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时,钟建国心不在焉,但他临危应变,立即冲向秦家那些人。
大手捞起小秦卿,把孩子提了起来,人推开险些被自行车撞伤的秦老太。
旋即踹了一脚自行车的车头,咣当一声,自行车撞在派出所的墙壁上,也因此停了下来。
“对不住对不住!”
骑着自行车的是个小年轻,他赶紧跑过来道歉。
秦老太脸色不大好,她第一时间冲向小秦卿,“宝儿,有没有伤着?快让奶看看!”
老太太心惊肉跳,心里捏了一大把冷汗。
秦卿也有点后怕,不过比起她自己,她更在意秦老太,于是抓着老太太的大手问:“奶,宝儿没事,奶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奶没事。”
而秦家这边也是来了一股火儿,毕竟老人孩子险些受伤,可一看对方是真心道歉,也只能自个儿憋气。
“同志,多亏您了!”
等那个险些肇事的年轻人走后,秦四叔几人看向钟建国,一脸真诚地千恩万谢。
钟建国摇摇头,“举手之劳。”
“哪来的话,刚才可真是多亏了你,谁成想大街上竟然发生这种事。”
“是啊,要不是同志反应快,没准我家孩子就得受伤了……同志您叫啥啊?您留个姓名吧?”
老秦家想亲自上门以表感激,但钟建国觉得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正要开口时,派出所的所长匆忙跑出来。
“钟……”所长一见钟建国,活像看见什么大人物,那脸色端正得很,也小心谨慎得很。
可毕竟人在外面,没敢直呼钟建国的头衔,而是小声地说:“您这边请,您爱人已经带过来了。”
爱人?
钟建国听着,可心里一片冰冷,只觉这词儿讽刺。
他压下心底的一口气,看向面前的老人孩子说:
“老人家,您不用客气,这都是应该的。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他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所长一起走进派出所。
外头人太多,所长并没有认出小秦卿,况且钟建国这大人物突然出现在他们这家小庙外,本就够让他压力山大了,哪还有闲情去关注其他。
不过他也真是没想到,昨儿抓到的那女人,竟然是钟建国的“爱人”。
只是俩人似乎没领证?
所长偷瞄着钟建国,见钟建国脸色不好,更是悬起了一颗心,连忙在前带路,不敢多话。
……
许春雁熬了一整夜,如今人很憔悴,眼底已经充满了红血丝,头发也乱了,人显得苍老了不少。
虽说她被拘留后并没有吃什么苦,人家也没虐待她,就只是公事公办,但架不住她自个儿心里不安稳。
吱呀一声,铁门开了。
许春雁抬头一看,登时脸色一白:“老……老钟?”
钟建国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让你安分守己。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还是你真想进去吃牢饭?”
许春雁一哆嗦,“我,我就是……”她支支吾吾,想找个借口,但又寻不到合理的解释。
当年把这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其实如果钟建国年轻点,没有儿子,倒也算是一个好对象。但她当初嫌弃钟建国年纪大,又带着一个拖油瓶。
后来在乡下吃了苦,也曾悔不当初,但她遇见了秦淮山,觉得秦淮山年轻,长得俊,而且在部队发展也不差,不比钟建国逊色,这才下定决心赖上秦淮山。
不过婚后她一见秦淮山那冷脸,就不禁想起钟建国从前对她嘘寒问暖的模样,二人气质实在太像了。
曾被钟建国捧在手心里,对比钟建国,秦淮山不能说对她不好,只是对她没有感情而已,是她自个儿死皮赖脸,又是算计,又是下药,才能把俩人凑在一起。
但她心里落差太大了,也因此对秦淮山没好脸色,连带着对整个老秦家,还有秦卿也很不待见。
可这会儿,看着一脸冷漠的钟建国,许春雁真是打从心眼儿里发怵。
“老钟,我错了,我就是……我就是,想孩子了!”
她灵机一动,飞快地说:“你也知道,我跟我前夫生过一闺女,我实在是想孩子了,才想来这边看看,谁知道我那个前夫竟然冤枉我,还害得我被拘留了。”
“老钟,你也有孩子,你是一个当爸的,你肯定能理解我的心情的,对吧?”
她自觉这套借口完美无懈可击,伸手想扯扯钟建国。
但钟建国冷冷地避开了她:“但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我听说你以前对你闺女不好,当初也是你自己闹着想离婚的,许春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既然跟了我,就该老实点,但你要是真想下放或坐牢,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
霎时,许春雁脸一白,她全明白了。
钟建国平时不说,但不代表人家心里没数,人家早把她看得透透的了,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
“正好,反正你也没跟我登记,你现在就给我想清楚,这日子你到底过是不过?你要是不过了,我不纠缠,这就走人!”
许春雁一慌,如今钟建国是她唯一的靠山,她拼死也得攥住,就算她想借着孩子跟秦淮山再续前缘,但毕竟那边还不一定呢,八字还没一瞥呢。
她怕鸡飞蛋打,她更想骑驴找马。
“老钟,我是真心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我就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以前对不住那孩子,我现在想弥补,老钟你就信我一回吧……”
秦卿不知钟建国身份,也不知许春雁是如何狡辩的,眼下一家子正在派出所门外等着。
毕竟人家钟建国之前帮过他们,要不是人家,秦老太和秦卿少不了得受伤。
哪怕人家不需要道谢,但这是人家的事情,秦家这边该有的表示可一点都不能少。
不过,大伙等待时,也忍不住猜测起来。
小八小九来到秦卿身边,今儿太阳大,哪怕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但天气热得厉害。
这俩孩子举起小手搁在秦卿脑袋上,企图帮秦卿挡一挡那火辣的阳光。
小九说:“宝儿,那个伯伯好厉害呀,看着比大伯还吓人。”
秦卿正准备借书包做掩饰,想拿几把折叠的遮阳伞出来,但听见这话不禁想起她爸秦淮山。
她歪着小脑袋问:“爸爸很吓人吗?”
小九认真地点着小脑袋:“可吓人了,大伯长得太壮了,我和小八一看大伯就害怕。”
“那六哥七哥呢?”秦卿看向小六他们。
小六抓了抓脑袋:“我才不怕,大伯又不是坏人,那是咱自己家的人,就是平时脸一沉叫我心里毛毛的。”
小七也深以为然地点着头。
秦卿快乐死了,没想到她爸在家里竟然是这种风评,不过小六他们可没少在她爸面前皮。
“我爸可好啦,”秦卿摇晃着小脑袋,叫大人看得忍俊不禁。
“是是是,你爸最好,就你爸最好了。”
不过秦老太也有点狐疑:“老头子,你说,刚刚那人好像姓钟,我看他比咱家淮山大不少,瞅着像个大领导,他到底是啥来路?”
“管那些作啥,”秦老头正按着心口,旁边秦四叔掏出个水壶让老头喝水,那水壶里装着的,自然是秦卿悄悄添加的灵泉水。
刚刚自行车那事儿,甭管大人孩子全都受惊,全是一脸后怕,就连秦老头都感觉心律不齐,至今没平复。
“反正人家帮了咱,咱只要知道这个就行了。”
老头这么说着,接过水壶喝了几口水,感觉心脏好受多了。
正好这时,三婶李素芬喊了声:“爹,娘,快看。”
“那位钟同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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