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淮山忙着找人时,白桦林那边。
一个邋邋遢遢的老头子,正吃力地背着秦四叔,一只手还捞起秦卿夹在胳膊底下。
秦卿整个都懵了。
之前那个长相朴实的男人一棍子敲昏了她四叔,接着就朝她下手。
她正准备从空间里掏出低压电棍,谁知林子里窜出一个老爷子,竟然是张老头。
老头抄起一根扁担削在那男人背上,但那人似乎是个练家子,老头一见情况不对,赶紧带上这一大一小开始逃命。
这会儿,张老头拉拉着脸,心里可真是苦极了。
该,真是太该了!
他就琢磨着,自己咋就狗改不了吃屎呢?
当初要不是心肠好,也不至于惹上这么大麻烦,害得自己变成个劳改犯。
这几天吃了不少苦,逢人总是被指指点点,他不止一次发誓,往后再也不敢多管闲事了。
可谁成想,中午吃饭时,因为受不了外人那些讥笑的眼神,老头自个儿拿着馒头来到这片清净的白桦林,谁知好死不死的,竟然偏偏遇上了这档子事儿。
“老不死的,你给我站住!”
后面传来男人的怒喝声,老人立即紧张,他头都没敢回一下,而秦卿也总算回过神来。
她立即闭上眼,意识连接空间,顿时方圆千米的景象全部出现在她脑海中。
立即放出高压电棍,突突突的电流声窜过男人的身体,叫男人浑身抽搐着摔在了地上,被电昏了过去。
而秦卿紧绷着一张小脸儿,面无表情地将那个男人收进空间中,旋即意识操控着,将男人双眼蒙住了,还将那人五花大绑了。
等她忙活完,睁开一对儿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发现张老头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而秦四叔血流不止,还在昏迷不醒,那脸已经煞白煞白,叫秦卿看得心里一紧。
“四叔!”
她连忙爬向四叔,从自己挎在身上的布兜兜里掏出个水壶,拧开盖子抱住四叔沾满血的脑袋,一连喂四叔喝了好几口。
她又气又急,心疼得一对儿大眼都红了。
这地方左右各有一块大石头,前面被一堆苞米垛子挡住了,隐蔽性还算不错。
张老头小心地探出头,像生怕之前那个男人追过来,四处看了看,见四下没人,这才安下心。
可一看秦四叔,老头又心里又是一拧巴。
这可不行,这人流的血可不比之前那个被人捅刀的小子少,而且还伤在脑袋上,万一真出点啥事,那可是一条人命呢!
可……
老头没好气儿地瞪了秦四叔好几眼,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突然狠狠一咬牙。
“娃子,起开,走,我背着他,咱先回农场,再让场长派车送他去医院。”
张老头说着,就拽住秦四叔的胳膊,想把秦四叔扯到他背上。
但因喝了许多灵泉水,秦四叔脑后的伤口已经止血了,他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呻吟着睁开眼来。
“四叔,四叔?”秦卿立即问:“四叔,还疼不疼?来,多喝水!”
秦四叔一睁眼就天旋地转的,人还有些懵,而且还有点恶心,头晕的他反胃想吐。
但想起之前的事情,秦四叔脸一变,一把搂紧了小秦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但这边除了张老头没别人,而之前他被人偷袭,也没看清是谁下的手。
顿时,秦四叔那秀气的面容染上几分警惕。
而张老头见此,他僵在了那儿,活像被人泼了盆冷水,登时就浇了个透心凉。
“四叔,不是张爷爷,是张爷爷救了我们!”秦卿连忙开口。
秦四叔怔了怔,旋即一脸窘迫:“老爷子,对不住,我刚没看清是谁下的手,误会您了。”
他惭愧地低下头。
张老头一言不发,就只是看了他们一眼,自个儿抿了抿嘴,佝偻着背脊,沧桑地离开了。
秦四叔见此,越发内疚,越发自责。
“老爷子!”他轻喊了一声,但老人并未停下,而是颤巍巍地走远了,一脸的凄凉。
秦四叔心里难受死了,不禁捂了一下自己的脸,都怪他,太武断了。
秦卿也有点儿难过,她知道外面没有危险,刚刚那个行凶的男人已经被她抓进空间里了。
“张爷爷,别走!”她踉踉跄跄地扑向老爷子,仰起小脸儿时,才惊讶地发现,老人眼里全是泪,神色也憔悴,仿佛之前的武装全部被击溃。
他哽咽着说:“撒开。”
秦卿急了:“张爷爷,四叔他知道错了,我敢保证四叔他真不是故意的。”
秦四叔也连忙说:“老爷子,真的对不住。”
老人看着这一大一小,突然肩膀颤了颤,然后就噼里啪啦地掉下眼泪来。
“这是啥世道啊,咋就好人没好报,凭啥啊?我老老实实本分做人一辈子,凭啥把我害成这样啊,我这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连日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老人一哭就止不住了,也叫这一大一小不知所措。
过了好半晌。
“张爷爷?”
秦卿担心地看着老人家。
老头吸了吸鼻子,哭得涕泪狼藉,他是真委屈。
但哭过一场,心里也好受多了,像把那些怨气宣泄出去了。
“走吧,这地方人少,保不准那人还得冲过来下手,咱先回农场,捡人多的地方走。”
老人苦闷地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在前面带路。
秦卿哑然。
她想起老人方才的哭诉,又想起之前听爱国说过,张老头是林省那边下放过来劳改犯。
秦卿不禁沉吟。
难不成,这事儿里头有冤情?
……
“秦淮流!”
“秦宝儿!”
这边,秦卿握住四叔的大手,想用她自己的小身体撑住因为挨了一棒子而摇摇晃晃的四叔,可她个儿太矮了,只能紧紧握住秦四叔的手。
也算巧了。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远方传来一阵喊声,农场里一堆人正在帮忙找人。
“这儿,我们在这儿!”秦卿立即精神了,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冲着那边喊。
可惜她岁数小,又奶声奶气的,嗓音也不高,那边并没有听见。
张老头瞅她一眼,然后嗷唠一嗓子:“人在这边呢!快过来,大的那个受伤了!”
秦淮山正坐在轮椅上,那鹰眸凌厉,一脸冷峻,浑身全是冲宵的戾气。
老人刚哭过一场,嗓音嘶哑,因此秦淮山只听见“人在这边,受伤了”,但没听清是谁受伤,而那边石头太多,地势不好,轮椅过不去。
当即,秦淮山两手按着轮椅,竟然极其吃力地站了起来,可腿缝里像刮骨一样,疼得他满头大汗。
刚走没几步,就噗通一声,十分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也是在这时。
“爸!”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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