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离哥哥!”
尔多丽悄悄地走进星离的书房,怯生生的看着他。
从大西洋底回来已经有半个月了,可是星离仍旧对她紧锁眉头,一言不发。
她也知道自己在星离洗浴时闯进去有些心急,可是他们马上就要订婚了,洗个鸳鸯浴又有何不妥。
只是,当她脱掉衣服信心满满的出现在星离的面前时,她却没有从星离的眼里看到半点波动。
正当她伸出手想去触碰那富有男性魅力的肌肤时,她却被星离抓住给扔了出来。
她忍着的疼痛看向星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充满厌恶的眼睛。
一股久抑的怒火冲天而起,她顾不上自己长久以来的伪装,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来。
可是,星离理也没理,披上外衣,一闪而逝。
她望着雾气弥漫的浴室就像被人吸去了精髓,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她终于明白,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她永远一钱不值。
即使她卑微的像粒尘埃,即使宇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男人还是不会给她一点点的疼爱。
她崩溃,她不甘,她怎么也不愿相信,在没有宇薇的日子里,她依然得不到星离的一点点真心。
所以,回到尔多族后,她又变回了小鸟依人的样子。
她日日来星离这里,赔着笑脸柔情蜜意的来问好,可是依然赢不回星离的哪怕片刻的温柔。
“星离哥哥!”
尔多丽在星离面前站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张开了口,“父王请星离哥哥去一趟王府,商量一下我们的订婚流程!”
“本将军愿听王上安排!”星离头也没抬的看着书桌上的文书。
“为什么要听父王的安排?当初大哥订婚时,不也是减省了很多的流程吗?”
尔多丽看着脸如寒冰的星离满脸不解,王家的订婚流程繁琐纷杂,若不减省,她怎么能受得了!
“本将军愿听王上和郡主殿下的安排!”星离又拿起一本公文认真的翻看着。
“这是我们俩人的订婚典礼?
尔多丽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一脸委屈的看着星离,“星离哥哥总不能置身于事外吧!”
“本将军公务繁忙,没有时间陪郡主殿下说笑,若是郡主殿下觉得委屈,大可去向王上禀告!”
星离拿起笔在公文上做了个标记,这是一本河岸护卫军的布防图,他要想办法送回费朗族。
“星离哥哥!”
尔多丽听闻撇了撇嘴,“委屈的不是丽儿,是星离哥哥吧?星离哥哥压根就不想跟丽儿订婚!”
“郡主殿下和本将军的婚姻是你情我愿!”
星离将公文合上放在一边,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如果郡主殿下想悔婚,本将军也不坚持!”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尔多丽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霎那间清醒了过来。
这个男人只不过想利用她得到驸马的位置,而自己也想借着她成为尔多族最有权势的女人。
“既然没有,郡主殿下就请回吧!本将军还要去巡视河岸护卫军!”
星离说着就站了起来,从费朗族回来后他就一直没有得到宇薇的消息,他已经懒得与郡主殿下逢场作戏。
“那,那丽儿就先回去准备了!”
尔多丽极不情愿的调转身,蹭着脚步向门口走去,她实在忘不了星离沐浴时令人销魂的背影。
她走到门口,看着那棵刺槐树咬了咬牙,不管星离爱不爱自己,都将与自己共度一生!
“离悦!”
看着郡主殿下的背影在门口消失,星离才向外喊了一声。
“到!”
离悦赶紧快步走了进来,现在的将军火气正盛,他也不愿触将军的霉头。
“你那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星离不耐烦的看着离悦。
还有半个月就是他与郡主殿下的订婚大典,可是宇薇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到时候他要去哪里寻找宇薇?
“禀将军,只有蔚蓝蕴和宇星暮雨两位将军的家眷还没有找到!”
“什么?”星离的眉毛顿时拧成了一团。
蔚蓝蕴是河流守护军的总指挥,而宇星暮雨则负责河岸守卫军的调配,如果得不到这两位将军的支持,他就无法让费朗族的大军长驱直入。
“属下早已掌握了这两位将军的住处,可是等属下带人前去时,才发现那只不过是这两位将军歇脚的地方。”
“里面除了一个做饭的厨子,就只有一个眼花耳聋的老妇了。”
“怎么会这样?”星离吃惊的瞪着他。
在大世子殿下订婚时,他明明看到了他们的家眷,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
“这个属下不知!”
离悦垂下头,低低的答道,他见到时也是一头雾水,所以也只得实话实说。
星离没有说话,走回到靠背椅里坐了下去。
虽然河流守卫军和河岸护卫军都属于他的管辖,可是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他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将军!”
离悦看着星离默不作声的样子小声说道:“欧阳将军说,费朗族的军队已经集结到内河的沿岸,只等到订婚之日发起总攻!”
星离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把身体埋在高大的靠背椅里,不管尔多王有没有防备,他都会在那一天杀奔王府。
……
第十六天!
大世子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在石墙上又划了一道。
在这个没有远红外信号,腕表也静止不动的地方,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记录他们被困在鬼域门的时间。
如果他不是尔多族的储君,如果他不知道星离的身份,他宁愿留在这个与世无争的峡谷中与小薇相伴终老。
可是事情的严峻已经超乎了他的意料,他总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使尔多族民陷入到一场没有胜算的战乱之中。
“殿下!”
宇薇看着大世子愁眉紧锁的样子,走过去,靠在他的身边。
大世子压住心中的烦躁,冲着宇薇灿然一笑,他不愿意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失而复得的小薇。
由于鬼域门门主无微不至的关怀,小薇瘦削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丰腴。
“殿下,我们回尔多族吧!”
宇薇偎在大世子的怀里,就像只需要保护的小鸟,使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你的身子日益沉重,哪经得起这一路逃亡?”
大世子抚摸着宇薇隆起的腹部,心里涌起说不出来的酸楚。
没有小薇的日子,他就像一只失去了灵魂的困兽,痛苦绝望的不能自拔。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失去小薇,哪怕只是一刻,也会让他无比崩溃!
“没事的,我没有殿下想的那么娇气!”
宇薇抬起头,看着大世子温存的眼神淡淡一笑,“我们的孩子也会保护我的!”
“那也不行,北国辽阔,我们不可能轻易的逃出去!”
“那我们就困在这里一辈子吗?”
宇薇忍不住抬起了头,她回尔多族不是为了和大世子团聚,而是想回去制止那场虚伪可笑的婚礼。
“我也不想被困在这里!”
大世子看着小薇有些激动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动,他没想到小薇会这样迫切的想回到尔多族。
一想到尔多族,尔多尼心中就会莫名的温暖,内河堤岸,银杏林中,处处都留下了他和小薇的恩爱的身影。
他忘不了小薇在猊兽洞里的轻声呼唤,更忘不了在他过敏时小薇的床前看护?
他不知道小薇对他情深几许,但他却在小薇的微笑中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他低下头,慢慢地靠近宇薇,就当他就要覆上那诱人的唇瓣时,宇薇却躲到了一边。
“殿下!”
宇薇从大世子的怀中挣脱了出来,看着满脸愕然的大世子勾起一抹微笑,“现在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大世子听闻犹如一击,他讪讪的转过身,只觉脸上一阵燥热。
自己身困险境,父王那里又情况不明,他竟然还想着与小薇温存?
他打开琉璃窗,迎面扑来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着冷风将他躁动的心慢慢冷却。
“尔多尼殿下!”
窗外传来了诸葛纳蓝的声音,“殿下要想吹吹风,不如跟在下去趟冰牢,那边有宇薇姑娘熬羹使用的冰莲花。”
“好!”
大世子应了一声,抓起大氅就向门外走去,他已经不敢再与小薇单独相处,他怕控制不住自己那喷薄欲出的热情。
“诸葛师兄!”
大世子冲着等候在门口的诸葛纳蓝拱了拱手。
诸葛纳蓝一直照顾着宇薇在鬼域门的生活,他也早已经跟诸葛纳蓝熟络起来。
“殿下,莫不是忍不住了!”
诸葛纳蓝看着大世子一脸坏笑,有那么个清丽绝尘的美女在眼前晃动,任谁也不能心静如水。
“咳咳!”
大世子假装未闻,轻咳了几声,“诸葛师兄不是说采冰莲花吗?”
“哦,对!”
诸葛纳蓝的眼睛笑成了一道线,“还是殿下心疼宇薇姑娘,我这就带殿下去踩冰莲花,顺道让殿下吹吹冷风!”说完便哈哈大笑着向前走去。
大世子听罢不自然的笑了笑,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便来到了一处半山腰的溶洞,溶洞的温度很低,冰冷的空气就似烟雾一般涌了出来。
大世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赶紧将狐皮大氅紧了又紧,然后才跟着诸葛纳蓝走了进去。
“这就是冰牢!”
诸葛纳蓝指着用冰柱结成的大大小小的栅栏说道:“那个要害宇薇的女子就曾被关押在这里,只可惜还没等她被冻成冰雕,就让师傅给喂了冰狈!”
“喂冰狈?”大世子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
诸葛纳蓝使劲的点了点头,“冰狈是鬼域门豢养的血兽,只要有人胆敢闯入鬼域门的领地,就会被扔到冰狈笼中。”
“好血腥!”
大世子忍不住说了一句,他经历过无数次与蛟兽的厮杀,他知道那种令人不能直视的惨景。
“非也!”
诸葛纳蓝将头揺成了拨楞鼓,“动物也只是为了生存弱幼强食,而人就不一样了,是为了无休止的欲望伤害无辜!”
“无休止的欲望?”
大世子心中一动,费朗族连年的挑衅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无辜,还不是为了那痴心妄想的统一大业!
“我们鬼御门一直不与王族来往,也是看腻了王族里的勾心斗角!”
“费朗族人只觉得我们是驱使鬼兽的异类,殊不知鬼兽却比人更守规矩!”
“可是驱使鬼兽毕竟为世人所不容!”
“世人只是有恃无恐,有眼无珠的凡人罢了!”
诸葛纳蓝轻蔑的说:“几十年前,还不是地心女王驱使魔兽完成了地心的统一!”
“可是,地心女王是青莲女主的转世,她本身就不是凡人!”
“殿下说的都对!”
诸葛纳蓝露出了满脸的兴奋,“我们就是助地心女王扫平天下的驱魔人!”
“啊!”
大世子吃惊的看着诸葛纳蓝,世人都传说,驱魔人随着地心女王的陨落而消失了,原来竟隐身于这冰谷之中。
“我们的上代门主带领着弟子成立了让人闻风丧胆的鬼御门,就是为了避免外界的打扰!”
诸葛纳蓝骄傲的昂起了头,“因为我们要等待下一位地心女王!”
“下一代地心女王?”
“对,当地心人民再一次面临灭顶之灾时,下一位地心女王就会出现!”
诸葛纳蓝说着,眼睛里绽放出奇异的光芒,这就是他们鬼御门为之奋斗的伟大使命!
“竟然是这样!”
大世子心里一震,他突然记起小薇在堤岸时与蛟兽王亲密无间的样子,难道小薇也有着上天赋予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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