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天气不太好,刮着风,下着小雨,气温很低,湿冷湿冷的。
这天刚好是星期天,林素素和丁香花约好的这天去找毛娜逛百货大楼。我特意让李师傅开着大货车把他们送到了镇上的汽车站,送他们上了公共汽车才回来的。
本来我和虎子也要去逛逛的,但是一想还是算了。毕竟我和丁香花弄得已经有点不清不楚的了,这要是再被人撞见,我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林素素走了没多久,朱家陵园那边来人了,朱老三和朱老七两个人夹着行李卷上来,看得出来,这是朱喜那老混蛋派两个儿子来守陵了。
这朱老三和朱老七来了之后倒也老实,进了大门之后就把门给关了,再也没有出来过。
由于我们工地的项目部地势比较高,所以我们在这里看得清清楚楚。
虎子说:“老陈,要不要过去串个门儿?”
我说:“那鬼地方少去,晦气。小心把不干净的东西招家里来。”
虎子说:“老陈,你觉得还会出事吗?”
我说:“那是必然的,而且出事就不是小事。看着吧,好戏刚开始,这陵园,谁来谁倒霉。”
虎子说:“我们要不要警告他们一下?”
我说:“他们不会信我们的,只会觉得我们在坑他们。我打个比方,你说要是他们知道我们要倒霉,会来警告我们吗?”
虎子摇摇头说:“那不会。他们没这好心。”
我双手一摊说:“这不就结了!他们一定也会觉得我们和他们一样,所以会觉得我们的警告是阴谋,是想害他们。”
虎子说:“还是去一趟吧,见死不救,有损阴德。警告他们了,听不听的是他们的事情。”
我点点头说:“你说的也对,走,我们过去一趟,尽人事,听天命。”
我和虎子从工地出来,顺着大路往下走了几十米之后,往右有一条小路,顺着小路走过去再往上走了十几步,这气味就不对了,这阴着天下着小雨还熏得我和虎子不敢呼吸,这要是大晴天还不熏死人啊!
到了大门前,虎子上去砸门。
很快,朱老七来开门了。这大门上有个小门,朱老七打开小门之后,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脚踩在门槛上,他说:“你们来做什么?坟不是迁了吗?难道这里也归你们管?”
我说:“进去聊聊。”
我伸手一推就把他推开了,抬腿就走了进去。
虎子跟在后面也进来了。
朱老七被我推开,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又不敢乱来,只能转身朝着里面喊:“三哥,三哥。”
虽然这里是陵园,但是可不像是帝王人家修有寝殿,他们只是在正前方盖了三间小房。不过这小房盖的不错,住人还是很舒服的。
朱老七这么一喊,朱老三就从小房里出来了,走过来之后歪着头看着我说:“你来做什么?”
我说:“进屋说。”
“就在这里说。”朱老三指着地面说,“这可是我朱家的陵园,以前是坟地你给挖了,现在这陵园你动一下试试!”
我看着朱老三乐了,我说:“只要我用得着,该动还要动。”
朱老三这时候直接拿出一把杀猪刀来,指着我说:“我看你敢!”
我看着朱老三乐了,我说:“激动什么?放心,不是来动你家陵园的。我这次来,只是好言相劝,这陵园风水不好。听我一句劝,把坟迁走,我看你家自留地做阴宅就不错。把凶棺挖出来,把尸体火化了,凶棺晒干烧火,不然后果很严重。”
朱老三这时候回头看看,说:“你说的凶棺是不是就是说的那双子神树。”
我说:“你们认为那是双子神树吗?双子神树是会保佑你家人丁兴旺的,而这是阴阳剪,会让你家断子绝孙的呀!”
朱老三说:“废话少说,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还是请回去吧,我没心情在这里陪你闲扯。”
我说:“那的的确确是阴阳剪,要是不挖出来,你们家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停不下来。凶棺不能养,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朱老三说:“我家的事情,你还是别太操心了。”
虎子说:“嘿,你丫怎么好赖不知啊!……”
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叹口气,我说:“好吧,言尽于此,听天由命吧。对了,你家门口的垃圾堆是不是填埋一下,你们不觉得很臭吗?”
朱老七呵呵笑着说:“我们不觉得,你们要是嫌味儿大,你们自己埋。”
我说:“你们不嫌臭,我更不嫌臭。不过我告诉你们,你们这陵园里住了很多不干净的东西,好自为之。”
朱老七呵呵笑着说:“真贼啊!还会心理战了。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走着瞧,你也没几天好猖狂的了。”
我这一听就知道,朱老七这话里有话,很可能和丁香花的母亲收礼有关。
虎子歪着头看着朱老七说:“老七,你这话里有话啊!”
朱老七说:“我什么都没说。”
我和虎子对看一样,我说:“走吧,这就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大难临头,还不知悔改。”
虎子点点头说:“有志气,这叫宁死不屈。”
我和虎子说笑着从朱家陵园出来之后,躲着门口的垃圾堆捂着鼻子绕过来,这里实在是太臭了。回到了我的办公室之后,虎子给自己泡了一大茶缸子茶水,捧在手里说:“老陈,你算的准么?真的还会死人吗?”
我说:“这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况且里面住着三只狐狸和一群黄皮子,这兄弟俩晚上再喝点酒,指不定就出什么事。看着吧,用不了三天,准出事。”
还没等到明天呢,就在这天的下午就出事了。
朱老二的儿子和镇上信用社主任的儿子两个人,骑着摩托车去西安拍婆子,俩人在西安请婆子吃饭,喝了不少酒,回来的路上,朱老二的儿子骑着摩托驮着信用社主任家的公子,俩人就在回来进镇的那个路口骑沟里去了。
本来那里是一条直道的,就是因为老朱家人拦着肉联厂的车不让进,于是我重新修了路,这条路就断了,到了这里要拐一下。也许是这哥儿俩忽略了,骑得有点快,到了这里的时候没拐过去,直接掉沟里了。
有乡民看到,说骑得特别快,要是装上翅膀就能起飞。
后果就是都送去了医院,还没到医院,朱老二的儿子就死了。信用社家的公子据说是脾脏破裂,有一个腰子撞碎了,脾脏和一个腰子都要摘除。还好,命是保住了。
我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只能叹息一声。
虎子坐在椅子里,抱着茶缸子说:“老陈,这和陵园的风水有关么?”
我摇摇头说:“谁又说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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