着一家人从空间出来,而楼下的季先生脸色难看,受伤的保镖全部被送进医院。
韩方潮死了,临死前作了一把恶,幸亏是自制的土炸药,威力并不大,无人伤亡,但即便如此,季先生依然发了狠:“把他扔进山里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这边处理干净,而转眼又过了几天,秦卿他们也不得不向季先生告别了。
“季先生,我们会想你哒!”秦卿笑嘻嘻地弯起大眼睛,被她爸抱着,在码头边冲着季先生挥舞小手。
季先生笑了笑:“一路珍重。”
就这样,秦淮山,钟建国,他们来时带了不少人,回去时又多了十几个孩子,钟律,秦卿,还有九个哥哥们。
这艘船很大,人贩子已全部获罪,该死的一个也没能逃跑,但人贩子垮台后,也令许多人获救。
其中一些是孩子,也有一些是大人,那些大人多是女人,有的还年轻,有的已经三四十岁了,看模样长得不差,大多已沦落风尘。
有人还记着家在哪儿,想要回家,于是和秦淮山他们一起上船,对未来充满了担忧,感到害怕和不安。
但也有人自信满满。
“以前是因为没法回去,但现在能回去了,我爸妈一定会接受我的,他们只会心疼我在外面吃过的这些苦。”
一个女人穿着条红长裙,指尖夹着一根劣质的香烟,她烈焰红唇,长相美艳,皮肤也惊人的白。
但一身的风尘气,手臂上有些乌青,脖子上也残留着许多污痕。
在那些人贩子落网前,她原本在舞厅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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