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天手里拿着一个车载灭火器。
所有的愤怒集中在了手里。
灭火器的粉末喷在了陆风脸上。
陆风伸手挡了下,这么做作用不大,整个人被粉尘包围住了。
眼睛和口鼻沙的难受,根本上不来气。
他不由地往后退了起来。
范六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心情惬意地掏出了一根烟,在手掌上富有节奏地磕着,粗俗地嘲讽了起来:
“姓陆的,后悔了吧,你妹.的,一对狗男女……
你要跪在地上求我,叫一声六爷,我心情好的话,没准放了你。”
陆风挣扎着喊了起来:
“放屁,有本事你弄死我,光天化日之下,你胆子够大啊。”
嘴里尽管这么说,他心里彻底绝望了起来。
因为喘不上气来,他脑子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
盖天终于报了昨晚的仇,伸手指着粉尘包围中狼狈不堪的陆风,不甘心地骂道:
“有本事你站起来了,你不是会打肚子吗。”
他俩正嚣张得要死,没想到前面有台车开过来了。
这是个三轮车,车上拉着几个大桶,脏了吧唧的。
司机是个胖乎乎的小子,穿着看不出颜色的工装,胡子拉碴的,
车开得犹豫,看样是担心怎么通过这里。
也不知道谁喊了什么,他回了两回头,眼睛一闭,从出租车旁边,朝着前面冲了过来。
三轮车疯了似的开了过来。
范六和盖天逃也似的躲到了SUV旁边。
车上站起了一个胖子,拿起一个水舀子样的东西。
从桶里舀出什么,朝着范六泼了过来。
这东西一泼出来,一股子恶臭扩散开来。
胖子张龙戴着个破帽子,把屎尿泼在这俩家伙身上,嘴里恶骂不止:
“这他么的八百流.氓的地盘,交保护费了吗,在我地盘上作死,我不弄死你们的。”
范六和盖天平时在大街上都是横着走的,加上范四罩着,很少把谁放在眼里。
盖天抡起灭火器想冲上来。
张龙一手朝着大勺子,一手提起小号的油桶,跳了下来。
他习惯地想提裤子,两只手都不方便,还是用胳膊肘夹了夹,挥舞着粪勺子打了过去,嘴里怒骂不止:“在这地方作妖,一会点了你的车!”
范六在旁边观察着,忽然往前走了两步,伸手要打胖子。
胖子举着油桶砸了过去。
油桶他早就打开盖子了,一股子汽油洒在了范六身上。
闻着刺鼻的味,范六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嘴里上不服地说:
“你等着,我不弄死你的。”
话虽这么说,他压根没敢往前靠近。
盖天被胖子吓得够呛,他手里的灭火器砸在了胖子腿上。
胖子捡了起来,疯了似得朝着车上砸去,狠毒地威胁道:
“点油箱,今儿谁都别想走了。”
范六犹豫地拽着盖天,盖天不服气呢,范六着急道:
“这家伙玩大了,咱不是有人嘛,叫他们上。”
范六跳进车里,两人急速地倒车往胡同外面开。
胖子终于松了口气,忙不迭地朝三轮车司机要了半瓶子水,过去给陆风擦起来眼睛。
经过十多分钟时间,陆风算是缓得差不多了。
稍微有了意识,他满嘴地担心:“小酒窝呢,没事吧。”
小酒窝被胖子放在了东边墙下面,他赶紧劝着没事,过去把小酒窝扶了过来。
这会,陆风比赶上从战场上下来的重伤员了,比小酒窝都狼狈。
胖子从车上找出了抹布,陆风胡乱擦了擦,抠着鼻子里的粉尘,不由得感慨了起来:
“没想到他们这么狠,什么办法都敢使。”
到了这会,他才看清了旁边的拉粪车。
这么脏的车,以前他碰到了都躲着的,这会竟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亲切。
他连忙问:“开三轮的是你什么人?得好好感谢人家,帮过我的人我都记着的。”
张龙生怕范六他们再回来了,没顾得上回答,过去和司机打招呼了。
三轮车司机是个干脏活的低层人,胖乎乎的。
张龙指了指胡同里面,熟络地说:
“得空我找你,有事你问开车的的哥都知道我,就说胖子张龙……”
没等司机说什么,他不见外地拍着对方的肩膀,一点不见外地说:
“行了,以后咱就哥们了,咱俩都胖乎乎的,不就哥俩吗。”
打发走了这人,他转身冲着陆风显摆了起来:
“改天我请他吃顿砂锅,喝两瓶子,你给报了就行,对了……”
他担心起了刘茜。
这边打得激.烈,刘茜强打精神看着。
整个过程,她看得清清楚楚,陆风为了她,叫人家欺负成了这样。
她心里酸酸的,不由地深情地说:
“风哥,你们走吧,别管我了,我命苦,不信他们……”
叫她这么一说,陆风一股子不服输的劲上来了,艰难地活动了下胳膊,催起了胖子:
“大龙,开车,回医院!越快越好。”
胖子拍了拍手,也不含糊,满是成就感地说:
“过瘾,干城.管的,打得他们叫爷爷。”
陆风也不纠正的他吹牛的话,扶着刘茜上了车。
车才开到胡同口,张龙不甘心地闭上了眼,慢慢地踩起了刹车:
“陆风同志啊,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你不知道的哥最怕交.警吗!”
没错,一台警.车就停在路口,看着他们停下来了,有警.员在话筒里喊了起来:
“靠边停下,靠边。”
车上下来个四十多岁的警.员,冲着胖子打起了标准停车手势。
胖子又急得闭上了眼睛。
车子已经停下了,陆风心里几乎沸腾了,气呼呼地下了车,迎着对方走了过去。
这个交通警.员叫乔青春,车上又下来一个治安警,腰间戴着七大件单警装备,满脸的严肃。
胖子趴在车门上,吓得不敢再看这俩家伙,底气不足地提醒了起来:
“风哥,送点钱吧,咱闹得不小,光扣车都不行了吧,我家里还有五十岁的老妈呢。”
慢慢地往前走着,满脸是血,身上狼狈不堪的陆风,本来是准备豁出去的,大不了硬来了。
不过当他目光停留在治安警身上时,不由得叹了口气,转念一想,这两人肯定是杨守贵派来的,刚刚有了点希望,瞬间又消失了。
这时候能想的办法都得想,他硬着头皮说:
“我是区里的,政.府的,给领导服务的。”
交通警员程青春,心道:“上面下令了,我扣车,他抓人,车出事了,别想走。”
杨守贵按说没这么大权限调动他。
是安向东发的话,说这是涉案车,必须扣押。
于是,他直接忽略了陆风,公事公办地说着:“手续不全谁都不行,别说你,就是领导开车也得抓,上午红旗所领导证件过期都出事了。”
对于交通警员来说,郑河随便找了个毛病查了杨守贵这事,早就在他们系统传开了。
张龙坐在车上,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差不多,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风哥,人家是黑的白的全上来了,你离死不远了,还想着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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