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笑什么?”郑克风抹了一把脸,发觉脸上没什么呀!还如以往一般帅气逼人!
相思也被逗笑了,半年了,她有半年没有笑过了。
“公……公主?”雍皇不理自己,郑克风傻傻的去问相思。
相思笑得前仰后合,雍皇看女儿笑,心里也畅快,笑得更加大声。只有郑克风,一脸懵逼,挠着头满脸的问号,却逗的这父女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下,连一旁的宫女们都忍不住了,也跟着笑,郑克风被笑得一脸莫名其妙,纳闷道:“我说你们都笑什么?”
谁会告诉他这个?陛下和公主可是难得笑的这样开怀。
那边,那个南夷靖王风青云也没闲着。这男子身材颀长,模样俊秀,既有男子的阳刚之美,又有女性的柔婉精致。他脚蹬鹿皮靴子,身穿蓝色亲王蟒袍,满头的长发一半编着小辫子,束在银色的发扣里,一半整齐的披散在身后。
“表兄!”风青云大步走向迎出来的殷破天,朝着他行了个同辈礼。
几年前,殷破天和父皇去南夷参加老太后的寿宴,他们在南夷住了些日子,见过这位表弟几面,可今日相见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一时半刻他也弄不清楚,就是感觉这个风青云,不像以前的风青云了。
“怎么不叫七哥了?”殷破天随口一问。
风青云心中划过一丝警惕,懊恼不已,“该死,我应该让他先开口的!”面上却是笑得越发灿烂,“雍朝宫中耳目众多,哪里像在咱们南夷?都是自家人!”
殷破天颔首,脸上有些许的不自在,还是他太弱小了,表弟来了,在他的地盘上都不敢太过随意。他内疚极了,“都是表哥无能!”
风青云执起他的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似的道,“以后会好的!”
会好吗?
一旦太子继位,怕是他们这几个异母兄弟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别人他不敢说,他的身上有一半的南夷血统,太子和皇后又怎么放心他安然活在这世上?怕是父皇殡天之日,就是他殒命之时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因此他有时很羡慕相思,她是女子,嫁出去就不用因为皇权争斗而死无葬身之地了。想起相思,他的目光来回在风青云身上打量,看的风青云一阵心头发毛,脸上尽是僵硬的笑。
“七哥,你再这样盯着我看,我要起鸡皮疙瘩了!”这次风青云没有用“本王”二字,不得不说,他这样做赌对了。
“我会全力促成你和相思的婚事!”两人边说话边往他住的后殿走去。他就住在雍皇的寝宫后面,高高的门槛拦路,风青云险些被绊个大跟头。
“青云!”殷破天功夫不错,手疾眼快的拽住了风青云的腰带,这才没让风青云出个大丑。
风青云被呛了一下,他是来搞破坏、促成相思离宫去修仙的,不是来求娶相思的。没错,他不是真的风青云,而是披着风青云外皮的冥神殿下。
“七……七哥!”人一受刺激,嘴就不听使唤了,风青云扯着嘴角,一脸尴尬的望着殷破天,“你没说胡话吧?”他一双眼睛盯着殷破天,他刚才一定是耳鸣听错了。这具身体不会有毛病吧?底下人怎么办事的?怎么给他找了件耳朵有毛病的“外衣”?
瞅着满脸惊愕,掏着耳朵,一脸不可置信的表弟,殷破天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他从来没见过表弟这个模样,真是有意思!
看到对方笑成这样,风青云郁闷的想吐血了!
进了大殿,宫女们上茶走人了。风青云瞧着慢条斯理品茶的殷破天,真想一掌拍飞他得了。可如今棋局才开始,这个棋子暂时还动不得,他只能忍,心头火起,却不得不压着,那张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喝茶!”殷破天的声音再次响起。
风青云端起热茶,送到嘴边时茶已经是冷透了,他灌了自己几口,问那位好七哥,“七哥,你没逗我吧?父皇告诉我,我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的,雍皇爱女如命,他老人家怎么舍得把女儿嫁那么远?”
关键是这副身体如今是他冥神的,让他冥神娶妻,这开的什么国际玩笑?
“父皇很清楚皇后和太子都不待见相思,若是太子继位了,丞相未必护得住相思!”殷破天分析给他听,听的风青云一阵心里发苦,“本神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翌日除夕宴上,群臣都带了自家的宝贝儿子来参宴。鼓乐声从大殿上传来,宫女们手捧美食进入大殿,舞者们翩翩起舞,好不热闹。雍皇的目光一一扫过他初选剩下的那二十位少年,大有挑花眼的感觉。
裴公公侍立在雍皇身侧,也是看的眼花缭乱。只觉得这些公子都是极为出挑的,他们公主选哪个都不亏。
太子品着美酒,目光粘在了那些袅袅娜娜的美人儿身上,看她们腰肢细软,模样一个比一个娇俏可人,只觉得喉咙越来越发紧。
“就这样的癞蛤蟆,也想登上帝位?”风青云无意看到这一幕,眼睛便再也不往那边瞧了。
这一幕被雍皇发觉,他顺着目光望过去,看到他的一国太子如此不成体统,目光越发的幽寒,“真是逆子!”碍于今日是他为相思挑选驸马人选的日子,硬生生的咽下对太子的不满,专心观察起那些候选人来。
他看好的人有两位,一位是丞相家的嫡出二公子,一位是南夷的靖王风青云,备胎还有一位北国太子。
那位丞相公子身穿一身月牙白锦缎长袍,墨发如云,生得剑眉星眸,算是一个美男子了。
那位风青云也穿了件月白色的衣裳,只是他穿的是蟒袍,无形中身上散发出的王者气势,是丞相公子所不具备的。再看他的容貌,也是极为出色的。
这让雍皇一时间犯了难,神思在这二人身上久久做不出抉择。
雍皇挑女婿挑的左右为难,女儿相思却在忙着跑路呢!都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句话用在他们父女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今日的相思公主身穿一身鹅黄色的宫装,趁着宫女们去拿膳食的拿膳食,她又支走了身边的两个宫女,“你们去替本公主打听打听,父皇给我找了哪只阿猫、阿狗给我做驸马?”
宫女们忍俊不禁,一个打趣她,“公主,那可是您未来的夫婿!”
“就是!怎么能说驸马爷是……”小宫女捂了嘴,不敢再说什么了。
“别废话了,还不快去!”相思一瞪眼,宫女们怂了,行了一礼退出了寝殿。
殿里没了看着的人,相思坐到了床上,拿起自己的枕头,运转体内灵力用枕头变了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出来。她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没破绽,嗯,不错……”
“你去引开外面的侍卫!”相思吩咐枕头人。
枕头人点头,刚出了寝殿,几个侍卫就迎了上来,单膝跪在地上道:“公主!”
“本公主要去赏梅!”枕头人一走,后面果然哗啦啦的跟了一串人出去。
眼见着大队人马被吸引走了,相思藏在廊柱后偷眼打量着剩下的四个侍卫。她运转体内灵力,手指翻动间,四道灵光飞入了侍卫的身体中,僵硬的站在那里,显然是被定住了身形。
相思松了口气,一转身变成了一只小猫的模样,飞奔向了仙鹤园。那里有现成的坐骑,她可是谋划了很久了,若是骑马逃走,肯定连都城都出不去就会被抓回来。可有了那两只仙鹤,他们想追自己那就难了。
宫中在办除夕宴,去往仙鹤园的路几乎没人走。小猫很轻松的就进了仙鹤园,趴在殿门口瞧着两个小太监喝酒喝的脸颊红红,顿时就乐了。化成人形,抬手打出一道灵光,直接让他们睡了过去。
两只仙鹤瞧着地上的小猫变成了公主的模样,顿时惊的后退到了墙角,“……你……你是哪里的妖怪?”
相思没功夫跟它们多费唇舌,一个掌刀下去劈开了门,随着门锁“铛”的一声落地,两只仙鹤抱在了一起,嘴硬道:“你识相的快滚,我们娘娘可是结丹修士,小心你的狗命!”
听了这话,相思脸上的笑僵住了,眼中满是痛色,“我母妃死了!”
两只仙鹤傻眼了,外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除非……
“公主,你耍什么疯?”
“就是,吓死我了……”
两只仙鹤废话多,表情多,若是往日相思肯定被逗的捧腹大笑,可母妃死后,她就很难再那样笑了。
“带本公主去蓬莱!”相思丝毫废话没有,直接跃上了出来放风的仙鹤背上。
“砰”的一声,那只仙鹤摔在了地上,“我的小祖宗唉,你父皇若是知道我们帮你逃跑,会烤了我们的!”相思飞身一跃又上了另一只仙鹤背上。
另一只仙鹤呆若木鸡,刚刚还幻想的自由跟鸟命之间它选择了后者。
“你们不走,就不怕我现在就烤了你们!”相思抬掌召出了一团真火在两只鹤中间来回抛着,吓的两只仙鹤顿时腿软了,捂着头趴在地上。
“你这是逼良为娼!”仙鹤哪里懂这个词的意思,直接就给借用了。
相思噗嗤笑出了声,“两只蠢鸟,本公主要逼良为娼也不会找你们!你们别废话,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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