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皱了皱眉头,越来越觉得孟飞这家伙狡猾得很,有些不靠谱。
但这时候不能着急,总不能再回去折腾他一顿了。
这会,张龙正吃得满嘴流油,吵着叫经理再来两条大个的“虾爬子”,
就要蒜蓉味的。
陆风借题发挥说:“大龙,你早上没吃饭也不能跟饿死鬼似的,这玩意叫龙虾,别总说虾爬子。”
他这番半开玩笑的话,吴馨雅听出来两人早上没吃饭,也不再追问以后的事了,笑盈盈地催着盛微多点菜:
“民以食为天,不管什么事,得把饭吃好了。”
一大盘蒜蓉味的龙虾放在了张龙跟前,旁边还有龙虾粥,看着里面晶莹剔透的,张龙大咧咧地问盛微这玩意该怎么吃。
恰巧,盛微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电的人竟然是以前飞扬跋扈的孟飞。
盛微刻意地看了看众人,捂着话筒说:
“是营商办牛气冲天的孟主任。”
陆风笑着说:“看看他说什么。”
盛微机灵的一笑:“孟领导啊,我们集团领导和松林区干部都在这,有什么事您说吧。”
张龙一下子停了下来,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气嚷道:
“老孟,我是史大胖那个同学,文物的事你得办好了,我这边录音呢。”
孟飞现在还满头虚汗呢。
他可是被陆风和张龙折腾稀了,坐在办公室里不时往门口看。
刚才,他开了两回保险柜,差一点就把里面不健康的东西全都给就地销毁了。
这俩家伙简直是活阎王,文的武的办法都有。
上手就是好几个招法,一会把他当成先进典型,
一会文物碎在了办公室里。
现在想想,当时自己手就碰了下那个鼻烟壶,丝毫没发现失手了,怎么能掉在地上了呢。
他这个部门,算是厅局下面直属单位,属于不显山不漏水的肥缺单位,自己和兄弟们得了不少实惠,以后升迁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这家伙属于闷声发大财的性格,专门都交代多少回了,做事一定要低调。
什么公益活动,什么出头露脸的事,一概不参加,怎么还能引来记者了。
一来还是俩。
他大口大口地抽着烟,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
“盛助理,这样更好,我承诺一下,贵集团公司以后凡是涉及我这的,不管什么事全都是绿灯……”
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表情的官,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吴馨雅一直听着,到了最后畅快地打了响指,忍不住夸起了陆风:“陆书记,有你的,说吧,公司怎么奖励呢?
上回是上回,吴氏有严格规范的奖励制度,不会叫员工白白做贡献,
其实政府不一直也这样吗,大事上都是论功行赏。”
这一点陆风早观察出来了,往往都是这样,提拔干部的时候,把谁安排在肥缺岗位上的时候,往往都是看谁对自己贡献大。
陆风丝毫没动心,不过倒是想起了张龙的心病,
把话题引到他身上了:“办事总得体面点,张龙先生去的时候,不也算代表吴氏财团吗,他平时都穿夹克衫,这回专门买了一套锦鲤来西装,
看门口保安风吹日晒的,给了份随手礼。”
张龙赶紧看了看陆风,表情相当自然了,他随口就来:
“西装我有,忘了带了,给吴氏办事咱不能寒酸了,下回我记着多带几套。”
事情到了现在,吴馨雅多少也想明白了,孟飞这么牛的人都来电话了,说话的时候何止是不嚣张,
客客气气的,连以后的事都承诺了。
应该是陆风和张龙下工夫了。
她怎么能不清楚,这年月哪有什么净土。
很多人都是无利不起早。
至于张龙这点心愿,她想都没想,交代说盛微说:
“安排一下,照价报销,另外再给张先生买两套衣服。”
……
此时鲁家别墅里,小会议室内,随着一套高档茶具摔在了地上,鲁聪野兽般的声音不时传来。
他一脸近乎疯狂的样子,看起来像个愤怒的豹子。
秦雅姿势优雅地坐在真皮沙发上,伸手揉着额头。
在外面的时候,谁都知道她是鲁夫人,处理起事情来精明、果断。
不过这会却是眉头紧皱,不时地看向鲁聪。
鲁聪昨天半夜回来的,回家把一沓子诊断书撕得粉碎,一下子躺在了床上,睡醒了之后开始摔东西。
大黑一直陪着他,小心翼翼地劝着。
眼看着鲁聪摔了价格不菲的东西,又冲向了一个花瓶,大黑上去拦住了:“少爷,这个不能摔了。”
他记得鲁聪和秦珊珊都说过,这个花瓶鲁天成很喜欢,好像有什么特殊意义。
眼见大黑语气着急,鲁聪假意地收了收手,冲着他裤.裆就是一拳,疼的大黑蹲了下去,他指桑骂槐地喊了起来:“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在松江叫人欺负了,
以后鲁家这脸往哪里放,以后不能说姓鲁了,丢不起人啊。”
越骂越来气,他抓起了大黑的脖领子,又埋怨上了:
“你不是在外屋守着了吗,就是放个狗也比你强,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他从协会里踢出去,哪家都不敢收留你。”
他这是又想起大黑当时在外屋一点反应都没有,叫人弄到衣柜里了。
从出了事开始,大黑一个劲地哄着,把当时情况想了好几回了,当时虽然没看到那俩人的模样,不过听着像冀松市的人。
北疆省各地有自己的方言,像冀松那地方的人很多话上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比方说把我好说成俺。
他跟着秦珊珊很多地方都去过。
再想想那俩人口音更像松林区的。
他蹲在地上,满嘴的委屈:
“当时我没想到他俩连那种房间也敢去,没看着人呢,就叫他们偷袭了,
不过,他们好像是松林区的,少爷啊,是不是咱们在松林区的项目得罪人了。”
秦雅整天考虑的人和事不少,也包括松林区的陆风。
那是他偶然看过的一个漫画,鲁天成对这幅画似乎情有独钟。
这回倒是没想陆风来,不过也是时候管管这个熊孩子了,她口气复杂地责怪了起来:
“小聪,以后你也注意点,出去玩多带两个人,这件事没完,不管对方什么人,无论他知道不知道你姓鲁,都得叫他后悔半辈子,
我恨不得现在千刀万剐了他们……”
她不由地看向了卧室里放着的白衬衫的警.服,掏出粉色的手机,气急败坏地说:“要是松林区的人,看我不捏死那个姓安的,作案都做到鲁家了。”
眼看着老妈气成了这样,鲁聪脸上闪过了一丝别人难以察觉的狡黠,又赌气地踢了大黑一脚:“找人去啊,不弄死那俩家伙,鲁家都快断子绝孙了。”
昨天晚上要不是紧急治疗,他那地方都要废了,现在还疼的要命,大大小小伤口好几个,要不是用了很多进口的药,
估计他三两个月都下不了床。
秦雅拨出了安向东的电话,声音无比的冰冷:
“小安子,这事再办不了明白,你自己给我滚蛋……”
安向东正在办公室坐着看报纸。
老安以前不看报纸,说这玩意就废纸一张,订了这么多,浪费了多少经费。
自从搭上了秦雅这条线,他变得爱学习了,经常拿着省报翻来覆去的看,看看鲁天成近期的一些活动。
他心里清楚,只要鲁书记还在这说了算,自己提拔是早晚的事。
不过想这些事的时候,经常犯难,李海龙张罗着弄了个专案组,现在看来陆风和郑和毫发无损,最多是整治了刘茜那个丫头。
本来准备找机会给秦雅秘密汇报的,一直想不出好办法来。
一听鲁夫人这口气,他不由地站了起来,心里快速想着应对的办法,等她脾气发的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地问:
“这人十有八.九是陆风,这小子不知道搭上了谁,
听说最近借调在省纪.委,不能是奔着贵公子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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