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征似乎明白了什么,虽然有些叫不准,但是应该和陆风有关系。
他丝毫不避讳地问起了陆风:
“小陆,这份第三方法医验证报告,区里很多人现在是不是已经看到了?”
当时,陆风从刘超手里拿到了十几份报告,进楼的时候给不同层次的人信箱里塞了一份。
这些人中当然也包括领导班.子成员。
按照这份报告的“爆炸性”,想必区委区政.府大楼里早就传开了。
只是有的人不愿意说出来,都在私下传播。
陆风过去拿起那份报告,一脸的自信:
“这是正义之士拿到了死者闫望成尸体检材,
送到了京沪和北方某著名医科大学,委托进行了检验,
三家检验结果不一样,但有一点是统一的,
死者生前遭受了残酷的暴打,凶手残忍至极,
暴打时间应该超过了一两个小时,造成死者生前血液大量渗入肾脏,
从肾脏循环到了皮下组织里,所以,皮下组织里有不少血迹……”
按照这种推断,死者闫望成是被人胁迫自.杀的。
而他自.杀的几个小时前,郑河和陆风正在冀南市抢商机,干着轰轰烈烈的大事。
另外,闫望成的遗体上没有他俩的指纹,这完全能消除对他俩的怀疑。
还有,如果有人继续质疑,可以调取松林出城口、冀南机场停车场的视频,只要他们不具备作案时间,
直白点说不是他俩暴打的老闫,他俩的嫌疑彻底消除。
秦润生一直板着脸,外人猜不出来在想什么。
陈征书记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那30万欧元怎么回事呢?
谁会这么做?守土有责啊,我的难处,陆风你……”
听出他什么意思来了,陆风宽慰地说:
“陈书记,在区长宿舍里用网枪,还有后来,你保护了我好几回,
我心里清楚,你虽然在怀疑,但从情理上感觉不是我,我还举报……”
一听说他举报,秦润生不冷不热.地说:“陆风同志,特殊情况下举报一回行了,
不能总举报,我在这呢,你什么意思?”
这话虽然不是生气的口气,但陆风心里真后悔了下。
他冒险举报,用非常规的手段,弄得秦润生跑了一趟。
秦润生已经暂时不负责这块工作了,这么来管这事,在领导跟前是为了体现一种纪.检干部的担当。
可要是他人在这里,陆风没完没了的举报问题,只怕他得挨批评了。
他这种职业和别的部门也有相同之处,某些时候不愿意干出力不讨好的活。
陆风口气赶紧缓和了起来,变成了商量的口吻:
“陈书.记,区里那个专案组是不是调整调查方向了,
逼死人的事和我们没关系,但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我本来想举报专案组滥用职.权和不作为乱作为的,
秦组长提醒我了,我不举报了,我这算提醒。”
秦润生越来越明白了,陆风这是在一步步洗清他和郑河身上的疑点,
高仁林大动干戈,弄了个调查组要动了郑河。
没想到这家伙用委托第三方机构鉴定的办法,一下子洗清了疑点。
当然,也不是普通人一下子就能看懂那份法鉴报告,但安向东他们明白,老闫的死和郑河,还有陆风丝毫没关系。
这样一来,高仁林妄想通过党.委会集体的力量彻底扳倒郑河的计划泡汤了。
按照他的性格,完全可以再开个会,解释解释,统一下思想。
不过,陆风申请全程录像了。
高仁林用党.委管重大案件的过程,已经记录下来了,会上他重点怀疑堂堂的区长,结果一份法鉴的散发,完全推翻了他的猜测。
如果这事传出去,这人丟大了。
至此,陈征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了秦润生:
“这个情况比较特殊,涉及区政.府常务,同时也是党.组书.记的事,我本来就保留着意见,
既然有这么有力的证据,我马上上报市纪.委分管领导,
用适当的方式通报给高仁林……”
他的想法是用合适的方式,把消息告知区委其他领导。
别看他整天板着一张包公脸,心里一直着急呢,这也就是他刚刚说的“守土有责”。
干他这行的有专案干专案,没有得把日常工作干好,要是有个30万欧元的案子久拖不决,查不清楚,只怕到了年底他工作总结都不好写了。
秦润生暗道:“这个同学,做事有意思,脑子灵活,什么事敢想敢干,这样的人不能用瞎了,沈书.记叫我……”
沈光辉书.记听说过陆风一些事,当时也就是随便听听,听说他举报了自己服务的领导,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随即联想起在复杂环境下,有少数干部通过这种举报,保全自己的事。
专门叮嘱秦润生暗中调查下这个陆风。
想到这里,他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若有所思地问陈征:
“陈书.记,屋里现在就咱们三个,就不避讳了,陆风在这件事上是不是也得给个组织上的说法,
举报不实……”
陈征一下子听出来了,秦主任是大账小账一起算,什么事都实事求是,他联想起了陆风这几天过格的事,于是开始插话了:“不光是这些,他身上有伤,这个可不是见义勇为,
不是自己摔的,动手打架,违规使用报警器,这些事在松林传的沸沸扬扬的,
当然,他初衷是为了救人,老百姓都说他的好,不过啊……”
陈征说话办事都是按规矩来的,说起陆风的故事来,丝毫不回避他重情重义,可违.纪的事也绝对不包庇。
秦润生为了调查郑河的情况,去了二商店,打听郑河家里情况的时候,意外地听到买东西的买东西的不少在聊陆风的事。
当时,前有警.员拦着,后面有坏人追赶,陆风为了救人,全然豁出去,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但在纪.检部门看来,什么事向来功是功过是过,犯了错就得处罚。
陆风勇敢地看向他俩,丝毫不回避问题,执着地说:
“两位,这件事起因是所谓的专案组,绑了我朋友,她和这件事毫不相关,
私自扣押后残忍暴打,都差点把人打死了,我正式回答你们,
要是再碰到这种伤势严重,命悬一线的人,
不管认不认识,我还这么干。”
其实,刚刚秦润生想起上司交给的任务,还想继续考察考察他的,一见他倔劲上来了,轻轻地拍了拍桌子,动怒地说:“陆风,这是巡查组和区纪.委正式和你谈话,你这个态度会影响你的仕途,甚至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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