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琴听见这话,回头一看,发现是钟律。
“咱俩可是一个学校的,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拐?
”她气不打一处来。
钟律翻了个白眼:“谁理你。”
一个学校又怎样,他不喜欢林晓琴处处拔尖斤斤计较,说起这个,他不禁想起家里那个后妈。
不喜欢林晓琴,就像不喜欢他后妈一样,说来这俩人性格有点像。
另外就是,许春雁最近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憋着坏似的。
但愿她能识相点,尽快离开他的家,别再祸害他爸,不然……
钟律想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两手插兜抬腿就走了,后头还跟着他几个同学。
而那些已经上高中的学生,则是说说笑笑,一个个满脸庆幸。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那几个小孩子,没准分配给咱们的就是那些又苦又重的活儿。”
“我觉得咱们是真捡便宜了。”
“可不是!”
“走走走,赶紧赶路,等到了地方我一定要好好歇歇,这一整天下来,人都快折腾坏了。”
不过,那几个孩子明明年纪那么小,却从来没抱怨,没哭没闹腾,倒是挺叫人意外的。
尤其最小的那个,像个小吉祥物似的,讲起话来软乎乎,叫人一看就稀罕。
此刻,秦卿这小吉祥物已经困得眼皮直打架了,不单她这样,家里的小八小九也是困得直点脑袋,被哥哥们背了起来。
到底还是些孩子,折腾了一整天,就连那些大人都有点熬不住,何况他们本就精力有限。
所以如今困得直瞌睡。
秦卿勉强支棱着,每当眼睛快要合上时,就赶紧用力眨眨眼,尽量让自己清醒点儿,可她趴在大哥哥秦诏安肩上,趴着趴着眼皮就又快合上了。
小丫头把哥哥们逗笑了,小二诏平背着小八,他忍俊不禁说:“行啦,快睡吧,到地方哥叫你。”
其他人也说:“对,宝儿,乖乖睡觉,别硬撑着。”
小丫头这样可把哥哥们心疼坏了。
秦卿是真有点撑不住了,拿小手比划着,“那,宝儿就睡一下下。”
“好。”
“大哥哥,你要是累了,你把我喊醒哦,我下来自己走,别不叫我哦。”
“好。”
秦诏安轻笑着应了声。
秦卿很快就呼呼上了,小脑袋软乎乎地蹭着秦诏安的脖子,而秦诏安背着她走得稳稳当当。
这串孩子哪怕年龄小,但一直走在最前面,像在开路一样。
期间老师见孩子们太懂事,曾问:“同学,你妹妹睡着了,不如老师帮你抱一会儿吧?”
“不用,谢谢老师,我还不累。”
秦诏安很有礼貌地拒绝。
这一走就是一个多小时,夜色越来越深。
而秦卿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睁眼一看,家徒四壁,木头房梁,四圈全是土墙,而门框子看起来又老又旧,她正躺在一铺土炕上。
土坯房子自带土腥气,闻着这似曾相识的味道,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有那么一刹那,她险些以为自己回到凿子岭的老家。
身边是哥哥们均匀的呼吸声,哥哥们全都睡着了。
她不知这是哪儿,但心里猜测,估摸是当地老乡家,是生产队给他们这些孩子安排的住处。
庆幸的是她和哥哥们住一起,并没有被拆散。
秦卿小手掩嘴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往她大哥哥秦诏安怀里一拱,很快就又睡成小猪羔了。
而秦诏安睡得并不踏实,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然后胳膊一伸,把秦卿搂住了,还轻拍了两下,这才再次跌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
秦卿是被雨声吵醒的,睁眼一看,外头天色阴子呼啦,从空间里拿出一块卡通手表,发现才早上五点钟。
但哥哥们已经醒了,只是还没起而已,正在炕上赖着呢,一个个哎唷哎唷地喊,声称腰酸背痛。
“哥,哥,我腿抽筋了,帮我按按!”小六嚎了起来,疼得脸都拧在一起了。
旁边小五一听,赶紧跟小七一起,一边一个,帮他按摩着两条腿。
可这一按他喊得更厉害了,主要是昨儿走了太久,肌肉拉伤了,真太疼了。
秦卿一哆嗦,立即精神了,忙从空间里拿出灵泉水,“六哥,喝水!”
她板着小脸,又拿出几个杯子,依次注入灵泉水。
“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四哥哥……”她把哥哥们叫了一个遍,挨个喊大家喝水。
这灵泉水不但能包治百病,更能解除疲劳。
效果立竿见影,小六喝完水,顿时不嚎了,一把搂住秦卿的脖子,用他自己的脸颊贴了贴秦卿的小脸儿。
“宝儿,你真好!”
“对!”
“宝儿可好了。”
小八小九也跟着一起点头。
秦卿捂住小嘴偷着乐:“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家宝儿,当然好啦!”
她这小模样再次把哥哥们逗笑了。
这时秦诏安帮她穿衣裳,一边穿一边说:“宝儿,这是当地伯伯家,我看外面雨下得大,你等会儿和小八小九待在屋里,别乱跑,免得被淋湿了。”
“那大哥哥呢?”
“我打算带着小二他们出去看看,看能不能帮伯伯做点什么,伯伯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能让人家白收留咱们。”
秦卿用力点头,表示认可。
哥哥们心性好,哪怕在城里生活了这么久,但并没有染上那些浮夸习气,也没有认为城里人就高人一等。
秦卿从空间里拿出包子馒头分给哥哥们,等吃完早餐,秦诏安就带着小二他们出门了。
外头雨下得太大,秦卿拿出积木和小八小九一起玩儿,但不久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宝儿,快把积木收起来。”
小八小九小声地提醒她,小九拿起被子抖开遮挡着,帮秦卿争取时间。
秦卿小手一挥,然后被小八小九夹在中间,仨孩子坐在炕上,眼巴巴地看向那扇老旧的木门。
“同学们,起来没?”
外头传来钱老师温柔的嗓音,她穿着塑料雨靴,撑着一把伞,手里拎着一大袋粮食。
小九连忙下炕帮老师开门:“老师,我们醒来啦。”
“咦,秦剩君同学,怎么就你们三个?你那些哥哥们呢?”
“哥哥帮伯伯干活去了。”小九乖乖地回答。
钱老师听得一怔,旋即怜爱地揉揉小九的小脑袋:“这是大队那边发下来的粮食,你们全是孩子,可能不会做饭,回头跟孙老伯一起分一分。”
“这口粮里也有孙老伯一份儿,让他帮你们做。
”
“好,谢谢老师,我们知道了。”
小九依然一副乖乖的语气,看得钱老师一阵喜欢,不过钱老师并没有多留。
“成,那老师先走了,今天雨下成这样,估计不能出门干活了,老师住村头大队长家,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就去那儿找我。”
“好,”小九乖乖地应着。
送走了钱老师,几个孩子再次扎成了一堆,秦卿打开那个布口袋看了看,粮食是粗细参半的,既有大米,也有红薯面,这粮食恐怕不全是生产队出的,学校和教育部门应该也贴补了不少。
“走,咱们出去看看吧,”正好雨势小了点儿,秦卿从空间里拿出塑料雨衣帮小八小九套上,然后又拿出几把雨伞。
她有点惦记哥哥们,毕竟诏安他们已经出去很久了。
小八小九对视一眼:“宝儿,哥不让咱出门。”
“没事,咱就在门外看看,在屋檐底下,不走远。”
她估摸着,诏安他们应该是出去了,不然也不至于连老师来了都不露面。
然而,几个孩子出门后,就见秦诏安浑身泥泞,小二诏平他们也是脸色铁青。
诏安正背着小六,而小六脸上全是血,正耷拉着脑袋一点反应都没有。
嗡地一下,秦卿懵了懵,眼前阵阵发黑,她连忙迈开了小短腿儿:“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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