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河等人在雨后初晴咖啡厅里着急地商量着。
岂不知,就在他们进咖啡厅时已经被人盯上了。
一个穿着便衣的胖子,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他身后跟着两个人。
一个是保安队长斜眼,另一个是胖乎乎的女服务员。
就在十分钟前,负责大皇宫治安的胖子刘大头,接到杨守贵的电话。
电话里,杨守贵劈头盖脸骂了起来:“大头,你奶奶滴,挺尸呢还是你老妈不治身亡了,
老子陪着上面专项检查组夜查大皇宫,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成了聋子瞎子!没他么的合格的地方,领导都气迷糊了,那地方藏.污.纳.垢,出入人员复杂,这就算是三条罪状,我一共给你列了十条……”
这会,杨守贵坐在著名的不夜城夜总会顶层大包房里,对着茶几上的一大杯洋酒,一边骂着一边灌了进去。
酒壮怂人胆,骂得更狠了。
然后抽了几口古巴雪茄,觉得脑门疼得要命,伸手揉了起来。
吃了一肚子鳖,毫不留情地迁怒在刘大头身上了。
杨守贵在红旗所里说一不二,横行霸道,不顺心了连二把手三把手都抽耳光。
他骂起刘大头跟骂儿女似的,一点面子都不给留。
一股脑地列了十条罪状,他喝了大半杯酒,不由讨好地看向了旁边的李海龙。
这一圈长沙发上坐满今晚的参与者,除了崔元。
崔元哪有资格参加这种密谋,李海龙打发他走的时候,毫不客气地没收了他的录像带,叫他回去好好学习,找几本职场规则的书看看,办什么事别死脑筋。
李海龙气得满脸通红,不停地摆弄着手机,眼看着这事弄砸了,自己这边出尽了洋相,对方毫发无损。
可怎么给高仁林汇报呢!
谁都明白,高仁林主导的招商引资,一下子投资这么多,正在兴头上,要是有好消息就是锦上添花。
这时候要是报告坏消息,容易把他惹急了眼。
好在杨守贵刚才拍着胸脯保证,这件事远没有那么简单,就像殷薇吃了迷.药,谁给她服的药呢?
要是郑河,那就郑河有违法犯罪嫌疑。
要是别人,那也不能就这么完事了。
其实,杨所心里最憋气的是自己戴上了手铐,还有叫人暴打的事。
上楼的时候,夜总会老板,性.感迷人的华姐贴上来问他脸上怎么回事?
手脖子怎么耷拉着?
情急之下,他搪塞说搞专项行动,自己爬上爬下的检查,擦破了好几个地方,分局准备给自己报请立功呢。
他前思后想地研究了起来,认为事发生在大皇宫,对方人手不多,好像就一个男的,手法是好了点,但谁也没受大伤。
说明这人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也不是孤狼式凶犯,从熟悉程度上看,应该是本地人。
所以,他准备拿刘大头出气了,逼着他调查去。
李海龙听他的意思是要把刘大头调离岗位,最多是发配到山沟所里,一点油水没有,整天闲得蛋疼,苦闷得晚上数星星。
李大主任轻轻地敲着茶几,不容反驳地说:
“老杨,处分太轻了,他这是玩忽职守,弄不利索,我叫他到纪.委喝茶去。”
杨守贵恭敬点了点头,冲着手机补充说:
“刘大头,区里今天在大皇宫搞商务活动,你不在场,本所陪着领导专项检查,你不知道死哪去了,
除了这十条罪状,你还涉嫌重大任务期间擅离工作岗位、玩忽职守,我命令你……”
刘大头正坐在保安室里,用冰块贴在脸上,叫自己冷静点。
要不这么胖的身体,再叫领导骂上火了,血压不得蹭蹭上升。
无形中,他脑门上的头发已经成了水洗发,发梢上的汗珠子晶莹剔透的。
他不等杨守贵说完,赶紧求饶地说:“领导啊,大皇宫的大闸蟹,去,去,年那种,我,这回,用用车……”
杨守贵气愤地打住了他的话:“滚你的螃蟹,再提螃蟹我把你打成螃蟹,领导都在这呢,我命令你……”
刘大头咽了口吐沫,听出了杨所真急眼了,看样表态不能好使了,螃蟹都不行了,连忙说:
“报告,报……告,我唱着……汇报!”
杨守贵简直气冒烟了发,恶狠狠地说:
“以后你再唱歌我割了你老.二,你听着,我在不夜城,跑步过来,五分钟不过来,你这辈子不用来了。”
说完,他气呼呼地骂着:“这个死胖子,今天得好好操练他,豆饼不压不出油,胖子不练不掉秤。”
刘大头擦了擦汗就下楼,朝着不夜城跑去。
这家伙呼哧带喘地跑着,好不容易到了不夜城夜总会门口。
跑的太急了,他觉得双腿发酸,正愁着怎么找人,一眼看到了华姐,惊慌失措地指着嘴巴,想说难受的说不出来。
华姐知趣地带着他从直梯上了顶层的大包房。
华姐轻轻地推开了门,彬彬有礼地说:“杨所他们在,里面……”
刘大头觉得心跳的厉害,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气不够喘的,准备往前走几步再敬个礼,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杨守贵斜睨了眼众人,发现李海龙一脸的不高兴,赶紧对华姐敷衍说:
“大头也参加专项行动了,检查了十几家了,罚款罚累了,你记住了,主要消防安全,
还有别的安全,检查检查保险丝,别楼层总停电,千万记住了,别弄出什么异.性陪待来!”
华姐扭动着腰肢,撒娇地说一定办好。
李海龙忍不住插科打诨地说:“华姐,别都听他的,异.性陪待可以有,异.性陪.侍不行啊,咱这屋陪就陪吧,别的屋绝对不行。”
“是!领导,臣妾遵旨,别的屋绝对不行,咱们这异性陪待可以允许……”
时间过了足足好几秒钟,大家猜听出来什么意思来,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
弄的杨守贵无奈地辩解说:“我故意的我,有时候把如火如荼就说成如火如茶,
上当校的时候,老师说了,也行,这是约定俗成。”
说完,他给刘大头介绍起了李海龙他们:
“全区最大的管家,书记的事都安排。
这个是范四,大学毕业生,企业家!”
刘大头哪敢多看李海龙,这人他见过几次,都是老远地看着,从来没机会过去攀谈。
不过想了想,杨所介绍的人不打招呼不好,冲着范四说了句:
“范总,你这名好啊,犯事,和杨所在一块总犯事也没事,祝您,您,您吉祥,对了,您哪个大学毕业的啊?”
松林区像范四这种混子不多不少,也有五六个,刘大头没收拾过他,隐约知道有范四这么个人。
可这回人家是所长座上宾呢,硬着头皮聊起来了。
这一路上跑的,他眼花耳鸣的,根本没听说清楚怎么介绍的范四。
“啊,兄弟,我巴黎大学毕业的,我那学校太好了,墙上都是铁丝网,吃饭走路都听口令!”范四厚颜无耻地说。
刘大头失语地说:“笆篱子啊,那不,不是监狱吗!”
眼看着他墨迹起没完了,杨守贵顿了顿酒杯,莫名地骂了起来:
“大头,今天要不弄明白了,我扒了你皮。”
他叫刘大头必须调查清楚今晚发生在大皇宫里的事。
这些事刘大头从保安队长斜眼那知道了一些,这会还是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家伙看样是想好好表现,想站起来,试了试,腿疼得要命,打了几个滚就到了茶几跟前,直接坐在了地上,掏出一个小本本,用牙咬掉了油笔帽,准备记了。
杨守贵挖苦心思地分析着今晚的事,不过没少喝酒,加上那种药后劲大,脑子不太清醒。
眼见他绞尽脑汁地想着,李海龙双手环抱,叫着刘大头严肃地交代了起来:
“你记着点,今晚的事有区里的人参与,这是秘密任务,查的话把这些的事抹去,比方说还有个电视台的崔导,一直跟着呢,电视台的人跟着,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刘大头开始觉得这件事有点复杂,关键是很多领导参加了。
还有,这些人怎么和斜眼说的差不多呢。
他们本来是要抓人的,人没抓着,叫坏人打的鼻青脸肿的。
不过听了李海龙的话之后,他信誓旦旦地说:“领,领导,要弄不明白,我,我去……”
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了,就看向范四,范四起哄地说:
“那就跟我去笆篱子大学进修去,我替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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