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坤匆忙赶来,一瞧见江锦婳真的在萧府,脸色瞬间变了变。
江锦婳一看到他来,眼底闪过抹惊喜,“阿坤,你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你给评评理,我自小同你一起长大,便是一直叫你阿坤的,如今唐姑娘来了,手伸得这样长,管得那样宽,竟连我怎么叫你也得经过她的允许了?”
江锦婳阴阳怪气地说着,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唐锦瑟不该插手他们的事。
她和沈屹坤认识的时间比唐锦瑟长,一个后来者,有什么资格对他们指指点点?
江锦婳满脸期待地看向沈屹坤,就等着沈屹坤接下来批唐锦瑟几句。
却不然,下一刻就听沈屹坤哼道,“她是我的夫人,怎么就管不得了?怎么就不需要经过她的允许了?”
说话间,他还特意看了唐锦瑟一眼,眼神之中就像是在说,“管得好”。
江锦婳怎么也没想到沈屹坤会是这么个反应,她心里幻想过的千百个情况里,独独没有这种情况。
她脸色极其难看,整个人尴尬地站在那儿。
这、这怎么可能……沈屹坤怎么可能会护着唐锦瑟?
沈屹坤怎么可能会为了唐锦瑟站在她的对立面?!
江锦婳就那么看着沈屹坤走到唐锦瑟的身旁,甚是温柔地问着她,“吃过饭没有?我让小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芋头团子,你再吃点?”
他说这话时,语气是江锦婳从来没见过的温柔呵护。
江锦婳和他认识了十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
就在这一瞬间,江锦婳的心里开始慌了。
来之前,她听过沈屹坤要再娶唐锦瑟的传闻。
她当时觉得不过是唐锦瑟死缠烂打的伎俩罢了,便想登门来瞧瞧她是怎么不要脸的。
可现在,她才意识到,死缠烂打的人,好像是沈屹坤。
甚至,沈屹坤竟当着她的面,握起唐锦瑟的手,故意胡诌道,“我不是同你说了吗,咱们送个长命锁给表姐家的小丫头就行了,何劳你费心绣这些,瞧瞧,都是针眼。”
他来时就听下人说过,江锦婳在屋内说什么奉子成婚的话。
他不想唐锦瑟怀孕的事被有心人传得风风雨雨,更不想让她受人议论。
他只希望她能顺顺心心地养胎,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
故此,特意把表姐拉出来做挡箭牌。
倒是刚好巧了,萧老爷的大女儿的女儿,也就是沈屹坤的表姐,最近刚好生了个女儿。
沈屹坤的娘丽妃,是萧老爷的第二个女儿,而萧泽,是萧老爷的小儿子。
江锦婳看的目瞪口呆,心里又急又气。
她此时此刻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笑话。
良久,她才憋出一句话,“阿,阿坤——”
“江将军,请自重,你这么称呼我,我怕我夫人不高兴。”
他的语气冷漠又疏离,刻意跟江锦婳拉开了距离。
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过十几年的交情,像是从未认识的陌生人。
江锦婳又恼又羞,看着对方恩爱的模样,她只好打碎牙齿和血吞。
更是脸面全无,完全没了刚才颐指气使的模样。
她脑子转的很快,为了不让自己越发难堪,特意想了另一个法子让自己有台阶可以下。
“哈哈,萧少爷说的是,那我就先恭贺两位百年好合了。等二位成亲那日,我定会亲自带着贺礼上门恭贺,见证二位的幸福时刻。”
她想找个台阶下,可沈屹坤却不让。
“见证?”
他好看的唇角透着几分凉薄,“可惜,江将军不在宴请名单里。”
他甚至都没打算请江锦婳,连她的请帖都没准备!
江锦婳就顿时愣在那,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样。
她活了十七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难堪过。
明明没有人伸手打她的脸,可她现在却觉得脸又辣又疼。
江锦婳气得咬紧后槽牙,目光凶恶地盯着唐锦瑟。
半晌,冷笑一声,愤愤甩袖而去。
瞧着她气急败坏走出门的模样,唐锦瑟就知道江锦婳定会难受得接连几晚都睡不着。
她这种好面子好自尊的人,被自己最喜欢的人不留情面地羞辱,比给她几耳光还要难受。
唐锦瑟微微叹气,“你这样会不会过分了点?”
她不心疼江锦婳,反而觉得她活该。
但是她始终代表的是江家。
沈屹坤不给她脸面,天知道她那几个跟随过沈屹坤的兄长,会不会气得捶胸顿足。
“毕竟,她那几个哥哥,可都跟你是过命的交情。”
江锦婳那几个哥哥又喜欢护犊子,若是知道自己亲爱的妹妹在自己兄弟那里受了委屈,会不会跟沈屹坤翻脸?
沈屹坤却对此毫不在意,“既然是过命的交情,他们也该知道自己的妹妹做的事有多蠢。
要是为了这种事翻脸,战场上搏出来的感情,权当是喂了狗。”
他说得满不在乎,不,更像是知道他从不看走眼,不会跟三观不合的人做兄弟。
唐锦瑟若有所思地听着,他说得的确有道理。
本来就是江锦婳自己没事找事。
本来就是她自己贱得喜欢伸过脸来让人打。
想起沈屹坤刚才的表现,她忍不住朝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随后试探地问道,“你真不打算请她?”
他揪了下她的脸蛋,“你喜欢玩刺激的?想给自己的大喜日子加点戏?”
一旦请了江锦婳,谁知道她会不会闹出什么来。
他好不容易才能求娶到她,怎么会允许别人来大闹一场?
唐锦瑟饶是好奇地瞧着他,这沈屹坤跟之前一对比,可太像是变了个人了。
他之前直男得很,把她逼得直跳脚。
他能识辨假卫霜霜那种绿茶,却不能识辨江锦婳这种汉子茶。
唐锦瑟曾经还为此感到捉急,现在,他倒像是开窍了一样。
她好奇地把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沈屹坤问她看什么。
唐锦瑟刚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沈屹坤却跟她心有灵犀,像是看出来了她想说什么。
他挠挠她的头问,“感情里最大的尊重,不就是懂得避嫌吗?”
先前,是他不懂得自己对她的感情。
如今目标明确,别的什么人,再也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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