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回到服务中心，看到大家对他的脸上多了很多尊重。
王成心里很悲伤：要是大家知道结果，也许明天就没有了。
阚清马上来找王成了。
“局长，那三四个货找“妈妈”去了，我刚才接到首长家属的电话了，对我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和旁敲侧击，要不还是算了吧？”
王成眼睛瞪得像铜铃，“这叫什么话？算了？我们要拿出态度来啊！”
王成脑筋一转，于是说：“阚副主任，你也知道我来这儿是谁钦点的吧？”
“孟书记吧？”
“对啊！你看啊，之前我手底下几个干活的，一个从镇党委书记直接提县常委；一个从县纪委书记，短短一年时间就提拔到常务；一个从常务到县长再到县委书记；你好好干，我不会亏欠你的，你知道我背后也有些实力，你年纪也大了，能不能上厅级行列也就在这几年，你总不想背着个正处级副主任到退休吧？”
王成这一番话让阚清有点激动。
“你在这服务中心做得再好，所有领导都会觉得这是你该做的，你得有自己的关，你得有自己的背景。”
“局长，您说得对，感谢您，您需要我做什么？我会努力的，就如您微信的签名：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嘛！”阚清说得很官方。
“好，你要担起很多责任来，明白吧！要有担当，我这头肯定会像主要领导多次提起你这个干部，搞个副厅、至少是二巡问题不大！如果你表现突出，踩着线搞正厅也不是没可能！我不善于画饼，但真心想和你说，我觉得你很不容易。”
阚清知道王成有这个能力！毕竟他是叶书记的大秘；孟书记的办公室他也能来去自如；据说帝都也有关系。因此他此刻很激动。
“阚主任，一敏局长关于这个事的态度很明确，和你刚才的想法一致，但是，该有的态度也要拿出来。如果第一炮没打响，以后工作怎么开展？”
他不傻，都是老油条了，什么情况他会不知道嘛？
从王成办公室出来后，他装成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走到集体办公区、说：“王局长太强硬了，真的是太铁血了，一点也不顾及我们的感受！气死我了，我们一个集体这么大，那几个人搞点事没关系嘛！如果东搞西搞，今年的考核奖搞不好又要泡汤了，大家都上有老下有小，干嘛呢这是？王局长背后有大树，对他也没啥影响，可我们呢…”
“主任，不至于吧，我觉得你太杞人忧天了。”有人说。
“那几万块钱年终奖倒…好吧…那现在怎么弄呢？”有一个人欲言又止，其实很多人心里是明确的：确实要狠狠收拾那几个人，这样才解气。
“我刚说了，如果要处理那三四个人，我就带着你们罢工，到时候局里可能就要找他麻烦了，毕竟出现这种集体性罢工，这是他工作能力的缺失。”阚清看着有些人上午的激动突然全无，他马上问：“你们难道不同意嘛？难道你们不想要考核奖了？为那几个人值得吗？他们停个职、挨个处分，照样活得好好的，虽然有些人出了气，但咱的奖可没了，那是实实在在的钱啊。”
大家开始交头接耳。
“主任，那要不我们集体找局长说说？”
阚清表情一转，“我去和局长说，但你们要同意，我还是那句话，那几个货家里有权有势，我们没必要为了他们损失我们自己的利益啊！我们管他们干嘛？我们维护好自己利益、做好自己工作就行！你们要和我一条心啊！好，我去找局长了。”
阚清又去王成办公室找借口待了一会，再出来时，阚清装模作样地比了个“OK”的手势，集体办公区沸腾了，纷纷感谢起阚清。
这个事件上，没有输方：大家觉得绩效奖保住了，工作更有干劲了；那几个货觉得欠阚清人情；阚清得到了王成和大家的认可；王成在表明自己的工作态度的同时，又有了台阶下。
王成再出来时，大家对他的畏惧更深了。他明白阚清做了什么。
“说几件事。”集体办公区，王成说了一句，立马就安静了。
“从明天开始，每个人早上必须打卡；有无故迟到、或旷工者，严惩不贷，再给我找什么人求情？那我也找人，找孟书记不行就找帝都海里的领导，我看你们谁脸有这么大？”
“再一个，小区近期需要快速进行一次排查，把所有安全隐患、有缺失的工作进行整理收集；要责任到人，全部解决。”
“最后，每年度的考核，我们不吃大锅饭，严格按照等级来决定，我是一把手，为了避嫌，我不参与考核，我的考核是局里进行，我的绩效奖金不走中心，不占你们的钱。所以你们不用担心领导和干部不同标准，也不用担心领导搞特殊，最后的结果我把关，阚清副主任和你们一样参与考核。”
说完后，王成头也不回地回办公室了。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说话，阚清说了句：“都听到了吧？好好干活！”
看着阚清也回办公室了，集体办公区的同志们纷纷议论起来。
“王局长这来头太大了吧？作风太刚了！”
“那可不，当初人家在县里就敢和省常务对着来，有人认为他只是装的，有人认为他有病、觉得他走不远，结果最后呢？常务进去了，人家还好好的。认为他工作方法不对、认为他走不远的，反而没他走得远。”
办公室开始了议论。
…
刚回到办公室的王成就接到了叶书记的电话，他带着肖俊俊赶过去了。
叶书记所住的区域是正省级楼，这一块区域服务中心没有经过同意是不允许进入的，一般由武警战士做些维护。
叶书记在家正在浇花，见王成来了，他放下手中的小水壶，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了。
“陪我去街上走走吧，我总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差了，搞不好哪天就走不动了，我都75岁了，按道南平均年龄来说，我…唉。”叶书记说着，王成赶紧让王平师傅把车开过来。
“您说得啥话？您长命一千岁。”
“一千岁？”叶书记停下脚步，一脸震惊地看着王成，随后又说：“那我不是成老妖怪了。”
“哈哈哈。”王成笑着笑着就难受了。
“俊俊，你开着车在前头带路，我们去逛逛商场，就去新开的那个奢侈品商场看看，让首长感受下我们安昌的经济形势。”
安昌最近新开了一个重奢商场，里头的物价吓人，王成去看了一次后，就再也没去过了，去逛那种商场太伤自尊。
王平的车说话间就开过来了，王成和肖俊俊搀扶着叶书记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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