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扫兴。”见星怜自尽,赵金城烦躁的骂了一句。
刚想着把星怜拉回来,房门被一脚踹开。
赵裴黑着脸,气压很低的看着赵金城。
赵金城还是怕这个侄儿的,但也知道他不能杀自己,结结巴巴的开口。“裴儿啊,叔叔这是为了你好,这女人是巫族人,不除掉给咱们赵家带来很不好的影响……我就是想要替你解决她,谁知道她……她畏罪自杀。”
赵金城倒打一耙,指着星怜。
星怜奄奄一息,躺在血泊里,身上的衣服凌乱。
赵裴的视线很复杂。
他似乎也在思考赵金城的话。
这就是一个巫族女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已经为了这个女人……破了太多例。
赵金城一看赵裴未动,瞬间松了口气,胆子也大了起来。“看见没,你就是巫族人,就该死。”
赵金城走到星怜身前,拍了拍她的脸。“晦气!
”
星怜无力的看着赵裴,随即……绝望的缓缓闭上双眼。
她就是个巫族人,仅此而已。
而巫族人,生来,就该死。
眼泪滚烫的涌出,星怜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她不会再对任何人,抱有任何幻想了。
“裴儿,把人交给我,等我玩儿够了,自然送去慎刑司。”赵金城抱起星怜往外走。
赵裴站在原地没动。
手指却握紧到发抖。
一个巫族人。
一个生来就该死的巫族人,他为何要对她心生怜悯。
这是大忌。
他不能……有任何软肋。
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除掉她。
他不能有任何的把柄在别人手中。
他要的,是这个天下。
至于星怜……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把人送去慎刑司。”赵裴沉声开口。
手下上前拦住赵金城,从他手中将星怜抢了过去。
赵裴让人把星怜送去慎刑司,自然也不会让赵金城祸害。
“裴儿,你看看,送过去也是死,多浪费,这可是烟花楼的头牌。”赵金城觉得可惜。
赵裴冷眸看着赵金城,这种废物……留着只会给赵家增添隐患和麻烦。
这些年,他不停的给赵金城擦屁股,仗着他和赵云卿,赵金城肆无忌惮。
今日……赵金城触碰了他的底线。
他的女人,他都想碰。
“叔叔,裴儿听闻蓬莱有一种药,吃了能让人…
…屹立不倒。”赵裴抬手,示意手下将催欲的烈药给赵金城灌了下去。
赵金城眼皮跳了一下,莫名……被赵裴的寒意吓到。
可他不信,不信赵裴为了一个烟花女子……能要他的命。
“前几日东南庞家送来几个美姬,赏给叔叔。”
几个美女缠着赵金城,让赵金城十分开心。
看来,是他想多了。
可慢慢的,赵金城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药……
让他欲火焚身。
“把门锁死,别耽误二爷好事。”赵裴声音冷凝。
赵金城不是喜欢女人?那他就让他死在女人身上。
到了阎罗殿,别说他这个当侄儿的,不孝。
……
房间传出欢愉声,没多久,就传来赵金城的惨叫和拍门声。
所有人就当没有听见。
赵金城就是个蠢货,他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了赵裴的女人。
……
烟花楼。
太子坐在榻上,看着怜儿的房间。
“赵裴,回去了?”
“太子,已经回了。”
太子冷笑。
是他故意让人蛊惑赵金城,让赵金城对花魁怜儿心生幻想。
那个女人,可是赵裴不惜跪下也要带走的……
赵金城动了赵裴的人,赵裴怎么可能不对他下手。
这是他给赵裴的一点点小小教训。
也是赵裴带走念晨,对付冯家的一点点报复。
这才刚开始。
他与赵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动本太子的人之前,就应该想到……终有一日,他也会有软肋。”太子沉声开口。
星怜,就是赵裴的软肋。
“太子殿下,赵裴将星怜送回了慎刑司。”
眯了眯眼睛,太子沉默了许久。“告诉沈慕离,不要为难星怜。”
他能做的,无非就是让星怜在慎刑司,少受点苦。
“是!”
……
避暑山庄。
皇帝亲自微服,进了避暑山庄。
他的人说,太子近日有些反常,频繁买一些只有念晨公主才会买的物件。
皇帝心里清楚,他的儿子对念晨,是怎样的感情。
只是,念晨是他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他希望念晨自由……像她母亲一样,长大成人便离开皇宫,回到归隐山。
而不是被困在后宫,与众多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小姐又要东城街的酒曲,说是那酒曲坏了。”
“小姐最近好能折腾。”
“那有什么办法,太子宠着,咱们别乱说。”
几个婢女从书房走了出来,小声嘀咕。
胤承闪身进了书房,左右看了一眼。
太子竟在这书房之中,藏了密室?
五年了。
念晨失踪整整五年。
胤承了解念晨,他捧在手心养大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不了解。
如若不是念晨自己愿意,谁能困住她五年。
念晨,一颦一笑,每一个小心思,都像极了当初的朝阳。
她很聪明,也懂得忍耐。
她比沈朝阳,更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找到了密室的机关,皇帝径直走了进去。
他有想过念晨会躲在什么地方,却没想到她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不愧是沈朝阳和萧君泽的女儿,狐狸生的,就是狐狸。
“躲够了?”胤承沉声问了一句。
床榻上,念晨丝毫没有惊讶和震惊。
她知道父皇一定会找到她。
“父皇……”念晨太了解胤承了,只要她撒个娇,声音一软,他自然不舍得惩罚她。
“还记得我是你父皇?”胤承气压很低,显然是在生气。
念晨起身,跪在地上,无比认真的跪拜。“您是念晨的父皇,您养育念晨,这恩情……念晨一生都不会忘。”
胤承蹙了蹙眉,让她起来。
“父皇……”念晨声音有些沙哑。“如今天下局势瞬息万变,念晨知道您心中早已有计划,可是父皇……东南庞家拥兵自立,镇北王陆云锦也绝非忠心之人。西南王北野吉本就是柔然王的后裔,若将西南割据为王,必然一呼百应。”
皇袍加身,北野吉又能如何?
“镇南王木喆煜忠心奉天,可奈何一人难以扭转天下局势。”
念晨跪在地上,抬头看着胤承。“父皇,当年留在您身边的巫族长老曾预言,奉天……气数仅有二三十年,不会长久。如今为数已尽,天下动荡,西蛮以西北之地又有新的蛮夷出现,巫族隐匿,蛊人四起,天下……早已经溃烂在骨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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