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了提要求了,陆风表情认真了起来:“陈厚林这个人什么事都认真负责,我推荐他,区政.府能给他安排个好地方吗!”
纵然郑河是个好领导,不过也是好好想了想才想起了这么个人:“你说李海龙欺负的那个老实人?什么眼角膜了……”
陆风提醒他说:“咱们在老麻面馆一起吃过东西,他人不太激灵,什么事做得有板有眼的,没有弯弯绕。”
郑河盘算了会眼下的情况,自己提拔的话,不一定去什么地方呢,就为难地说:“就怕我的动啊,小风你知道现在提拔干部,尤其是有希望的年轻干部。”
陆风真就想了想才试着说:“能上能下,多岗位历练?那么说你要去省里,也可能去市里委办局了?”
郑河点了点头,默认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主要岗位上的领导提拔的时候,组织部门都会做些看似随意的安排。
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发现,都是要把提拔对象放在不同的岗位上历练。
就像郑河这种县区政.府的领导,很有可能去上一级的委办局,或者省里厅局锻炼下。
否则对上面很多情况不了解,履历上的短板,影响工作开展。
就像各省的副职领导,不去京都各衙门锻炼,再提拔的话对上面工作情况毫不了解,容易出乐子。
这是领导们常说的“吃透上情摸透下情”一种制度安排。
这些年更具体了,叫“下派上挂”,多维度锻炼干部。
陈厚林的事陆风早就帮助想着了,只要有机会就得推上去,决不能叫好人老实人吃亏。
“你再考虑考虑呗,他算是普通干部的代表人物,要是一直当普通科员,都得绝症了,以后就会有人说郑副区长领导下,风气不好。”陆风继续求着,顺便用上了激将法。
郑河有些不耐烦地说:“行,但是我有个条件,就是你得叫我服气,他还得服众。”
陆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开心地点了点头。
……
他俩边喝茶边聊着,高仁林同样没闲着。
高仁林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正放着舒缓的音乐,曲调悠扬,叫人觉得轻松惬意。
他坐在沙发上,胖乎乎的身体,正费劲地挪动着。
对面坐着的是政法委书记甘霖。
高仁林给甘霖递过去一杯冻顶乌龙茶。
这茶香气四溢,散发着浑厚的气味。
“老甘,你猜猜,什么茶?”高仁林不自觉地吸了口茶香,轻声问。
甘霖长期喝铁观音,铁观音比起冻顶乌龙来,无论是持久耐泡还是口感,尤其浓香味上都差了些。
普通的铁观音就算是泡的方法对,一般情况下五六泡就变苦了。
乌龙茶则不同,味道持久,后几泡尽管汤微淡,口感丝毫不差。
李海龙拿着手机走进了,他熟络地说:“书记,我猜猜,焙烤铁观音吧,上乘的,味儿正。”
甘霖心里盘算着高仁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一听李海龙猜得差不多,就点头认同了。
高仁林有些狡黠地笑了,满脸得意地纠正说:
“是洞顶乌龙,最近稀罕了点,从南面运到松林区,一个月也就十斤八斤的。”
一听这么珍贵,甘霖想起了一件事来:
“最近台风大,有的部门查的也严,都是旅客往返随身带的乌龙茶,我负责政法工作,看过通报,物以稀为贵,这茶很难喝到正品了,仁林书记,你今天是拿出了好东西了。”
李海龙懂事地去高仁林柜子里取茶,耳边却传来了高仁林生气的声音:
“海龙啊,我和甘书记是正常的同志关系,君子之交淡如水,你别弄庸俗了。”
李海龙惊讶地愣住了,马上机敏地说:“书记,我看看什么牌子的,改天我也弄点,附庸风雅,解解馋。”
这么好的茶喝了,不给带点?
甘霖这下子更摸不准高仁林到底要做什么了,直到高仁林和他自然地谈了下个话题,才豁然开朗。
高仁林端着的茶杯忽然放了下来,恍然大悟地说:“甘书记,你家公子大学是不是该毕业了?小甘叫甘润,名字好,品学兼优,司法学院高才生……”
甘霖心里不由地佩服了起来:“甘润专科毕业了,勉强考上了县区一级公务员,
领导干部的孩子安排工作哪个都得你点头,真是忙忘了?”
不过,他嘴上感激地说:“这得感谢书记您呢,不违规,还人尽其才,上年就分到街道司法所了,
单位不大,好处啊,离家近,没下去。”
高仁林丝毫没犹豫,起身走向了文件柜,掏出一个厚厚本子,翻了好一会。
他走了回来,有些为难有些心甘情愿地说:“早就有这个规定,直系亲属不能在一个系统工作,你负责政法工作,他在司法所,这样吧,得把他动动……”
高仁林满脸的严肃,像是执行某个重要的决定。
不过给甘润的岗位叫甘霖大吃一惊:区财政局,预算编制科主任科员。
李海龙犹豫了会,开始祝贺甘霖了:
“区里这么多单位财政局最好,财政局里编制预算最有权,关键是这个科我记得清楚,没有科长……”
高仁林似乎很满意他这番话,忍不住直言不讳地说:
“位置就留着,甘润待满一年,够条件就给他压压担子,现在连陆风都上蹿下跳的,不懂事,寻思跳的欢实就提拔,我觉得……”
甘霖喜上眉梢,心情比得了十斤八斤的极品冻顶乌龙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出书记办公室时,史无前例地倒着退出去的,就跟小干部来汇报出去时的样子差不多。
下午才一点多点,距离一点半上班还有一会功夫呢。
甘霖就催着马俊副主任招呼领导们开会了。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他指着不远处的安向东副区长兼警局局长说:
“书记,各位同志,向东同志忙于警务工作,维护一方治安,整天忙乎,
要不是我打了两个电话,提醒他什么工作都得优先保障区里重要决定,他还带头在一线亲力亲为呢。”
这种批评式的表扬,说的安向东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
没等高仁林继续说议题的事,甘霖就提示的叫安副区长讲讲,最近闹事、告状的人不少,一旦城管局的事通过不了,会不会激化矛盾,引起大事件。
安向东早就得到这个消息了,也不客套,上来就是一阵分析:
“各位领导,这种事估计现在都传出风声了,那群小子不省心,都有执勤经验,都上会了,再不给待遇,只怕是要闹大了……”
按安向东的说法,改革进入深水区,各种矛盾开始露头,上访告状的人比以前多了不少。
都有手机了,联络起来方便,相互之间打个电话,就把人聚起来了。
这种人经过几年的摸索,越来越狡猾,有时候直接绕过了区里,奔向市里省里告御状,请上方宝剑,很容易把松林区推到火上烤。
从看到安向东的第一眼,高仁林猜出来是甘霖叫他来的。
当时就觉得甘霖这一招绝对高明,自己不得罪郑河,把球踢给了安向东。
可就这么一听,他品了品这些话,觉得问题严重起来了:要是因为这件事闹到市里省里,自己这个一把手轻了挨上一顿,重了就得去市里做检讨。
这种事和秸秆焚烧的事不一样,那回是一群领导挨批评。
安向东满是担心地说完,似乎感受了那种人多闹事的场面,轻轻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此前,郑河真就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不由得也跟着着急了起来。
他不经意间看向了陆风,陆风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暗示他要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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