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看了看手表,这都晚上八点多钟了,如果像孙高唐说的那样,张士诚明天一大早出发的话,应该是早上四五点出城。
这样可以在早上八.九点钟到达松江市。
他有些着急地说:“大龙,大晚上的,收费站那些人好找吗,千万别偷鸡不成……”
他差点说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转念一想这样真把这事说得下作了。
转念一想,才更正说:“别弄砸了,咱办的那个领导在松林是个人物,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结他呢。”
张龙叫他开车回家等消息,自己明早四点多过来接着他,一起去收费站。
陆风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舒服地睡了一觉,睡梦中接到了张龙的电话。
下楼见到了张龙。
张龙满头大汗的样子,擦着鼻涕,指了指头上的汗,满嘴抱怨了起来:
“那么多收费站挨个跑的,有两个换新人了,
两条烟不够,倒搭了我两个大红包,搞定了,咱去西南口收费站……”
松江市在西南方,按照张龙的安排,他那些的哥同事,只要有人发现了张士诚的车,就给张龙报信。
可到了收费站那,隔着挺远呢,胖子把出租车停在了路边,打着哈欠说:
“睡会,睡会,早来了一刻钟。”
陆风寻思这家伙既然把收费站的人打点好了,应该去他们办公区待会,这家伙弄得哪一出?
五分钟后,就听着胖子车里的对讲机里开锅了一般:
“胖哥,北岗出城口这没情况!”
“胖仔唉,以后再有这种事叫着我,
牡丹这烟好抽,用华子边角废料做的,有那个味,
两盒够我抽三天了。”
“大龙啊,有个商务车过来了,我看看啊……”
……
张龙听着听着,无意中发现陆风瞪自己呢,赶紧关小了音量,不耐烦地说:
“弄错频道了吧,喂,他妈的,叫你们多看几遍新闻,
那家伙梳个背头……”
陆风眼睁睁看着呢,这家伙根本没换频道,还是刚才那个,说起话来豪横豪横的。
再看看他头上的汗水,一股子漂白粉味,闻着感觉应该是自来水。
看样这家伙买了廉价的牡丹,发给了一群的哥朋友,把他们安排在各个出城口,盯着张士诚点。
陆风气的想抽他,赶巧对讲机里有人报信了:
“死胖子,跟前车上有个大背头,在北岗出口这,已经开过去了,按你说的用上了路锥,反正我是事先别了车,叫他们停车了,看到一个大背头。”
张龙冷哼一声显摆道:
“这招好使,还不犯毛病,记着点,后半夜行,高.峰时段不能用,把车都堵住了,
咱的哥最烦拥堵。”
陆风听出来了,后半夜去高速路的车不多,凡是感觉可疑的,坚守的的哥把路锥摆在路上,假装车坏了,对方的车肯定减速,好心的司机的停车问问用不用帮忙。
这样顺利地发现了张士诚坐的车。
是个黑色的商务,刘永年亲自给他开车,这会已经上了高速了,好在天没亮,能见度低,开得不会太快。
陆风来不及责怪张龙了,催着他快点追上去。
张龙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熟练地伸过了手:“高速行驶时速不能超过110迈,加钱。”
陆风横了他一眼,这家伙推开车门下了车,手里提着个车牌子,利索地换上了。
他这股子机灵劲陆风蛮喜欢的,只要能把事情做好,何必计较用什么办法呢。
朝阳升起的时候,这两台车一前一后地进了松江市。
眼前是一座人口数百万的大都市,大早上车流滚滚,车速明显慢了起来。
胖子眼看着周围这么多豪车,有些担心了起来:“风哥,可别跟丢了。”
陆风教给了他跟踪的办法:“和它保持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它拐弯咱不急着拐,松江我熟悉点,
他们去也是去大地方,大早上商场、饭店不开门,
大概率是早餐店、宾馆。”
胖子瞬间打了个响指,满嘴的佩服:
“我哥,你神了,一下子把范围缩小了,不用担心了。”
一个多小时后,前面的商务车在一个上坡的地方明显地减速,陆风看的确是几百米外的一个高大标志性建筑。
这栋建筑物庄严、肃穆,透着强大的气场,看起来年头长了,不过依然掩饰不住它的威严。
胖子眼看着商务车在一个不起眼的路口停下了,纳闷地说:
“进小区了?”
陆风眼睛一直盯着入口处,发现那地方高.峰时段没车进出,不由地猜测了起来:
“不像,别跟了,去看看什么情况,回来告诉我。”
张龙戴了墨镜,下了车,在路边摊上顺手买了个包子,大口地嚼着,朝着入口处走去。
陆风猜得没错,里面是个独门独院的别墅,年头长了点,墙体上尽是翠绿的青藤。
胖子站在跟前看了看,走到了门口,眼见有个凉亭子,亭子外面围着一圈路锥,悄悄地走了进去。
大理石的圆桌边上放着两个长条凳子,黑乎乎的,细看下有些发亮。
胖子摸了摸,觉得挺沉的,一屁.股坐在了上面,舒服地感受了下:
“凉快,在这地方来点烤串和啤酒,舒服。”
他坐了不到三分钟,院子里传出来狼狗疯狂的叫声,听着动静吓人。
他从路锥上跳了出来,一手拿着墨镜,眼见地上有纸壳子,拿着就走,回头辩解地喊道:
“收废品的。”
回到了车里,陆风听他说了一遍,觉得这应该是什么有钱人的宅子,张士诚来这里应该是吃早餐。
这么看来,事情有些麻烦了,他吃完早饭后要去哪呢?
院子里,刘永年坐在车上抽着烟,这都跑了一路了,他可是想进去方便下。
刚刚进去了,一个身形彪悍的壮汉跟在后面,叫他完事快出去,这地方不是他待的地方。
别墅中宽敞的客厅里,墙上挂满了价值不菲的字画,有一幅出自张大千之手,叫《江山万里春》。
张士诚大胆地看了几眼,一下子看到了省美术学院院长朱费墨老先生的大作《青松迎客》。
他在党.校时为了提高领.导干部.艺术鉴赏力,听过朱老的课。
当时就听说过,朱费墨的成名作《青松迎客》,市值达到了8位数。
在这里竟然只是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他今天真开了眼了,不由地往后面阳台上看去。
徐部长,也就是通过某些人介绍的北疆省地.下组.织部长徐部长,正在一招一式,慢悠悠地打着太极拳。
徐部长身材健硕,留着艺术家常有的小辫子,穿一套宽松的青花瓷风格的太极拳服,运起气来,腰部一沉,轻轻转身,双手跟着动了起来,旁边的音乐里响着:
“白鹤亮翅!”
张士诚对这种养生拳术没什么研究,就是觉得完全可以打得快点,为什么跟上不来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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